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詢問士兵究竟發生了何事如此著急,對方卻隻是顧左右而言他,並不正麵回答。
這種態度可算是把大柱給搞糊塗了。
他迷迷糊糊的來到中軍大帳,卻見營帳門口兩側矗立著兩排持矛的士卒,皆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一個罪犯!
“怎麼回事?今天的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大柱擰著眉頭走入營帳,隻見營帳內李牧和薑虎坐在一張桌案前,上麵擺放著烤羊腿和兩壇酒。
見到他走進來,李牧露出笑容親熱的招了招手道:“大柱,來,坐!”
“將軍……怎麼一大早就喝酒?”大柱見狀愣了一下。
因為李牧有要求軍中不許飲酒,更何況是在大早上!
“彆叫什麼將軍,今天就隻有咱們三個,還按照以前的稱呼就行……”李牧提起酒壇將桌案上的酒碗倒滿,沉聲道:“叫東家叫牧哥兒都可以。”
大柱舔了舔嘴唇,滿臉愕然走了過來,按照吩咐坐了下來。
他雖然憨厚耿直,但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今天的氣氛十分不對勁。
坐到桌前之後,大柱便偷偷用眼神看向薑虎,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一些提示,想要知曉今天叫自己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但他失望了。
薑虎並沒有給予他任何提示,甚至連眼神示意都沒有。
這位平日裡和自己關係最親近的弟兄,此時臉色鐵青,麵無表情,好似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東家……是不是我哪裡做的讓你不滿意了?”
大柱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如坐針氈,手忙腳亂的解釋道:“我知道我這人笨,帶起兵來總是出錯,和陳林他們比,我的營口是最差的一個……”
“東家,你若是想換人當百夫長,頂替我的位置,我絕對沒意見!”
聞言,李牧大笑了幾聲。
他拍了拍大柱的肩膀,朗聲道:“彆緊張,咱們弟兄何須如此生分,你這百夫長乾的很好,我不會換人。”
“那您這是……”
大柱問道。
“咱們先喝酒。”李牧沒有直接提及那事,而是端起酒碗遞了過去:“來,乾一碗!”
大柱沉默片刻,端著酒碗和兩人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三月春灌入口腔,化作一道火線順著咽喉直接鑽進胃裡。
隻是短短幾息之間,大柱便感覺渾身冒出一層汗,頭也變得有些暈乎乎的。
“大柱,還記得咱們當初和馬幫決戰的那天晚上嗎?”李牧也喝了一碗酒,臉色有些漲紅,指著薑虎道:“那時候,他自己三刀六洞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咱們十幾個人,麵對馬幫二三百號精銳。”
大柱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連連點頭道:“當然還記得,那天晚上可把我給嚇壞了,當時我還想著可能小命都要丟在那裡了,沒想到最終咱們贏了,活下來了!”
“是啊。”李牧語氣帶著一絲追憶和感慨:“從馬幫開始,咱們就一直並肩作戰,雖然不是親生弟兄,但在我心中你們的地位一點都不比采薇低。”
“牧哥兒,你對我們的好,我們心裡都記得。”大柱拍著胸脯道。
李牧再次給幾人倒上一碗酒,道:“咱們兄弟之間,假如有難處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自己硬抗、乾傻事,知道嗎?”
大柱聞言一愣。
他越發覺得李牧今日有些奇怪的過分,當即道:“牧哥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柱,你最近是不是缺錢花?”李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沒有啊……”大柱滿臉茫然,攤開手掌道:“我當了百夫長之後每個月能領八十兩銀子,再加上之前你獎賞的那些,我現在手裡足有一千多呢,根本花不完,缺錢這話從何說起?”
聽到這話,再看著大柱的表情和態度,李牧內心默默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已經有八分的把握確定對方和此事無關!
“大柱,你沒有什麼事是想要告訴我的嗎?”李牧壓低了聲音,輕聲開口道:“這裡隻有咱們三個人,不必擔心會被外人聽了去。”
大柱終於忍不住了。
他表情有些崩潰了,用力搓揉著臉頰道:“牧哥兒,虎子,你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能不能彆再讓我猜啞迷了啊……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李牧聞言重重放鬆了下來,將掌中酒碗端起飲儘,道:“好,你沒事講,我卻有狀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