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鏽與血_羅刹國鬼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80章 鏽與血(1 / 2)

53公路咆哮,撕扯著一切。路邊那間“旅途”雜貨鋪,像一塊被遺忘的、沾滿油汙的破布,勉強釘在凍土上。維克托——我的維克托——他那張英俊的臉在廉價霓虹燈下緊繃,眼神如淬毒的冰棱,死死盯著櫃台後那個乾癟的老頭。老頭的指關節粗大變形,慢吞吞地將收銀機裡皺巴巴的紙幣推向維克托,紙幣摩擦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我的目光卻被角落裡那個東西牢牢吸引。一個保險櫃,蹲踞在陰影裡,通體覆蓋著暗沉的、毫無光澤的綠漆,邊角處油漆剝落,露出底下更陳舊的、如同凝結血塊般的鏽紅。它像一個沉默的詛咒,散發著鐵鏽和秘密混合的腥氣。

“打開它!”我的聲音尖銳而冷酷,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仿佛刀刃劃過冰麵。

老頭渾濁的眼珠轉向我,那眼神不是恐懼,而是深不見底的悲憫,讓我的脊椎感到一陣寒意。“裡麵的東西,小姑娘,”他的聲音如同枯葉在砂紙上摩擦,“你承受不起。我本可以…擁有完美的人生,陽光,溫暖…但我沒有珍惜。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他微微搖頭,歎息如同來自墳墓的冷風。

“三!”我尖叫著,槍口顫抖著對準他灰白的太陽穴,金屬的冰冷觸感從指尖蔓延到心臟。維克托在門口焦躁地踱步,影子在肮臟的窗玻璃上扭曲晃動。“二!”冷汗沿著我的鬢角滑落。老頭隻是閉了閉眼,皺紋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深,仿佛在聆聽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一!”

扳機扣下。撞針擊發的“哢噠”聲異常清脆,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槍口噴出的火舌隻閃爍了一瞬,就被一片無邊無際、吞噬一切的慘白光芒徹底淹沒。那光沒有溫度,隻有絕對的虛無和寂靜,像冰冷的裹屍布猛地蒙住了我的口鼻和眼睛,意識瞬間沉入無底深淵。

刺骨的冰冷滲入骨髓,我猛地睜開眼。黑暗褪去,眼前是無窮無儘、鬼影幢幢的白樺林。蒼白扭曲的樹乾在昏沉的天光下向上瘋長,枝椏如同無數枯瘦、痙攣的手臂,絕望地伸向鉛灰色的天空。寒風在林間穿梭嗚咽,卷起腐爛落葉和積雪的腥氣,直往我喉嚨裡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鐵鏽味,肺葉像被砂紙磨著。我在哪裡?維克托呢?雜貨鋪呢?

我掙紮著爬起,渾身骨頭都在呻吟。視線穿過層疊的蒼白樹乾,一座孤零零的木屋突兀地戳在視野儘頭。它歪斜著,仿佛隨時會被林間的寒風推倒,原木牆壁呈現一種朽壞的深褐色,窗戶是兩隻黑洞洞的眼窩。

我幾乎是爬過去的,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撞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破門。屋裡彌漫著濃重的灰塵、陳腐木頭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鏽和爛蘑菇混合的怪味。壁爐裡隻有冰冷的灰燼。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一個缺腿的凳子,角落裡堆著些看不清的雜物。最顯眼的是靠牆放著的一台老式電報機,黃銅部件黯淡無光,布滿綠鏽,像某種史前巨獸的遺骸。

“誰在那裡?”一個虛弱但警惕的女聲從屋角陰影裡傳來。

我驚得一縮,循聲望去。一個年輕女人蜷縮在壁爐旁一堆破毯子裡,肚子高高隆起,臉色蒼白得像紙,深褐色的眼睛裡盛滿了疲憊和一種深重的恐懼。“我叫索菲亞,”她聲音發顫,“我看到你暈倒在林子邊…天快黑了,外麵會凍死人的。我隻能把你拖進來。”

“我男友呢?維克托!他在哪?”我語無倫次,像隻受驚的野獸掃視著這間壓抑的木屋,“這是綁架?你們是誰?”

索菲亞費力地撐坐起來,毯子滑落,露出她單薄的肩膀。“綁架?不…我也是被困在這兒的。昨天…我和丈夫謝爾蓋開車回他母親家,就在這片該死的林子裡,車沒油了。他去找救援…再也沒回來。”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我太冷…太餓了,看到這木屋…門沒鎖…”她指了指床邊一個磨得發白的帆布旅行包,“我在裡麵找到一包爆米花…剛塞進嘴裡…”她眼中瞬間湧起巨大的驚恐,“就聽到了腳步聲…很重…還有…拖拽的聲音…”

她的話被門外沉重的踩踏聲打斷。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逆著門外微弱的天光,像一座驟然壓下的山巒。寒氣裹著雪沫和濃烈的鬆脂、鐵鏽味衝進來。他手裡提著一把伐木斧,寬闊的斧刃閃著冷冽的寒光。

我的心跳驟然停止。索菲亞倒抽一口冷氣,死死捂住嘴,無聲地縮進毯子深處。

男人一步步走進來,皮靴踩在粗糙的地板上發出悶響。他穿著厚實的舊棉襖,沾滿泥汙和暗色汙漬,頭發糾結,胡子拉碴。他深陷的眼窩裡,一雙眼睛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冰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徑直掃過屋內,最後落在那個被翻動過的旅行包上。

他的目光緩緩抬起,冰窟般的眼睛鎖定了我,又移向索菲亞藏身的角落。沒有質問,沒有咆哮。他沉默地舉起斧頭,沉重的木柄在他粗糙的大手中穩如磐石,斧刃的寒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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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亞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求生的本能像電流擊穿我的脊髓。我猛地向後撞去,腐朽的木牆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人連滾帶爬地撲向那扇黑洞洞的後窗。窗框的木頭已經朽爛,我撞開它,冰冷的空氣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狼狽不堪地摔在屋後凍結的泥地上。我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沒命地向濃密的、鬼影般的白樺林深處逃去。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死神的鼓點,不疾不徐,緊緊咬了上來。每一次踏在凍土上,都像直接踩在我的心臟上。

林間昏暗的光線下,扭曲的樹根如同潛伏的巨蛇。我慌不擇路,一腳絆在上麵,整個人狠狠向前撲倒,下巴重重磕在堅硬的凍土上,嘴裡瞬間充滿了血腥味。眼前金星亂冒。完了。我絕望地閉上眼,等待著那冰冷的斧刃落下。

沉重的腳步聲停在了我身邊。預想中的劇痛沒有降臨。一隻手,粗糙但異常有力,抓住了我的胳膊。不是粗暴的拖拽,而是…攙扶?

我驚懼地睜開眼。那個男人站在我麵前,斧頭垂在身側。逆光中,他的臉龐竟意外地顯得年輕,甚至…有些英俊?隻是被汙垢和深深的疲憊掩蓋了。他冰窟般的眼睛裡,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難以辨識的情緒,像冰層下流動的暗湧。他指了指我擦破的膝蓋,滲出的血在灰白的褲子上洇開一小片暗紅。

“安東,”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像砂石摩擦,“我叫安東。”

木屋裡彌漫著更濃的寒意和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張力。安東用一塊相對乾淨的破布笨拙地給索菲亞包紮扭傷的腳踝。爐子裡終於燃起了微弱的火苗,舔舐著幾塊潮濕的柴火,劈啪作響,非但沒帶來多少暖意,反而將我們扭曲的影子投在布滿黴斑的牆壁上,如同幢幢鬼影。

“這地方…不對勁。”安東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驚醒沉睡在牆壁裡的東西。他往快要熄滅的火堆裡添了根細柴,火苗掙紮著舔了一下,又萎靡下去。“我2011年開車去聖彼得堡看朋友,車拋錨在林邊…進來避風雪,就再也出不去了。整整三天,無論朝哪個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這該死的門前。”他抬起頭,那雙深陷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像兩口燃燒的深井,目光掃過我和索菲亞,“你們呢?”

“1962年,”索菲亞的聲音細若遊絲,裹緊了破毯子,“我和丈夫謝爾蓋…回他母親家…車沒油了…”她的話語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1984!”我脫口而出,聲音尖利得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和維克托…我們在阿爾漢格爾斯克北邊…做點小生意!”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火辣辣的,下意識避開了安東審視的目光。索菲亞驚愕地看著我,1962年與1984年,這兩個數字如同兩顆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起無聲的漣漪。安東則麵無表情,仿佛早已預料到這種荒誕。爐火又暗下去一截,屋子裡隻剩下木柴細微的爆裂聲和我們三人粗重不一的呼吸。

“出去看看。”安東猛地站起身,動作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躁動。他抄起立在門邊的斧子,斧刃在昏暗中劃過一道微弱的冷光。

我們跟在他身後,再次踏入那片鬼魅的白樺林。寒冷像無數細針紮進皮膚。安東沉默地在前麵開路,用斧柄在路過的樹乾上用力刻下深深的痕跡。走了不知多久,腿腳開始發酸,絕望像藤蔓一樣爬上心頭。突然,我的腳踢到一個半埋在腐葉和凍土裡的硬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該死!”我低聲咒罵,彎腰去撥弄那礙事的東西。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我用力一拽——一個鏽跡斑斑、沾滿泥土的門把手被我扯了出來。它連著一段同樣鏽蝕的粗大鉸鏈,末端深深埋在地下。

安東和索菲亞圍了過來。安東用斧背敲擊、清理著周圍的凍土和腐殖質。很快,一塊邊緣扭曲變形的厚重鐵門顯露出來,上麵掛著一把巨大的、早已鏽成一團的鐵鎖。安東的眼神變得銳利,他掄起斧子,朝著鐵鎖猛砸下去!

“鐺!鐺!鐺!”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林間回蕩,驚起幾隻寒鴉,發出“嘎嘎”的嘶啞叫聲,如同不祥的嘲弄。鐵鎖在重擊下終於斷裂、崩開。安東低吼一聲,用斧柄插入門縫,全身肌肉賁張,猛地一撬!

“嘎吱——哐啷!”

沉重的鐵門被掀開,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氣味猛地衝了出來——混合著陳年的灰塵、黴爛的布料、密封油脂的哈喇味,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鐵鏽和過期藥物的苦澀。冰冷的空氣湧入,卷動著這股濁氣,像打開了某個塵封千年的墓穴。

門後是陡峭向下延伸的水泥台階,沒入深不見底的黑暗。安東從兜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舊打火機,“嚓”一聲點亮,微弱的火苗顫巍巍地跳動著,隻能照亮身前一小圈。我們互相看了一眼,索菲亞臉色慘白,我咽了口唾沫,喉嚨乾得發緊。安東率先走了下去,打火機微弱的光芒勉強勾勒出台階的輪廓和兩側粗糙冰冷的水泥牆壁。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灰塵上,發出令人心悸的“噗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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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到底。空間陡然開闊。打火機的光暈散開,勉強照亮了眼前。一排排蒙著厚重灰塵的木架子上,整齊地碼放著無數罐頭,鐵皮上模糊的標簽早已褪色剝落。角落裡堆著一些蒙塵的木箱,其中一個蓋子半開,露出裡麵裹著油紙的長條狀物品——步槍!安東拿起一罐,用袖子擦去厚厚的灰塵,標簽上赫然是扭曲的西裡爾字母和錘子鐮刀的圖案:“肉罐頭。1941年。斯大林格勒製造。”

“上帝啊…”索菲亞低呼一聲,捂住了嘴。

安東的目光轉向旁邊一個落滿灰塵的木架,上麵倒放著幾瓶深色玻璃瓶。他拿起一瓶,吹開瓶身上的灰垢。標簽上模糊的印刷體依聲可辨:“格魯吉亞乾紅。1931年。國營第7酒廠。”他試圖辨認下麵的小字,皺緊了眉頭。

“上麵寫的是…‘為了勝利,為了斯大林同誌’。”索菲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指著標簽下方一行更小的字,“我父親…他戰前在列寧格勒大學教過一點德語…我認得一些。”

“1941年…斯大林格勒…”安東放下酒瓶,聲音像被凍住了,“1931年的酒…1941年的罐頭…還有那些槍…”他猛地轉過身,打火機的光芒在他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眼神銳利如刀,“這鬼地方到底是什麼年代?!”

一股寒意,比西伯利亞的風更刺骨,瞬間攫住了我們三人。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打火機火苗不安的跳動聲和彼此間沉重的心跳。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手電筒光柱猛地從防空洞入口的樓梯上方射下,像一把雪亮的利劍劈開了渾濁的黑暗,精準地刺在我們臉上!

“舉起手來!不許動!”一個沙啞、充滿戾氣的男聲嘶吼著,帶著濃重的、冰冷的腔調。一個穿著破舊不堪、沾滿汙泥的蘇軍製服的身影堵在入口處,手裡端著一支長長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在刺眼的光暈下,死死地指著我們。

安東的身體瞬間繃緊,握著斧柄的手指關節捏得發白。索菲亞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喘,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在冰冷的架子上,一個罐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凍住了,隻能看到那槍口在視野裡無限放大,冰冷地烙印在視網膜上。

手電光柱劇烈地晃動著,粗暴地掃過我們驚恐的臉,最後停在安東緊握的斧子上。持槍的男人——他看起來極其年輕,但麵容扭曲,沾滿硝煙和汙垢,眼神裡是困獸般的瘋狂和深不見底的疲憊——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猛地衝下樓梯!

他動作快得驚人,帶著一股濃烈的汗臭、火藥味和血腥混合的氣息。沉重的槍托帶著風聲,狠狠砸在安東的太陽穴上!

“砰!”

一聲悶響。安東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打火機脫手飛出,微弱的光芒瞬間熄滅。黑暗中,隻剩下入侵者粗重的喘息和我們絕望的心跳。

刺骨的冰冷和額頭的劇痛將安東拖回黑暗的現實。他費力地睜開腫脹的眼睛,視線模糊不清,過了好幾秒才聚焦。昏暗的光線從防空洞入口的縫隙透進來,勉強照亮了周圍。他發現自己雙手被粗糙的麻繩反綁在身後,勒得生疼。索菲亞和我同樣被綁著,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臉上是同樣的恐懼和絕望。

堵在入口的那個身影轉了過來,手電光再次亮起,這次沒直接照眼睛,而是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們身上掃掠。他穿著那身破爛的蘇軍冬季大衣teogreika),袖子上有被彈片撕裂的口子,露出臟汙的棉絮。年輕的臉龐布滿汙垢,顴骨高聳,嘴唇乾裂,但那雙眼睛——深陷在眼窩裡,布滿血絲——此刻燃燒著一種混雜著憎恨、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的火焰。他盯著我們,像在審視危險的戰利品。

“美國間諜?”他嘶啞地開口,槍口在安東和索菲亞之間來回移動,帶著致命的威脅,“你們在這裡乾什麼?說!”

索菲亞渾身一顫,聲音抖得厲害:“我們不是間諜!我們隻是迷路了!求求你…”

“謊言!”士兵厲聲打斷,槍口猛地頂向索菲亞的額頭,“這個男人!拿著斧子!在這裡!在這個秘密地點!說實話,不然我…”他作勢要扣動扳機。

“不!等等!”索菲亞失聲尖叫,眼淚湧了出來,“我懂一點!我們不是間諜!我們也被困在這裡了!這房子…它很奇怪…”

士兵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索菲亞,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偽,槍口微微晃動。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我的脖頸,突然定住了!那雙充滿暴戾的眼睛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他猛地跨前一步,粗魯地一把抓住我脖子上掛著的士兵牌項鏈,用力一扯!粗糙的鏈子勒得我脖子生疼。他將那枚小小的、冰冷的金屬牌湊到眼前,手電光照在上麵——磨損的金屬表麵,隱約可見一個名字和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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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死死盯著我,眼中瘋狂更盛,槍口幾乎戳到了我的下巴。“回答!你從哪裡拿到的?!”他的吼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索菲亞也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項鏈。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白,嘴唇哆嗦著,猛地看向那士兵的脖子——在他破舊軍裝的領口下,也隱約露出一條同樣質地的金屬鏈!

“我也有一個!”索菲亞幾乎是尖叫出來,掙紮著試圖挺起身體,“看!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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