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空間開始崩塌時，我抓住了黑色晶體。觸感不像想象中冰冷，反而帶著微弱體溫——那是楚月殘留的生命力。
"哥哥，小心身後！"晶體中的小女孩突然睜大眼睛。
我本能地翻滾躲避。一道銀光擦著耳際飛過，在白色地麵上腐蝕出焦黑的痕跡。轉頭看去，七個被鎖鏈束縛的"楚月"全都抬起了頭，她們的眼睛變成了白夫人標誌性的七彩旋渦。
"真感人。"七個聲音同時開口，在空間裡形成詭異的回聲，"但你以為這是什麼童話故事嗎？"
最年幼的楚月——五歲那個——突然扯斷銀鏈。她的手臂以不可能的角度反向扭曲，像蜘蛛腿般插入地麵。整個空間頓時傾斜，我被甩向空中，懷裡仍緊抱著主晶體。
"第一次輪回的我最弱。"五歲楚月用稚嫩的聲音說著殘忍的話，"所以最先被改造。"
她在牆壁上奔跑，速度快得拉出殘影。我試圖召喚八滴淚滴的力量，卻發現胸前的晶體毫無反應——在這個純白空間裡，似乎隻有靈魂能量才能起作用。
十五歲的楚月也掙脫了鎖鏈。她雙手一揮，無數記憶碎片如刀片般射來。我勉強躲過大部分，仍有幾片劃破手臂。傷口沒有流血，而是冒出銀色顆粒——這是靈魂受損的表現。
"第五次輪回時，你差點就成功了。"十五歲的楚月冷笑，"可惜為了救蘇璃，你放棄了接近世界樹核心的機會。"
記憶突然閃回：第五次輪回的蘇璃被黑光感染，我確實放棄了絕佳戰機。但此刻沒時間愧疚，因為十二歲的楚月也加入了攻擊。她召喚出六個模糊人影——前六次輪回中死去的我自己！
"你根本不懂犧牲的意義。"十二歲的楚月操控著六個"楚陽"圍攻我，"姐姐們每次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一塊記憶碎片刺入我的肩膀。劇痛中，我看到林玥在第二次輪回的最後時刻，用青銅右眼封印了白夫人三分鐘；蘇璃在第四次輪回中故意被俘，隻為在敵人總部引爆冰晶炸彈；石大力...石大力在每一次輪回都用自己的生命為我們爭取時間。
"她們為你死過六次。"十七歲的楚月終於站起身，"現在，該你為她們死一次了。"
七個年齡各異的楚月同時躍起，她們的身體在空中融合，變成一柄七彩長矛，直刺我懷中的主晶體——她們要殺死最原始的楚月靈魂！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擋在了前麵。是那個由林玥靈魂化成的銀色人形！她展開雙臂承受了這一擊，身體瞬間潰散成無數光點。
"林玥！"我嘶吼著伸手去抓那些光點。它們卻主動流向我的手臂，在上麵形成一道銀色紋身——是林玥的青銅右眼圖案。
圖案睜開了。
青光掃過之處，純白空間如鏡麵般破碎。我們墜入一個更加詭異的地方：無數記憶導管交錯縱橫的虛空，每條導管中都流動著不同輪回的場景。
主晶體中的楚月靈魂突然發光："哥哥，這裡是世界樹的記憶中樞！你能在這裡改寫——"
她的話被一陣瘋狂的笑聲打斷。白夫人的本體終於現身——她是所有記憶導管交彙處的一團人形黑影，臉部位置鑲嵌著七枚七彩晶石，排列方式與我的八滴淚滴一模一樣。
"改寫？"白夫人譏諷道，"可憐的小容器，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她打了個響指。虛空上方降下七根黑刺，每根都串著一個破碎的靈魂：蘇璃的冰晶長發、石大力的斧頭、林玥的青銅右眼...還有四個我不認識但莫名熟悉的靈魂碎片。
"這才是完整的祭品陣容。"白夫人陶醉地轉了個圈，"七個輪回，七個守護者，七份純淨靈魂。"
我懷中的主晶體突然劇烈震動。楚月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哥哥...北極星之淚...它其實是..."
白夫人突然暴怒地揮手，一根黑刺閃電般射向晶體。我轉身用背部抵擋，卻看到黑刺在距離我幾厘米處詭異地停住了。
"總是不按劇本演出。"白夫人咬牙切齒，"第六次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