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出事那天，你可曾注意到房門有什麼異樣？”
第105章彆碰大門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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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遏製了林楓即將爆發的殺意。對韓雪的敬畏迫使他強行壓下怒火，這才發現自己竟獨自落在台階下，其他人早已聚集在她身後。
“門？”他趕緊上前兩步，皺眉回憶道：“那天確實有幾扇門板歪斜倒塌，上麵全是血手印……”
當時場麵混亂，他隻當是人群衝撞所致——謝家房屋眾多，房門倒塌並不稀奇。至於血跡，滿門慘死反倒顯得合理。
“還有幾具破碎的就擺在門板上，可能是誰隨手拚湊的。”他越說越心虛，急忙補充：“我這就去傳令使細問。”
“嗯。”韓雪目光微動。
林楓最後那句“擺在門板上”讓她恍然醒悟。這情形與錢氏夫婦惡鬼複蘇時一模一樣——當年那對鬼夫妻的停屍門板，正是索命的凶器。
她側頭瞥了一眼薑無命，馬車上的推測再次浮現：如果這兩隻惡鬼仍然受困於煞階，或許正是因為它們……並不完整。
薑無命心思縝密，安葬二鬼時暗中做了手腳，將門板分開存放。
惡鬼失去附身之物，凶性大減——這意味著錢氏夫婦複蘇的惡鬼並非完整之體。
大周朝從未有過雙鬼同生的先例，韓雪隻能自行推斷。
據她所知，惡鬼若丟失軀體或附身凶物，首要目標並非濫殺無辜。
殺戮隻是附帶，它們真正的意圖是找回缺失的部分，隻是過程中難免殃及旁人。
由此可見，二鬼在青山縣作亂僅僅是開始。待其進階成長，尋回關鍵凶物，雙鬼合體之時，才是真正的災難降臨！
“絕不能讓它們繼續肆虐！”
韓雪心中一緊，決意儘快了結此案。
恰在此時，薑無命高聲喊道：
“大人！大人……”
“什麼事？”她轉頭問道。
李執指向孫虎：“孫大人有事相詢。”
張清收斂心神，目光轉向孫虎。
被他這一看，孫虎後背發涼，硬著頭皮問道：
“大人突然追問門的事，莫非發現了厲鬼的規律？”
此事關乎雲河縣鬼禍，更與他性命攸關。此刻容不得退縮，孫虎咬牙問道。
此言一出，李執頓時了然。他與李默對視一眼，想起張清先前的眼神，幾人同時想到那兩塊拓印鬼影的門板。
但孫虎終究是外人，兄弟二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張清自然也不會透露凶物的秘密。
儘管孫虎已見識到鬼禍可怕，但凶物關係重大。馭鬼者向來心狠手辣，眼下他恭敬順從，全因實力差距。若被他知曉凶物的存在，難保不起貪念，甚至泄密於人。
“略有所得，想起些線索。”
張清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隨即不再多言，邁步走向大門。
他並未急於推門，而是駐足門前，凝神靜立。
孫虎曾說起劉府內多扇門板上遍布血手印，或許受他言語影響，張清總覺得眼前這兩扇朱漆大門也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混合著油漆味顯得格外刺鼻。
他仔細端詳後發現，門板雖被潦草擦拭過，仍殘留著斑駁的血跡，卻未見完整的掌印。
他在門前佇立良久，忽然眸光一閃，轉身喊道：
“孫虎。”
裹著臉的周平以為他在等侍從推門，連忙上前獻殷勤：
“小的替大人開門！”
他並非膽大包天，而是想著此地聚集了兩縣馭鬼司役，如今的劉家堪稱萬安縣與雲河縣最安全之處。即便真有厲鬼作祟，重傷的孫虎察覺不到，難道張清還會毫無反應？
因先前得罪過張清，周平急於表現，話音未落便抬手推門——
“吱呀”一聲，未上鎖的大門應聲而開。
“彆碰——”
張清剛要阻攔，卻為時已晚。周平愣怔回頭，結結巴巴道：
“大人，這……”
見張清麵色陰沉，他頓時慌了神，下意識望向孫虎求救。
“成事不足的廢物！”
孫虎怒目嗬斥，若非張清在側，他早已動手教訓。
“算了。”
張清擺手製止，緊盯門板道：
“這些東西彆亂碰。”
周平渾身發抖，聽聞此言如獲大赦，差點哭出聲來：
“多謝大人開恩……”
“我開恩你做什麼？”
張清仍盯著大門，淡淡道：
“隻是怕你惹禍上身。”
"大人是否發現了什麼？"
陳山表情驟變，意識到自己會錯了意，連忙上前兩步低聲詢問。
林九真側身讓開：
"你來看。"
陳山雖神色緊張卻不愚笨，想起她先前阻止吳明觸碰門扉，便知這門有古怪。此刻被點名，隻得裝模作樣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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