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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春分·晝夜平分陰陽半 寒熱平調脾胃和(1 / 2)

《重樓二十四節氣神異誌》

第一部分晝夜均分雷始收,靈草含光判春秋

春分初至的子夜,昆侖北麓的天地交界處泛起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如神工用玉尺將夜色平分。七葉一枝花的七片葉片突然各自轉向,三片朝東承日,四片朝西納月,葉麵上的脈絡在月光下顯出陰陽魚的紋路,隨著更漏的節奏緩緩旋轉。根莖處的節間滲出半透明的黏液,一半溫熱如醴,一半冰涼如露,在凍土上凝結成"平"字,左半為火紋,右半為水痕。

花莖頂端的花苞呈太極圖狀,絳紅與青綠各占一半,中央雌蕊分作兩色——陽麵金黃如日,陰麵銀白如月。當北鬥七星的天璣星正指南方時,葉片突然發出清越的鐘磬聲,東邊三片葉吐納陽氣,西邊四片葉收斂陰氣,形成的氣場在靈草周圍結成八卦陣,陣眼處懸浮著一枚滴溜溜旋轉的玉衡星虛影。

守護昆侖的白澤靈獸踏過光痕,見靈草根部周圍的土壤自動分成兩半,東半溫燥如春陽,西半濕潤如秋露,中間一道細如發絲的金界將寒熱隔開。更奇的是葉片表麵浮現出脾胃的解剖圖,胃腑屬陽的部分泛著紅光,脾臟屬陰的部分透著青氣,隨著晝夜交替而明暗轉換。山澗的融水在此處一分為二,東支溫熱可浴,西支冰涼刺骨,交彙處形成太極圖案,被靈草根係吸收時,竟在根莖中形成寒熱兩股津液,並行不悖。

東方天際的句芒神宮傳來十二聲鐘響,每響過後,靈草葉片便切換一次陰陽魚的紋路。當第十二聲鐘響時,七片葉同時發出虹光,將空中的驚蟄殘雷化為齏粉,雷粉落地聚成"和"字,左半為禾苗屬木),右半為口屬土),正是木土調和之象。白澤低鳴著繞靈草八卦陣三周,見其花莖已化作半金半玉的顏色,知是天地陰陽在此刻達到平衡,靈草正以自身之性,演繹春分"陰陽相半,晝夜均而寒暑平"的至理。

第二部分春神按律調玉衡,靈草分寒熱和胃

當晨曦將昆侖山口的雲海染成半金半紫時,春神句芒乘六龍玉輦降臨,神尊頭戴的青旃冕冠上懸掛著二十四節玉旒,此刻獨獨春分玉旒分為兩半,左半暖玉生煙,右半寒玉凝霜。他手中玉杖頂端的柳枝分作兩叉,東叉抽芽如雀舌屬陽),西叉凝露如珠淚屬陰),輕點靈草花莖時,花莖竟從中裂開,左半流金,右半淌銀,合成一柄半暖半寒的玉尺。

"今歲春分,主氣厥陰風木,客氣陽明燥金,金木相搏於中焦。"句芒神撫過玉尺,尺麵映出嶺南百姓胃脘脹痛的虛影,"木旺乘土,易成寒熱錯雜之證,上熱則嘔,下寒則利,如釜底燃火而釜上結冰。"隨侍的藥童捧著刻有晝夜平分的銅盤,見盤中代表木的青龍與代表金的白虎正對峙於中央戊己土位:"神尊,為何寒熱同病?"

句芒神用玉杖挑起靈草葉片,葉麵頓時顯出脾胃寒熱錯雜的圖像:"春分者,陰陽相半也。木氣過旺則克土,土虛則寒熱乘之——胃屬陽土,易從熱化;脾屬陰土,易從寒化。重樓得北鬥陰陽二氣,其性半寒半溫,如春分晝夜,能同時調燮寒熱。看這葉片,向陽麵苦寒如冬雪清胃熱),背陰麵辛溫如春風溫脾寒),一草而具兩重性,實乃天工調中焦之妙品。"

說話間,靈草突然發出琴弦相和之聲,七片葉自動分成兩組——東三葉泛著霜花屬陰寒),西四葉透著暖光屬陽熱),共同組成太極圖。句芒神取過藥童手中的磁石,置於太極陣眼,葉片竟按十二時辰變換寒熱屬性:子時至巳時陽時)東三葉轉溫,西四葉轉寒;午時至亥時陰時)東三葉轉寒,西四葉轉溫。"此草隨晝夜陰陽而變,恰合人體脾胃之氣的升降規律,"神尊指向葉片,"晝為陽,胃氣得陽而升;夜為陰,脾氣得陰而降,重樓能順時調之。"

此時南方天際的陰陽魚圖正在旋轉,句芒神望向雲層中翻湧的紅黃之氣:"梧州府已現"心下痞"之證,你且看重樓如何以陰陽雙調之性,斡旋中焦。"話音未落,靈草葉片突然化作七枚半寒半暖的玉片,玉片相合為太極,分開為七星,每枚玉片上都刻著"寒者熱之,熱者寒之"的古篆,隨春風飄向嶺南。

第三部分嶺南痞滿寒熱雜,百草仙子叩和門

百花仙子的身影如被春分光痕劈開的蝶翼般飄至,她鬢邊的桃花一半灼灼一半萎黃,彩衣上的鴛鴦紋左半fiery右半icy,袖口滴下的液體一半滾熱一半冰涼。"春神救急!"仙子拜倒時,袖中滑出的診箋上,"痞滿"二字被寒熱之氣蝕成陰陽兩半,"自春分以來,嶺南晝夜溫差驟變,百姓多患"心下痞",胃脘脹滿如石,食熱物則嘔,食寒物則泄,諸醫以涼藥則腹痛,用熱藥則口瘡,莫衷一是。"

句芒神接過診箋,見箋上的墨跡正分寒熱兩股遊走:"此乃典型的寒熱錯雜之痞。《傷寒論》雲:"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春分木旺克土,中焦斡旋失司,導致上熱下寒,如天地之氣不交。"他指向靈草化作的七枚玉片,"唯有重樓能解——其性半寒半溫,如春分平分線,可同時清上熱、溫下寒;其氣清香,能醒脾和胃,如春風化雨,調和寒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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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仙子輕撫彩衣上冰火交戰的紋路,麵露憂色:"可草木哪有半寒半溫之性?恐是神尊妙喻。"句芒神撫掌而笑,拾起一枚靈草玉片置於掌心:"非也非也。你看這玉片,向陽麵有霜花苦寒),背陰麵有溫澤辛溫),實為一體兩麵。取其根莖三錢,配伍黃連一錢清胃熱)、乾薑一錢溫脾寒)、半夏二錢降逆止嘔)、黨參二錢健脾益氣),此為"辛開苦降"之劑:重樓合黃連為苦降清熱),合乾薑為辛開散寒),黨參扶脾土以禦木侮,半夏通陰陽以開痞結。"

他將玉片放入仙子的琉璃瓶,玉片入水即化,卻在瓶底凝成七顆半紅半青的金丹:"此乃重樓陰陽金丹,每服一丸,以春分正午的陰陽水送服——取半杯日出時的井水屬陰),半杯日中時的河水屬陽),合而服之,能引藥入中焦。切記煎藥需用砂鍋,分兩次煎:先煎苦寒之味取沉降性),後下辛溫之品取升浮性),此乃"調和陰陽,各歸其位"。"百花仙子接過玉瓶,頓感一股半涼半暖的氣息從丹田升起,沿任脈上行至胃脘,驅散了連日來的痞悶之感。

第四部分金丹入胃寒熱解,陰陽相濟痞滿消

百花仙子飛臨嶺南梧州,隻見西江兩岸的木棉樹一半花開似火,一半枝冷如鐵,江麵上的漁舟中,漁民們蜷縮在艙內,胃脘處敷著半冷半熱的毛巾,吐出的穢物一半酸腐一半清稀。她走入臨江的茶樓,見堂屋中央的竹席上躺滿患者,個個手按胃脘,麵色青黃相兼,噯氣酸腐卻又腸鳴腹瀉,更有甚者食後即吐,吐物帶血,瀉下物卻如清水。

仙子取出琉璃瓶,將金丹倒入紫砂釜中,注入按春分時節特製的陰陽水——半取子時荷露屬陰),半取午時鬆脂屬陽)。金丹入水即化,形成半紅半青的藥液,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和"字,左半為禾屬木),右半為口屬土),相互纏繞如太極。她用椰殼勺舀取藥液,喂入一位老茶農口中。藥液入口半涼半暖,如同時含住冰雪與炭火,在胃脘處交彙時發出"啵"的輕響,老茶農隨即呃逆數聲,吐出半盂酸水半盂清涎,隨後腸鳴如雷,瀉下黑臭之物,胃脘的脹滿竟消去大半。

鄰村的書生陳季明患"心下痞"五日,胃脘脹痛拒按,食熱粥則嘔吐酸水,飲涼水則腹痛泄瀉,兼見口苦而咽乾,舌上一半生瘡一半滑膩。仙子診其脈弦細而數,寸關部浮取熱象、沉取寒象,知是木火刑金於上,水寒侮土於下。她取金丹一丸,配伍川黃連一錢、乾薑片一錢、法半夏二錢、潞黨參三錢,以陰陽水先煎黃連、半夏取其苦降),後下乾薑、黨參取其辛升),煎成時藥液分作上下兩層,上層清碧屬寒),下層橘紅屬熱)。

書生服藥後,先覺胃脘涼沁如含薄荷,片刻後又感溫熱如熨艾條,隨後連續打了十二個陰陽嗝——前六嗝酸腐散熱),後六嗝腥膻散寒),最後咳出一塊半黃半白的痰塊。當晚他便能安臥,次日清晨排便如羊屎球排熱結)後又轉為溏便散寒結),第三日胃脘已能按之柔軟。仙子對圍觀的醫者展示咳出的痰塊:"此乃寒熱膠結之痰,半黃屬熱,半白屬寒。重樓陰陽金丹入胃,如春分平分晝夜,使寒熱各歸其位,痰結自散。"

有位赤腳醫生指著藥渣問:"為何患者服藥後,先見腹瀉後見便秘?前夜有孩童服後,竟吐出蛔蟲,蟲身半紅半白。"仙子用樹枝在泥地上畫出脾胃升降圖:"脾胃者,後天之本,主升清降濁。寒熱錯雜則升降失常,服藥後先瀉是濁陰得降散寒結),後秘是清陽得升清熱結)。孩童吐出半紅半白之蛔,是蛔蟲喜溫惡寒,遇寒熱錯雜則擾動,重樓調和寒熱,蛔得安則出,此乃"蛔得甘則動,得苦則安,得辛則伏"。"

第五部分五運六氣演權衡,脾胃陰陽見真機

晝夜平分時,百花仙子在村頭的陰陽亭前設座講醫。她取出一個分為兩半的青銅渾天儀,左半刻太陽運行軌跡屬陽),右半刻月亮盈虧周期屬陰),中央以玉尺連接:"今歲大運木運,春分客氣陽明燥金,金克木則肝氣橫逆犯胃,木克土則脾陽被困。重樓得北鬥陰陽二氣,如秤之權衡,能平木氣之偏,調脾胃之變。"

老郎中遞上一本被蟲蛀的《脾胃論》,書頁上"升降失常"四字缺了"升"旁:"仙子曾言辛開苦降,為何此處用陰陽雙調?"仙子接過書,指尖拂過缺字處,字跡竟補全為"升降浮沉",且泛著半冷半暖的光:"春分者,陰陽相半,治當平衡寒熱。辛開苦降是方法,陰陽雙調是根本。重樓苦寒能降清熱),辛溫能升散寒),一藥而具升降之性,如春分日晝夜等長,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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