弓弦也未能幸免,被老鼠啃咬得不成樣子,隻剩下一縷縷的線頭。
陳太初抓起一把樸刀,用力一折,刀刃竟然軟得像麵條一樣彎折,仔細一看,分明是包了一層鐵皮的木片!
“兵部年年批的軍械銀呢?!”陳太初憤怒地咆哮,聲音在武庫裡回蕩。
孫貴嚇得“撲通”一聲再次跪倒,額頭緊緊抵著滿地的鼠屎,哭喪著臉說道:“都監明鑒!政和3冬至,梁知府說要給蔡太師賀壽,熔了三十車槍頭鑄銅鶴……新上任的府尹趙大人政到任後,雖沒有再搜集武器,但也沒有補給。”
陳太初聽後,身體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他伸手踉蹌地扶住木柱。
此時,他忽然想起離京時,嶽父在餞行宴上的冷笑:“真當自己是狄漢臣?如今河北路的官,比黃河裡的沙子還臟!”
嶽父的話,此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他的臉上。
陳太初翻開名冊,“張保”的名字被朱筆勾了三次。
“這人死了又活?”陳太初疑惑地問道。
“是……是空額。”孫貴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指揮使吃三成,廂軍司吃兩成,剩下五成孝敬梁知府和童樞密。”
暮色漸漸籠罩大地,幾隻烏鴉“呱呱”叫著飛來,停在粥棚邊,啄食著那具鼠屍。
陳太初望著營外大名府的城樓,飛簷下懸著的鎏金鈴在風中叮當亂響——那是用三千將士冬衣錢鑄的“祈福鈴”。
這鈴聲,在陳太初聽來,卻如同喪鐘一般。
陳太初可知道,靖康二年,金兵兵分兩路南下開封,一路大名府,一路過太原府,輕而易舉的攻破到大宋的防線,就這樣的廂兵,彆說打仗了,就連運送物資也沒有力氣。
“大人真要捅這馬蜂窩?”隨從染墨捧著藥油,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著太陽穴。
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映得牆上的劍影猛地一抖。
陳太初輕輕摩挲著《武經總要》,封皮已經被血漬浸成了褐色,仿佛在訴說著先輩們的熱血與壯誌。
“明日去牢城營挑兩百重刑囚。”陳太初突然開口,語氣堅定。
“您要募私兵?!”染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陳太初伸手吹熄蠟燭,任由黑暗吞沒案頭的《平戎策》,“我要讓該看見的人看見——大名府還有敢握刀的手。”
次日,陳太初帶著染墨來到牢城營。牢城營內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和絕望的氣息。死囚們或躺或坐,眼神中透著麻木與凶狠。
陳太初站在高處,大聲說道:“我是大名府副都監陳太初,今日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願意跟隨我,聽從指揮,立下戰功,便可將功贖罪,重獲自由!”
起初,囚犯們並不相信,以為這隻是個玩笑。
但陳太初的眼神堅定,語氣誠懇,漸漸地,有人開始動搖。
最終,陳太初挑選出了兩百名看上去身體素質尚可、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鬥誌的犯人。
但是這群凡人看陳太初是一個書生,便有輕視之意,陳太初也不忙。
說道,“我身邊的這個小兄弟,今年才十三四歲,如果你們有人能夠降得住他,我承諾可以做個都頭,本官說到做到。”
一個不服的囚人出來到,大人那我就跟這位小哥比試一下拳腳,如果可以我就死心塌地跟著大人絕無二心。
那囚犯麵露凶光,率先發難,如猛虎撲食般衝向嶽飛,碩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呼風聲,直逼嶽飛麵門。
嶽飛卻不慌不忙,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淩厲一擊。
緊接著,他腳步一錯,迅速欺身向前,右拳如閃電般擊出,正中囚犯肋下。
囚犯吃痛,悶哼一聲,卻也激起了他的凶性,轉身一記橫掃腿,意圖將嶽飛掃倒。
嶽飛身形靈動,如飛燕般高高躍起,躲開這致命一腿。
落地瞬間,他猛地向前突進,雙手如鷹爪,精準地抓住囚犯的手臂,順勢一個背摔。
囚犯那龐大的身軀竟被嶽飛輕鬆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校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
嶽飛收勢站定,對著囚犯抱拳道:“承讓。
回到軍營,陳太初首先對這兩百人進行了安撫,承諾會保障他們的基本生活。
同時,他讓嶽飛負責訓練這批死囚。
嶽飛按照陳太初製定的訓練計劃,從基礎的體能訓練開始,到兵器使用、戰術配合,一樣樣嚴格教導。
陳太初還利用自己的巧思,將一些糖製的小道具融入訓練,比如用糖塊作為獎勵,激勵死囚們更加努力訓練。
對於原有的士兵,陳太初也沒有放棄。
他親自檢查士兵們的傷勢,安排妥善治療,並且從自己帶來的物資中拿出一部分,改善士兵們的夥食。
同時,他召集各級將領,嚴厲斥責了吃空餉等行為。
並表示如果現在承認,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而且我還有彆的辦法讓你們能得到比喝兵血更多的錢,如果死扛到底,我會一查到底,到時候彆說掙錢,看我不到管家麵前參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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