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璟琰哼笑,他猜得沒錯,溫辭長了一副精明美人臉,然而,他當初能毫無掙紮地接受老皇帝讓他回京赴死的聖旨。
說明,溫大將軍的愚忠大過其它,身為他效忠的君王,即便他表現出覬覦,他的愚忠可能都不會有所改變。
至於覬覦良臣是否違背仁義道德,作為帝王,齊璟琰明麵上維護推崇它,實則暗地裡有用則用,無用則棄。
摘下鬼神麵具那一刻,便生出了幾分垂涎之意,既然想要,自是不擇手段地爭取。
何況溫辭愛慕之人還是個齊元稷。
他不下手試試,簡直對不起他的身份。
寢宮位於正陽殿旁邊,齊璟琰並未命人服侍,還清退了太監宮女。
寢宮沒了第三個人,他看向溫辭,勾唇“溫將軍可否勞煩一二?”
溫辭呼吸一頓,懂了他的意思“陛下可喚宮女前來服侍。”
“朕不想有人打擾。何況昨日朕可是幫了將軍,將軍應當禮尚往來。”齊璟琰理所應當道。
聞言,溫辭無話可說,站在齊璟琰身後,抬手理開他不方便的發冠。
大梁服飾講究文雅,說是不方便,隻是繁瑣了一些,解開看起來最難的,他後退兩步,束手不動。
齊璟琰見狀,笑意玩味,他知道,若是以他之口要求,溫辭估計會接著服侍下去,但那就有些辱沒他了。
他的目的是撩撥,而非辱沒。
齊璟琰毫無羞澀之意,直勾勾盯著溫辭,褪去外袍“溫將軍,不脫嗎?”
溫辭垂下眼眸,避開身著裡衣的齊璟琰,抬手摸上盤扣,褪去了自己的外袍。
齊璟琰見過溫辭僅穿裡衣的樣子,不知是不是環境的緣故,這次看得更為清晰,更為誘人。
大梁的龍床亦講究文雅,上麵的暗雕仍是許多人聞所未聞的精美。
上了龍床,墨發垂落,遮擋溫辭的部分神情,齊璟琰撩開墨發,凝望他的美人麵“將軍長得真好。”
麵對他毫不掩飾的覬覦,以及舉止裡狎昵的意味,溫辭不躲,可也礙於人設沒有迎合。
“陛下有力困筋乏之相,為龍體安康,應當好生歇息。”
封建社會,原主於六皇子的愛慕人儘皆知,轉頭便愛上新帝,不是不行,隻是名聲會不太好聽。
時間還長,慢慢來。
齊璟琰幾次三番的撩撥,他卻是這古板無趣的反應。
但齊璟琰不僅沒生氣,反而是疲憊全消,俯身撚起溫辭一縷發絲纏繞手指,笑著問道:“將軍昨夜沐浴可有熏香?”
溫辭避開視線,像是不敢去看僅穿裡衣的帝王:“未有。”
“難怪。”齊璟琰鬆開那一縷發絲,“淡淡的血腥味,令朕奇怪的是,並不難聞。”
“……”溫辭壓下笑意,“謝陛下。”
齊璟琰倒也不著急,若溫辭一勾便急不可耐,才是無趣,他躺下龍床道:“將軍,可否為朕扇扇風?”
寢宮有冰盆消暑,往常也需小太監掌扇,此刻沒了小太監,隻能勞煩溫大將軍。
溫辭沒拒絕,靠坐在床邊,拿起潑灑水墨的精美扇子,握刀執槍的手,用來為齊璟琰打扇子。
涼風撲麵,吹散了暑熱。
齊璟琰發絲隨微風微顫,他看著溫辭眼底難掩的血氣,笑道:“要是讓人瞧見,溫大將軍的手,用來打扇子,恐是覺得可惜。”
“為陛下,不可惜。”溫辭認真打著扇子。
齊璟琰不是不惜才的帝王,隻是有時候動了私念,行事便會出現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