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獄卒被嚇了一跳。
而正捂著陳鶴鬆口鼻的那名犯人也愣了一下。
誰也沒有料到大半夜居然還有人跑到牢房來!
“娘的……”
獄卒眉心狂跳,衝著那犯人比了個手勢。
對方頓時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之所以選擇將陳鶴鬆捂死,令其窒息身亡,主要是因為這種方式不會給屍體留下什麼明顯痕跡,事後很難追查到自己身上。
但這種方法的弊端便是不夠乾脆,需要的時間較長。
“咣咣咣!”
敲門聲宛若驚雷般不斷響起。
門外傳來薑虎不耐煩的聲音:“他娘的,裡麵的人乾啥呢?讓你們看守牢房,該不會是在偷懶睡覺吧?”
“快開門,否則老子就撞開了!”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陳鶴鬆掙紮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而那犯人見狀拚儘全力將自己的身子都完全壓了上去,足足十幾息後,陳鶴鬆的手腳才無力的落下,不再有任何動作。
獄卒見狀鬆了口氣,連忙跑去開門。
“虎子哥,牧哥兒!”
獄卒滿臉堆笑,將門外的李牧和薑虎迎了進來:“深更半夜的,你們倆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李牧和薑虎前些日子雖然因為對付守軍,才臨時給自己弄了個捕頭差役的身份,但他發現如今這個年頭套個官方身份還真挺好用,所以就一直沒有去卸任。
而獄卒和衙門的差官也都知曉曹縣令對李牧恭敬有加,自然也不敢怠慢他們。
“抓了個小蟊賊,正好牧哥兒睡不著,想要順路來瞧瞧老朋友。”薑虎隨手將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盜賊丟在地上:“鎖了,關起來!”
“老朋友?”獄卒心中咯噔一聲,但神情還是未露出任何變化:“誰啊?”
“裝什麼糊塗,當然是陳鶴鬆!”薑虎抓起牆壁上的火把,邁步向牢房深處走去,順口問道:“他這兩天還好吧?”
咕嚕……
獄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喉結上下滾動著,沒敢回話。
最裡麵的牢房內,陳鶴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方才那名出手襲擊的犯人,也裝作睡熟一般窩在犯人堆裡,蜷縮著身子發出輕微的鼾聲。
薑虎從牆上取下鑰匙打開牢門,輕聲道:“陳掌櫃,我和牧哥兒來看你了,這可能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麵……”
“世事無常,咱們本來能成為好友,隻可惜你太傻了,非要替你那個蠢貨東家抗罪……”
薑虎一邊喋喋不休,一邊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火光下,陳鶴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睡著了?
李牧借著火光向前看去,心中突然有些不對勁,立刻快走了兩步將手探在陳鶴鬆的鼻間。
“陳掌櫃,彆睡了快醒醒,你瞧牧哥兒給你帶什麼來了?好酒好肉!”薑虎滿臉笑容,扯著嗓子道:“就算明天要殺頭,咱們今天也得吃飽了,絕對不當餓死鬼!”
“薑虎……”李牧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低沉:“陳掌櫃沒氣了。”
薑虎動作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