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嘴角微微上揚,與沈學海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兩隻"大小狐狸"的臉上浮現出相似的笑容,那是一種掌握了財富密碼的得意,也是一種對未來無限可能的期待。
他們猥瑣的笑聲很快淹沒在市場的嘈雜聲中,而陳子龍依然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光在飛漲的土地價格、火熱的股票交易和流通的軍票之間來回遊移,腦海中一片混亂。
陳子龍也接過一張軍票,上麵寫著一兩,他非常困惑的看著交易所裡的人群,什麼時間這裡的人開始流通紙幣,難道大家都忘了當年“大明寶鈔”之痛?
讓我們扒一扒大明寶鈔這出"皇帝的新衣"大戲!話說宣德年間14261435年),宣德皇帝看著國庫裡的銅錢堆成山——哦不對,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國庫欲哭無淚。這年頭,銅錢忒不禁花,買斤豬肉得揣一麻袋銅錢,小販數錢數到手指抽筋,買家拎錢拎到胳膊脫臼。皇帝一拍腦門:"得嘞!咱玩票大的,印紙錢!"
大明寶鈔橫空出世,背麵還印著宣德皇帝的禦筆親題——相當於古代版"總統簽名"。這紙錢分官鈔民鈔,官鈔專供朝廷耍賴用,民鈔給老百姓當"韭菜收割券"。發行時那叫一個嚴格:尺寸、圖案、防偽標記,活脫脫現代人民幣的祖宗。可惜啊,這"嚴格"隻體現在印鈔機上,回收?不存在的!
朝廷信誓旦旦說有"特殊紙張、水印、絲線"防偽。結果呢?造假窩點比漕運碼頭還熱鬨。為啥?因為印鈔局的老張、老王偷偷把"特殊紙張"論斤賣給不法商販——畢竟這玩意兒比宣紙還便宜。皇帝的禦書簽名?早被刻成雕版滿街賣,跟現在的明星簽名照似的。
大明寶鈔有個祖傳絕技——"隻出不進"。朝廷拚命印,稅收隻收寶鈔,銅錢?白銀?對不起,本朝不約!老百姓拿著寶鈔買米,米鋪老板哭喪著臉:"官爺,這紙錢擦屁股都嫌硬,能換點真金白銀不?"答曰:"滾!"於是寶鈔貶值得比自由落體還快,最後連乞丐都拒收——"爺要的是能填肚子的,不是擦嘴的!"
最騷的是,這寶鈔不分界、不限地區、不限時間,還不設發行上限。相當於現代央行說:"咱家印錢不設限,愛印多少印多少!"結果?物價漲得比風箏還高,老百姓算賬得用麻袋裝錢。有奸商發明"以物易物",比如"一匹布換十斤鹽",朝廷大怒:"刁民!竟敢繞過寶鈔?"結果轉頭發現,連皇宮采購都偷偷用絲綢結算...
就這樣,大明寶鈔成了史上最持久的"龐氏騙局"。從宣德玩到崇禎,整整三百年,朝廷靠這招從老百姓兜裡"借"走了無數真金白銀。最後李自成進北京時,國庫裡的寶鈔堆得比長城還高——可惜隻能當廁紙用!
要說這大明的錢袋子有多亂,看看市麵上的鈔票就知道了——大明寶鈔?早成了擦屁股紙!可金山的軍票,那可是實打實的"點紙成銀"魔法。
彆人家的紙幣是"畫餅充饑",金山軍票可是"鋼兌白銀"!每張軍票背後都揣著等值的實物白銀和田產,跟現代銀行的準備金似的。更絕的是,專挑那些"移民"的地主惡紳下手——您不是要“跑路”嗎?行啊,把家產換成軍票!這些"移民"揣著軍票上船,轉頭就用它買土地、買奴隸、買船票、買火槍,軍票進入流通市場,就這麼嘩啦啦流進了殖民公司和海貿公司的腰包。
最牛的是啥?上海股票交易市場都正式給軍票開了綠燈!您沒聽錯,炒股都能用軍票結算,這信用比官府的公章還硬!
老百姓為啥認軍票?因為這種紙幣可不是普通宣紙!紙裡摻著布纖維,水潑上去跟沒事人似的;金屬線嵌在紙裡,跟現代貨幣似的閃閃發光;凸痕衝壓技術讓假幣摸起來手感差老遠。更狠的是,要是誰敢造假——嘿嘿,不出三天準保"主動申請移民",連人帶家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哪是造假?根本就是玩命!
李勇和沈學海可精著呢!推廣軍票?隻做不說!今年年初發銀元的同時,悄悄給員工和軍人發軍票當工資。當然了,您要認死理非得要銀元,金山也不會強求——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嘛!
軍票的麵額也賊講究——最大就一元相當於一兩白銀或一個銀元),跟大明寶鈔動不動就發百兩千兩的"畫大餅"比起來,軍票是又輕便又實在。
現在鬆江府特彆是上海,軍票已經流通得跟空氣似的。杭州府、蘇州府也慢慢開始認這玩意兒了。沈學海正帶著金山錢莊的招牌滿江南跑呢——跟各大錢莊票號談合作:"親,咱們金山錢莊給您背書,軍票就是白銀,白銀就是軍票!"
在海外土地交易市場的會客廳,沈學海指尖摩挲著剛簽下的江南錢莊契約,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旦談妥,整個江南的商號都得乖乖認賬。"他抬眼望向窗外繁忙的黃浦江,貨船穿梭如織,每一艘都載著印有金山標誌的貨箱,船帆在夕陽下折射出金紅色的光芒。
"按這勢頭,"他轉過身,語氣裡帶著幾分篤定,"不出三年,大明的錢袋子可就姓"李"啦!"
李勇輕哼一聲,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敲擊。窗外,上海股票交易市場的鐘聲隱約傳來,伴隨著商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構成了一曲獨特的商業交響樂。
"軍事上如何暫且不論,"李勇抿了口茶,茶香氤氳中,他的眼神卻穿透了江南的繁華,落在千裡之外的京城,"這金融戰上,我李勇已經贏麻了。"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懸掛的巨幅地圖前,手指輕輕劃過江南諸省的輪廓。"看看這些錢莊票號,"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再看看那些鹽商、糧商、絲綢巨賈......"手指最終停在京城的位置,微微一頓,"與朝廷翻臉之時,這些人——"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會站在哪邊,不言而喻。"
沈學海會意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那些貪官汙吏,那些地主鄉紳,看著滿屋的軍票,心裡門兒清。"他伸出手指,比劃著,"軍票能買田置地,能購軍火奴隸,能在股票市場翻雲覆雨......"突然壓低聲音,"他們敢不認?倒了咱們金山集團,他們找誰兌銀子去?那些軍票,可不就是一堆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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