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太.....”
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或許可以從其中猜測出來他的真實意圖,
“你怎麼敢殺我?我妹妹是太後!”
陳挺看著竇允,居高臨下的說道:“你是想說這句話?”
竇允下意識的點頭。
而陳挺卻隻是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無儘的嘲諷:“太後?陳氏何曾懼怕過太後呢?”
“或許是陳氏太久沒有出來了,讓你們已經忘記了。”
陳挺昂起頭,好似是在對著竇允說,也好似是在對著皇宮之中的太後說。
“當年的呂後一手遮天,乃是太祖皇帝的皇後,陳喜公一樣能夠持劍入宮;當年的竇後、王後不都是如此?可陳氏何曾懼怕過呢?”
他低著頭,看著竇允那掙紮著已經變得紫紅色的麵龐。
“隻不過,當今竇後與曆史長河中的那位竇後不同——她是真的乾涉了朝政,並且因為她的緣故,所以你這樣的人才成了大將軍!”
“時間和無知滋養了你們的野心。”
“竇氏一族已經忘記了陳氏。”
對於竇允的囂張以及太後的囂張,陳挺並不意外。
一方麵是因為陳氏早已經由明轉暗了,這樣子的“暗處”,陳氏從光武帝後期開始,一直持續到當今,已經足足五六十年了。
一個家族半個世紀沒有出現在朝堂的“明麵上”,掌控政治權力,自然是有一些人會覺著陳氏的力量已經衰減沒落了的。
第二個方麵則是因為竇氏。
竇氏最得意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是漢文、漢景、漢武三朝的時候,可即便是在那個時候,竇氏也並不算是什麼第一流的世家,隻能夠算是第二梯隊。
而武帝之後,竇氏作為“外戚”已經徹底的被“衛霍”和“王氏”給去掉了,之後的數個朝代中,不斷的有外戚勢力霸占權力。
屬於外戚的“權力”範疇就那麼大點,你多了他自然就少了。
竇氏便是如此。
簡單的說,整個大漢的權貴如果分成是三個階層的話。
那麼陳氏便是第一個階層中最為強悍的那一個,也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世家。
而外戚勢力則是隻能夠爬到第二個階層的中部、若是皇帝較為寵愛外戚勢力,比如衛霍在武帝、武德帝時期,比如衝帝時期的王氏,這些勢力可以爬到第一個階層中。
那麼竇氏就是第三個階層中的末尾——如今憑借著太後和幼帝尚且未曾執政的緣故,勉強爬到了第二個階層。
他們距離陳氏已經太過於遙遠了!
從哪裡知道陳氏的力量?
休說是古代了,就算是現代,真的會有人知道真正的首富到底是什麼人嗎?
一些有錢人的資產.....或許是一個天文數字,甚至是他們的身份都不為外人所知。
不說國家的首富了,隻是說一個小縣城的首富,尋常人能知道是誰嗎?
這就是信息繭房。
竇氏淪落到這種地步,誰也怪不了。
陳挺再出一劍,將這竇允的項上人頭削掉,用他身上的華袍隨意包了一下,繼而掛在馬上。
他翻身上馬,朝著皇宮的方向一路飛馳。
那囂張桀驁的頭顱此時就在馬屁股邊,隨著馬屁股的晃動而一遍又一遍的貼著馬屁股晃動,塵土、糞土都沾染在其上。
.........
未央宮中
小皇帝十分緊張,他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正在他緊張的時候,此時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羽林軍士卒出現在皇帝的身旁,而後輕聲道:“陛下,臣等奉官渡公令,前來解救陛下!”
“還請陛下在此稍安勿躁!”
小皇帝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而後坐在那裡,心中不斷的嘀咕著。
自己這一次到底做的對不對?
是剛剛出了狼窩就進了虎穴嗎?官渡公會因為權力也想要掌控囚禁自己,將自己當做是傀儡麼?
這些緊張和害怕彌漫在這個十幾歲的小孩心中,但此時的他卻強行克製住了這些,以一種平易近人的姿態意與這些羽林軍士卒交談。
隻是片刻,便讓這些士卒覺著皇帝是一個沒有架子的好皇帝。
.........
長樂宮
太後竇氏便居住在此地,陳挺看著這長樂宮的時候,不由得就有些許發笑——一如當年的呂後舊事重演,當年的呂後也是霸占著長樂宮不走。
他握緊手中長劍。
踏步走入長樂宮中。
沒有人敢阻攔。
而此時,太後竇氏正坐在軟椅之上,見到身上濺染了鮮血,手中還提著一個人頭的陳挺走來,頓時驚叫一聲。
“官渡公?你竟然膽敢擅闖長樂宮!!”
“難道是要謀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