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早就放棄那裡了,王振宇作為最後派去的令司,本來是要收拾爛攤子的,結果因為惡靈肆虐,最後被厲鬼反噬而死。
他死後,惡靈失控,幾乎把雲溪縣鎮魔司殺光了。
這種情況下,周文遠突然冒出來,甚至不是朝廷委派的,來曆不明。
據李德全的老友張明遠信中所說,她是劉家兄弟不知從哪找來的人,碰巧駕馭了惡靈,處理了兩起靈異事件,勉強維持著雲溪縣的局麵。
但青林縣縣令對此將信將疑。
作為朝廷官員,他知道令司受朝廷規則約束。
如果是正式在冊的令司,沒有調令不得擅自離開轄區,違者必被嚴苛的鬼役反噬而死。
可周文遠作為雲溪縣令司,卻能隨意離開,真假難辨——說不定是張明遠故意編造,想騙李德全去雲溪縣。
剛開始縣令沒把周文遠的話當回事,誰知道一直躲避鄉紳的林嶽竟然單獨見了她,還和她一起行動。據縣裡令使報告,林嶽陪周文遠去查看現場的靈異事件。
回來後,林嶽突然改口,公開承認這件事涉及惡靈。
縣令心裡樂開了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暗想:難道這人真是雲溪縣的令司,專門來幫青林縣解決靈異事件的?
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由得露出恭敬的神色。
林嶽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複述完周文遠的話後,冷冷地問:"記住了嗎?"
"記住了。"縣令強壓喜悅,連連點頭。
林嶽"嗯"了一聲,接著說——
"今晚可能還會有靈異事件發生,一定要派人盯緊了,一旦確認是靈異事件,馬上按我之前的安排,找出和死者有過接觸的人,全部登記在冊,再讓縣衙的人按名單抓人——"
"人數這麼多,縣衙大牢恐怕裝不下——"
縣令雖然高興林嶽接手了靈異事件,但細想他的話,還是有些猶豫。
林遠聽到這番話,頓時沉下臉來,正欲發作,李雪琴卻平靜地說道:
“不必緊張。”
她的聲音雖輕,但原本怒氣衝衝的林遠立刻收住腳步,不再出聲。
縣官注意到林遠的反應,內心震驚不已。
林遠向來目中無人,仗著能操控邪祟,從不把青溪縣的人放在眼裡,何時會這樣退讓?
難道這位清平縣的司判不僅能鬼案,實力更是足以威懾林遠,才讓他處處忍讓?
林遠控製的可是凶級惡靈,能讓他畏懼的存在,這位司判手下又豢養著什麼級彆的鬼物?
縣官越想越心驚,又記起自己剛才的失言,唯恐惹惱李雪琴,誤以為他辦事不周——正惶恐不安,想要再次表忠心時,李雪琴卻淺淺一笑,道:
“回來的路上我仔細想了想,這樁鬼案或許可以換個思路解決,不必大動乾戈。”
見她露出笑容,縣官嚇得心砰砰直跳,甚至沒聽清她說什麼。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強作鎮定,隻聽李雪琴繼續說道:
“這起案件的邪祟不同尋常,命案是由兩隻惡靈共同作祟——”
“兩隻惡靈同時作亂?!”
縣官聽了,麵色慘白,雙腿不停打顫。
林遠冷冷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警告。
縣官勉強穩住身形,其他衙役們也神情凝重,互相交換眼色,卻懾於林遠的凶名,無人敢出聲。
“雙靈雖凶險,難以對付,但也有弱點。”李雪琴緩緩說道。
“大人果然慧眼如炬。”吳明生適時奉承一句,隨後在林遠的眼神示意下,順勢問道:
“不知弱點在哪裡?”
“雙靈同行便是破綻。”李雪琴解釋道:
“邪祟以門戶為媒介,作為規則的標記物,兩靈依附的門板必須是成對的。”
“我明白了!”
張鐵柱眼神一亮:
“鬼門案的遇害者家中幾乎都裝有兩扇門。”
李雪琴點頭補充:
“這一點還需驗證,但我有八成把握。”
“若想避開邪祟襲擊,不知拆下一扇門是否可行?”張鐵柱靈機一動,提出建議。
李雪琴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正合我意。”她說道:
“不必召集所有被邪祟標記過的人,每戶隻需喚來一兩名代表即可。另外,與這些遇害者有關聯的人家,若房屋設有雙門,必須拆下一扇送到鎮邪司。”
隻要隻剩單門,雙靈便無法完全依附,如此便可破壞邪祟的規律。
林遠聽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樁可怕的鬼案經李雪琴層層剖析,看似複雜的謎底竟變得清晰起來。
若能早些發現這個關鍵,恐怕案件早已了結,何至於拖延至今。
"時候不早,今日怕是救不了人了,不過事情要快些辦妥,天亮前必須完成。"李長明望著縣令,語氣凝重:
"耽誤不得,拖得久了,那惡靈標記的地方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更難處理。"
"是!"
縣令連忙應聲:
"下官絕不敢誤了大人的正事。"
交代完畢,周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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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為大人準備了住處,暫住清荷苑,時候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