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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日之後,負責巡視鹽務的一處書房中,沈奕正與李懷之一同議事。兩天前他已收到兄長的親筆信,同意將收養李家長女為義女之事,允準兩人將來聯姻。雖然尚未成年,婚事未定,兩家也隻是私下默契,並未正式公開商議。因這一層因緣,二人之間情誼更加深厚幾分。
門推開,夏瑤抱著茶小心地進入房中。雖說幾日前已明白她和表哥的關係已成定局,可當看見李恪時,她仍然忍不住害羞。
“父親和表哥,不要太費神了。”夏瑤輕語道,臉上泛起羞意。
這樣怯怯的模樣讓李恪一時看得恍惚。一旁的周承宇咳了一聲,提醒了他。夏瑤也更加難為情,立刻捂著臉跑了出去。
李恪略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周叔父,我們什麼時候有行動?”
“不必急於一時。他們更急。眼下隻查到一個藏鹽之處。等到他們急於賣出時,我們再出其不意行動。”周承宇淡然道。
聽到這話,李恪小心地問道:“我想讓瑤兒陪我在揚州逛一逛。”
“好。”周承宇點頭淺笑,令李恪也不禁害羞。
周承宇不是頑固之輩,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擁有今日的巡鹽禦史之職。兩人的心意隻要在適度範圍內,他都可以容忍。
李恪高興地告謝一聲,便快速離開去找夏瑤,使得周承宇無奈歎息。幾日中,李恪和夏瑤一起去了不少揚州景點,感情也愈發親近。
另外,京城中安樂堂中,李老太君打量甄家來的仆婦冷冷道:“告訴你家老夫人,那小孽障回來後,自然會受訓斥。”
那仆婦回答:“我們老太太特彆交代,事情與三爺無關,是底下仆人自尋的禍事。”
李老太君微微點頭:“你回去吧,請向你家老太太問安。”
待仆婦離開後,她神情不快地說:“這孩子惹的禍原本罰一罰就算了,怎麼還會牽涉人命?”
一旁的張夫人趁機說:“少年人難免欠思量。”她擔心李恪歸來的舉動會撼動家中的地位,當下自然不願放過多加指責的機會。
“我們與甄家關係不一般,這樣衝動處理問題,讓我以後怎麼見人?”李老太君果然惱怒。
站在旁邊的趙夫人,心裡思忖道:王夫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下手啊。這件事必須馬上告訴老爺,以後還要多多留意提防。由於長子的地位愈發重要,她的地位自然也隨之高了幾分。
李衍和紫煙抵達揚州,剛走進府邸,就被林若然喚進了書房。
“軍備整理得如何?那些鹽商家中的勢力居然有近兩千人,個個都不是善類,你這邊有沒有合適的應對策略?”
“大可放心,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就等下令。”李衍語氣堅決,目光鋒利。
城東一處宅子內,聚集著一眾揚州鹽商。
“林若然盯得太緊,我們現在手裡壓著幾十萬擔鹽,再沒辦法出手,這一年的本錢就要搭進去了。”一位姓胡的中年人急切說道。
在座幾人紛紛點頭稱是。
“關鍵不是我們願不願意出手,而是怎麼找到合適的出路。林若然眼下已接管鹽務,如今又加了個李衍統管城衛,局勢比之前更加棘手。之前那位張總兵好打發,可眼下隻要一步出錯,恐怕連退路都不剩。”
“要不先試探一下這個李衍?”
“絕對不行!要是他本身就負有特彆使命而來,那不是自投羅網?”
一個眼神銳利、姓宋的中年人思量片刻開口道:“乾脆,先鏟除林若然。”
眾人一時震驚,有人迫不及待追問:“這辦法倒是痛快!可要怎麼下手?你有什麼想法?”
宋姓男子從容說道:“不必太難。我們可以從他的身邊人著手。讓可信之人近身行事,勝
算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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