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那邊的駐軍最近一直在城外訓練，不會突然返回。”另一名商者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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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經營鹽業的商人平時囂張慣了，就連地方官員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自然不把剛來不久的年輕官員賈軒當回事。
一個被稱作白先生的老者輕聲說道：“既然各位都覺得可行，那就定在後天行動。不過我心中總有幾分不安。”
一位穿著長衫的商者問道：“先生莫非察覺到了什麼？”
白先生搖頭說道：“也沒什麼特彆的，隻是些胡思亂想，可能因為上了年紀，做事總想穩妥些。”
說完他又叮囑道：“這幾日務必注意鹽務司的一舉一動，隻要有些微動靜就要馬上來報。”
而在林家的宅院裡，“聽說今天東城那邊的商人有所動作，看來是時候收網了。那邊的部署怎樣？”林老爺神色嚴肅地問道。
“舅父放心，已經安排妥當，行動不會出任何差錯。我們采用的是分權製衡的方式，即便有些人想泄露也做不到。”賈軒語氣平靜而堅定。他借助現代管理經驗，確保每一個環節都不出錯。
“那便好。隻要這件事完成後，揚州鹽業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的動蕩，也算完成了朝廷的期望。”李清語氣略緩地說。他知道，總會有人想鑽營其中謀利，但現在隻要完成了眼前的事，他回去複命時便可心安。
“事了之後，父親是否便可以回京呢？”賈銘開口問。
“可能還不行。還要在這邊再待一兩年，等接任的人安定下來再說。”李清遠輕聲回答。
這時玉瑤端著飯菜進來，說道：“父親和哥哥快用晚餐吧。”這段日子家裡的事都是她在張羅照料，隻為應對各種突發的可能。
看著她略帶疲憊的樣子，李清遠心疼地說道：“這一陣子讓你辛苦了。”
“女兒本就該為家中出力，何來辛苦之說。”玉瑤笑著回答。
賈銘準備擺上飯菜，卻見玉瑤笑著將他推開了：“男子做這些事太不合適。”
“能幫你就幫點，也沒多難。”賈銘無所謂地說。
“再敢亂說話，以後看我不教訓你！”雖是責備的語氣，她臉上卻掩不住笑意。
李清遠看著女兒神色輕鬆，麵色也比前些時候紅潤不少，心裡踏實了許多。通過這件小事，他越發覺得賈銘為人妥帖。當初王夫人臨終托付，說希望把女兒許給賈寶玉。他原本也覺得可以考慮，若那孩子能上進些便好。但近日暗中查訪的人回稟說賈寶玉仍舊放蕩不羈、胸無大誌，這等行徑怎能托付終身？再看賈銘雖為側室所出，卻精明能乾、深得皇帝器重，不僅官銜超出了世子等級，對家中親人也是體貼周到，還主動表示願替李家延續血脈，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晚膳時大家談笑風生，飯後正圍坐在廳中用茶閒談時，外頭通報來人說：“老爺，門外出現好些不明身份之人，看起來像是在盯梢府邸。”
韓曜和沈元修對視一眼，兩人嘴角不約而同一揚。“看來那人有點坐不住了。”韓曜淡淡說道。
“沈安讓府外的人盯緊一點，如有風吹草動及時來報。”沈元修說道。沈安點頭後迅速離開去布置。
慶和六年八月初九，淮陰城外圍的清河碼頭，幾艘大船靜靜停靠岸邊，幾十名搬運工忙進忙出，不遠處有幾位販賣鹽貨的商人說笑閒談，身後還站著數十名隨從護衛。
“這次多虧了周謀士安排周全，否則哪會如此順利。”一名姓劉的商賈笑道。
“不過略動腦筋罷了。”姓周的文士語氣平淡，神情有些得意。
“該行動了！”韓曜在巡查都鹽署站起身來吩咐。
忽然，一聲銳利的箭鳴響徹夜空，接著高空炸裂出明亮光芒，照得夜如白晝。
設伏於野外的兵馬瞬間分作幾隊，其中兩路奔襲隱蔽的鹽窩點，剩下一隊迅速將碼頭包圍起來。
幾位商人正談笑風生時，忽然發現四周湧來大批士兵，火把燃燒連成一片光亮。
領隊趙威高聲宣道：“都統大人有令，緝拿販鹽私徒，反抗者視為叛黨處置！”
“這如何是好？”一眾人慌了神，齊齊把目光投向周某。
“現在隻能硬拚一條路了。”周某臉色一冷，低聲道：“要是被抓回去，全家老小都不得安寧，與其那樣，不如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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