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末班輪回巴士_子夜異聞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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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末班輪回巴士(1 / 2)

雨,下得邪性。

不是那種淅淅瀝瀝的愁雨,而是天河倒灌般的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寫字樓的玻璃幕牆上,發出沉悶而持續的“嘭嘭”聲,像是無數隻手在焦躁地拍打。霓虹燈的光暈在厚重的雨幕裡扭曲、暈染,將濕漉漉的街道變成一片光怪陸離、流淌著彩色油汙的沼澤。

林默站在冰冷的玻璃門內,看著外麵被雨水徹底統治的世界。手機屏幕幽幽地亮著,時間無情地跳到了23:58。最後一班回城郊結合部的夜班公交,早在半小時前就駛離了終點站。打車軟件上,代表周圍車輛的灰色區域空空蕩蕩,隻有一行刺眼的紅字:“當前區域無可用車輛,請稍後再試。”

胃裡一陣痙攣,是連續加班灌下的第四杯劣質咖啡在翻騰。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指尖冰涼。回那個四十公裡外、冰冷簡陋出租屋的路,在今晚的暴雨裡,顯得格外漫長而絕望。他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猛地推開了沉重的玻璃門。

瞬間,狂暴的雨聲、冰冷的濕氣、混合著城市下水道泛起的淡淡腥臊味,如同無形的巨浪,將他徹底吞沒。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臉上、身上,單薄的夾克幾秒鐘內就濕透了,沉重地貼在皮膚上,帶走所剩無幾的體溫。他縮著脖子,眯著眼,深一腳淺一腳地衝向最近的公交站台,那裡有一個窄小的、聊勝於無的遮雨棚。

站台空無一人,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在狂舞的雨絲中頑強地亮著,光線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勉強照亮廣告燈箱上剝落的明星笑臉,那笑容在慘淡的光線下顯得詭異而僵硬。林默狼狽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背靠著冰冷的廣告牌,掏出手機,徒勞地刷新著打車頁麵。每一次刷新,都隻是加深一分絕望。時間,在震耳欲聾的雨聲中,一分一秒地爬向午夜。

就在他幾乎要被冰冷的雨水和疲憊徹底凍僵,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的時候——

兩道昏黃、渾濁的光柱,如同垂死巨獸的獨眼,穿透了前方濃得化不開的雨幕,緩緩地、無聲無息地逼近。

沒有刺耳的喇叭聲,沒有輪胎碾壓積水的嘩啦聲。那光柱移動得很慢,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滯重感。

林默下意識地眯起眼,努力分辨。

一輛巴士。

一輛老得像是從報廢車場最底層爬出來的巴士。車身覆蓋著厚厚的、暗紅色的鐵鏽,如同凝固乾涸的血痂,在雨水的衝刷下,顯露出底下斑駁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底漆。車燈是那種老式的、蒙著厚厚灰塵的黃色燈泡,光線極其昏暗,穿透力很差,隻能勉強在車頭前勾勒出一小片模糊的光暈。更詭異的是車尾,本該是刹車燈和轉向燈的位置,隻有兩團模糊的、永不熄滅的暗紅色光暈,如同凝固的血塊,在雨夜中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它像一個巨大的、移動的鏽蝕鐵棺,悄無聲息地滑行到站台前,伴隨著一陣低沉得如同病人胸腔裡發出的、帶著濃重痰音的引擎轟鳴。

嗤——!

鏽跡斑斑、布滿凹痕的車門,如同生鏽的閘刀,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猛地向內打開。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瞬間湧出——濃烈的鐵鏽味混雜著陳年灰塵的氣息、某種甜膩的腐木味道,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腥甜。這味道冰冷而沉滯,比站台上的風雨更刺骨。

車門洞開,如同怪獸張開的大口。昏黃的車內燈光流淌出來,照亮了門口一小塊濕漉漉的地麵。沒有售票員,沒有司機回頭詢問。隻有一片死寂,和那股更加濃烈的、混合著腐朽與鐵鏽的冰冷氣味。

林默的心臟在濕透的胸腔裡猛地一縮。寒意順著脊椎骨瞬間爬滿了全身。理智在尖叫:彆上去!這車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更加猛烈、裹挾著冰雹的狂風狠狠撞在站台的廣告牌上,發出哐當巨響!冰冷的雨水夾雜著細小的冰粒,如同無數細針,瘋狂地刺向他裸露的脖頸和手背。回出租屋的四十公裡雨夜跋涉,瞬間變得比眼前這詭異的鏽蝕巴士更加恐怖。

鬼使神差地,林默咬了咬牙,幾乎是閉著眼,一步跨上了那冰冷、布滿不知名汙漬的金屬台階。

車門在他身後發出沉重的、令人牙酸的“哐當”聲,猛地合攏。瞬間,外麵震耳欲聾的暴雨聲被隔絕了大半,隻剩下沉悶的雨點敲打車頂的“噗噗”聲。取而代之的,是車內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那股混合著鐵鏽、塵土與甜膩腐朽的冰冷氣息,濃得幾乎能凝結成塊,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引擎發出一陣低沉、帶著痰音的轟鳴,車身微微一震,緩緩駛離了站台。

林默站在車門附近,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冰冷刺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定了定神,目光小心翼翼地掃向車廂內部。

車很老,座椅是那種早已淘汰的硬塑料和劣質人造革包裹的長條座,大多蒙著厚厚的灰塵,不少座椅表麵的皮革已經開裂、翻卷,露出裡麵灰黃色的填充物。車窗玻璃模糊不清,布滿雨痕和水汽,隻能看到外麵扭曲流動的霓虹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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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不多,分散地坐著,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

斜前方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女人。穿著件墨綠色、繡著大朵暗色牡丹的舊式旗袍,料子僵硬,顏色黯淡。她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空蕩蕩的繈褓?雙臂以一種極其僵硬、卻又異常執拗的姿態,微微搖晃著,仿佛裡麵真有一個熟睡的嬰兒。她的臉側對著林默,極其蒼白,像是撲了厚厚的劣質粉,嘴唇卻塗得異常猩紅。眼睛空洞地望著窗外模糊的光影,嘴角掛著一絲凝固的、詭異的微笑。隨著她手臂搖晃的動作,鬢角一縷乾枯的頭發也跟著輕輕擺動,像枯萎的藤蔓。

隔著一條過道,車廂中部,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戴著一副巨大的、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他坐得筆直,雙手捧著一張展開的……報紙?林默的目光落在那報紙上,瞳孔驟然一縮!那報紙的版麵上,一片空白!一個字、一張圖片都沒有!隻有一片刺眼的慘白!可那墨鏡男卻看得極其“專注”,腦袋隨著巴士輕微的顛簸而緩緩左右移動,仿佛真的在閱讀什麼驚心動魄的頭版新聞。

車廂尾部,一個穿著藍白相間、洗得發白校服的少年,低著頭。他手裡拿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白色橡皮,正用門牙一下一下地啃噬著。動作很機械,很專注。橡皮屑沾滿了他的嘴角和下巴,他卻渾然不覺,喉嚨裡發出極其細微的、如同齧齒動物啃食木頭般的“咯吱”聲。他的校服領口,有一大片深褐色的、早已乾涸的汙漬,形狀模糊。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引擎沉悶的轟鳴、雨點敲打車頂的噗噗聲,以及少年啃食橡皮的“咯吱”聲。一股寒氣從林默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頭皮陣陣發麻。他下意識地想後退,想逃離這輛鬼氣森森的巴士,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釘在了車廂中部靠窗的一個位置上。

那裡,坐著一個身影。

一件米白色的、有些起球的薄毛衣,一條洗得發白的藍色牛仔褲,側影單薄而熟悉。柔順的黑發用一根簡單的黑色皮筋束在腦後,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廓和一段纖細的脖頸。

林默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瞬間停止了跳動!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凍結!他猛地屏住呼吸,眼睛難以置信地瞪大,死死盯著那個側影!

蘇晚?!

那個在三年前那個同樣冰冷的雨夜,因為一場該死的車禍,永遠離開他的蘇晚?!

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是幻覺!是這鬼地方製造的幻象!林默用力地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這荒謬絕倫的景象。然而,當他再次定睛看去時,那個身影依舊清晰地坐在那裡。甚至,她似乎察覺到了他過於灼熱、過於驚駭的目光,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轉過了頭。

一張清秀的臉龐映入林默的眼簾。膚色是久不見陽光的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但那雙眼睛……那雙微微上挑、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杏眼,此刻正靜靜地、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看著他。有擔憂,有悲傷,還有一絲……深深的恐懼。

是蘇晚!真的是她!

巨大的震驚和無法言喻的悲痛瞬間衝垮了林默的理智堤壩!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身體不受控製地就要往前衝去!他想抓住她!想質問她!想問她這三年到底在哪裡!為什麼會在這輛鬼車上!

“小晚!是……”他失聲低呼,聲音因極度的激動而顫抖嘶啞。

就在他即將喊出那個名字的瞬間——

坐在他旁邊的“蘇晚”,猛地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纖細、蒼白,指節微微凸起,冰冷得如同剛從冰窖裡取出的玉石!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快如閃電般,一把死死攥住了林默的手腕!

那冰冷的觸感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林默渾身一激靈!他所有的動作和話語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冰冷接觸硬生生扼殺在喉嚨裡!

他驚駭地低頭,看向那隻攥住自己手腕的手,又猛地抬頭看向“蘇晚”。

隻見“蘇晚”那雙原本帶著複雜情緒的眼眸,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哀求的、極致的恐懼!她死死地盯著林默,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那急切的口型,林默卻看得清清楚楚,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他腦海裡:

“彆說話!”

“彆對視!”

“彆下車!”

每一個無聲的字眼,都帶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絕望的警告!

冰冷的手指如同鐵箍般死死扣在林默的手腕上,那股寒意順著皮膚直往骨頭縫裡鑽。林默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巨大的恐懼和滿腹的疑問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他的心臟,勒得他幾乎窒息。他不敢再看“蘇晚”那雙充滿哀求與恐懼的眼睛,隻能死死盯著自己腳下布滿灰塵和可疑汙漬的車廂地板,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作響。

引擎低沉地嗚咽著,像一頭疲憊的老獸在喘息。巴士在無邊的雨夜中沉默地行駛,窗外是不斷流淌、扭曲的墨色,偶爾掠過一兩盞孤零零的路燈,將昏黃的光線短暫地投射進來,在乘客們僵影的身體上拖出長長的、搖曳不定的影子,更添幾分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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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死一般的寂靜。旗袍女人搖晃空繈褓的幅度似乎更小了些,那凝固的詭異笑容也仿佛加深了;墨鏡男“閱讀”空白報紙的頭顱擺動得更加規律;校服少年啃食橡皮的“咯吱”聲則成了這片死寂中唯一單調的背景音。

林默感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身旁那冰冷的存在感上,集中在手腕上那隻如同冰雕般的手上。他能感覺到“蘇晚”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細微的顫抖透過冰冷的手指傳遞過來。她在害怕什麼?這輛車的終點在哪裡?

就在林默的神經繃緊到極限,幾乎要斷裂的時候——

嗤——!

一陣刺耳、悠長、如同生鏽鐵片摩擦骨頭的刹車聲驟然響起!毫無征兆!巨大的慣性讓林默的身體猛地向前一衝,又被安全帶他上車時根本沒係!)般無形的力量狠狠勒回座椅!胸腔一陣劇痛悶痛!

巴士停了下來。

昏黃的車內燈光閃爍了一下,變得更加黯淡。

車門發出那令人牙酸的、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如同怪獸不情願地張開嘴,緩緩向內打開。

一股更加陰冷、潮濕、混雜著濃烈泥土腥氣和腐爛植物氣息的風,猛地灌入車廂!那氣味冰冷刺骨,直鑽肺腑,讓人忍不住想嘔吐。

車門外,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稠黑暗。隻有巴士車燈那兩團渾濁的暗黃色光暈,如同垂死巨獸的眼睛,勉強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

那是一片荒蕪到令人心頭發毛的野地。

沒有路牌,沒有建築,隻有半人高的、在淒風冷雨中瘋狂搖曳的枯黃蒿草,發出嗚嗚的悲鳴。蒿草深處,影影綽綽地,可以看到一些低矮的、被野草藤蔓幾乎完全吞噬的土包輪廓——是荒墳!

這裡,分明是一片亂葬崗!

林默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死死低著頭,眼角的餘光卻不受控製地瞥向車門方向。

隻見那個穿著墨綠色舊旗袍的女人,抱著她那個空蕩蕩的繈褓,緩緩地、僵硬地站了起來。她依舊保持著搖晃的姿勢,臉上那凝固的詭異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瘮人。她邁著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如同提線木偶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敞開的車門。

她沒有看任何人,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車門外那片墳塋的黑暗。走到車門口,她甚至微微側身,仿佛在避讓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抱著孩子先下,然後才一步跨了出去。

她的身影瞬間被門外的濃稠黑暗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那濃烈的泥土腐臭味,似乎在她離開後變得更加清晰。

車門並未立刻關閉,依舊敞開著,如同通往地獄的入口。冰冷的夜風裹挾著雨絲和墳地的氣息,呼呼地灌進來。

林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腕上“蘇晚”冰冷的手指收得更緊了,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那無法抑製的劇烈顫抖!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坐在車廂中部過道另一側、一直專注“閱讀”著空白報紙的墨鏡男,身體猛地一僵!

他那張被巨大墨鏡遮住大半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然而,他手中那張慘白一片、空無一字的報紙上,正對著他胸口心臟的位置——毫無征兆地,暈開了一小團刺目的暗紅色!

那紅色迅速擴大、蔓延,如同被水洇開的血漬!粘稠、暗沉,帶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幾個呼吸間,就在那空白的報紙版麵上,裂開了一大片不規則的、仍在不斷擴散的暗紅血汙!

墨鏡男依舊保持著“閱讀”的姿態,頭顱依舊隨著車身的輕微晃動而緩緩擺動。隻是那動作,此刻顯得無比僵硬、詭異。他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手中報紙的異樣,又或者……他早已習慣?

林默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恐懼和惡心感讓他幾乎要嘔吐出來!他猛地閉上眼,不敢再看。

就在這時,他身旁一直顫抖的“蘇晚”,身體猛地一僵!隨即,那隻冰冷的手如同鐵鉗般,更加用力地、帶著一種瀕死般的絕望,死死攥緊了他的手腕!那力量大得驚人,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林默痛得悶哼一聲,驚駭地睜開眼看向她。

隻見“蘇晚”的臉色在昏黃的車燈下,慘白得如同刷了一層石灰!那雙杏眼瞪得極大,瞳孔深處是無邊無際的恐懼!她死死盯著前方,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破碎的、帶著哭腔和極致絕望的音節:

“下一站……”

“輪到我了!”

“它…它來了!”

話音未落——

嗤——!!!

那令人頭皮發麻、如同生鏽鐵片摩擦骨頭的刹車聲,再次毫無征兆地、淒厲地響起!

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急促!

巨大的慣性再次將林默狠狠摜在冰冷的椅背上!眼前金星亂冒!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甩出軀殼!

巴士劇烈地顛簸了一下,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徹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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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車內的燈光沒有閃爍,而是驟然熄滅!瞬間,整個車廂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如同墨汁般的絕對黑暗!隻有車頭那兩盞渾濁的暗黃車燈,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喘息,無力地穿透雨幕,照亮前方一小片區域。

林默的心臟在死寂的黑暗中瘋狂擂動,幾乎要震破耳膜!他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感覺到身旁“蘇晚”的身體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般劇烈顫抖!她攥著他手腕的手冰冷刺骨,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帶著一種即將徹底消失的恐慌和絕望!

“蘇晚!”林默在極致的黑暗中失聲低吼,反手想去抓住她,想去確認她的存在!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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