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島可真是個寶貝疙瘩!"徐霞客拿出一張葡萄牙人繪製的羊皮海圖,"足足六十萬平方公裡!比咱大明兩京十三省加起來還寬敞!"他手指在圖上劃出誇張弧線:"隔著莫桑比克海峽跟非洲大陸眉來眼去,正好已經屬於南半球了。"
徐霞客扶額輕笑:"大人,馬達加斯加有些什麼人,先聽我道來。"他展開手繪的島嶼全圖,"這馬達加斯加原是婆羅洲移民的後花園,七世紀那會兒他們從印尼溜達到印度,又拐彎抹角到了這兒。"羊皮紙上密密麻麻標注著部落分布:"如今島上林立著十幾個王國,中部高原的伊麥利那王國算是最能打的,可連個統一政權都湊不齊。"
李勇突然瞪圓眼睛:"那不就是菜雞互啄?"說著就要衝動的站起來,被湯青雨掐著腰眼拽回圈椅。佛南西斯科在旁憋著想笑:"大人莫急,且聽徐先生細說。"
"島上居民是印尼、阿拉伯、班圖人的混血兒。"徐霞客指著圖上蜿蜒的山脈,"中部高原適合種水稻,東南沿海長著椰林,西部薩卡拉瓦人還在玩石器時代的狩獵遊戲。"他突然壓低聲音:"最妙的是——葡萄牙荷蘭那些鬼佬隻在沿海收奴隸,連個像樣的據點都還沒建!"
李勇一聽全是菜鳥級的部落級王國,心中暗喜:"那還等什麼?"他想著蜀王和沐王兩個還在勃固等著移民,一下就有點走神,“可以關門放狗,不對是放王爺,這個大島塞個五六個,七八個王爺進去,應該不成問題。讓他們帶著江南的絲綢瓷器,去教土著種水稻修梯田!”湯青雨一掐他胳膊,他從神遊中眾神歸位。
離開馬達加斯加島後,繼續向南航行20天,崇禎四年三月二十三日,當"閃電五號"的衝破大西洋與印度洋交彙處的濃霧時,了望哨突然爆發出一聲歡呼:"是葡萄牙人的烽火台!"徐霞客扶著船舷乾嘔,佛南西斯科卻興奮地指著岸邊——幾座用鯨魚骨和珊瑚石搭建的簡陋燈塔正冒著青煙,像極了漂泊遊子望見的家宅炊煙。
"總算又見到自家人了!"佛南西斯科一巴掌拍在航海圖上,"這鬼地方暗礁比老鼠洞還多!"話音未落,三艘掛著葡萄牙聖十字旗的小艇已劈波而來,為首的船長掀開油布帽子:"歡迎來到風暴角!哦不,是好望角!"
原來這處被迪亞士稱作"魔鬼之舌"的海岬,雖被葡萄牙人標注在每張海圖上,卻連個像樣的茅屋都沒建——1488年葡萄牙航海家首次繞行後,國王若昂二世覺得"風暴角"名字太晦氣,大筆一揮改成"好望角",結果六十年過去,除了幾座供過往船隻取淡水的中轉站,連個正經補給點都沒留下。
"閃電五號"跟著領航艇七拐八繞,避開那些藏在碧波下的鋸齒狀暗礁。徐霞客扒著欄杆瞅見岸邊遊蕩的科伊人牧群——那些細腳伶仃的土著趕著骨瘦如柴的牛羊,對船上飄來的金山酒香充耳不聞。"有意思!"他撚著新留的胡茬嘀咕,"連酒精煙草都勾不住的部落,倒是夠原始。"
佛南神棍展開手繪地圖:"好望角雖是亞歐航線的必經之路,但我們葡萄牙人忙著壟斷印度洋貿易,僅將其作為航海中轉標誌,未設立殖民據點或補給站。荷蘭人被三十年戰爭拖住了爪子,?英國?殖民擴張暫未延伸至非洲南端。"他突然壓低聲音,"您瞧見那些科伊人,這些土著維持傳統遊牧生活,就知道放牧。"
李勇這時想的是,“好望角這個時候還算重要,蘇伊士運河要是開通了,這破海角頂多算個觀景台!可要是能控製南非的金礦......,往西北三百裡就是盛產黃金的德拉肯斯山脈,五萬噸黃金,這是什麼概念?”想到這,口水就流下來,“以後讓誰去辦這件事?”坐他右邊的沈佩玉,一邊用手帕幫他擦口水,一邊掐胳膊,李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又走神了。
當"閃電五號"的冒著晨霧進入幾內亞灣的時,徐霞客趴在船舷邊攥緊了望遠鏡——三公裡外,葡萄牙人那座蜂窩狀城堡正泛著青銅色光澤,城牆上的聖喬治旗在鹹腥海風中獵獵作響。這座矗立在黃金海岸線上的聖喬治堡,像頭盤踞百年的巨獸,將西非的黃金、象牙與黑奴貿易命脈攥在利爪之中。
"天使大人快看!"佛南西斯科指著堡頂旋轉的青銅炮管,"葡萄牙人在這兒釘了六十年的釘子!"他枯瘦的手指劃過海圖上密密麻麻的暗礁標記,"自1482年建堡以來,這鬼地方就是大西洋與幾內亞灣的咽喉——阿坎族的黃金礦脈,全得從這兒過秤!"
徐霞客習慣了當間諜,不自覺的將眼睛眯成兩道縫:"荷蘭那群餓狼在幾內亞灣嗅到血腥味了?"話音未落,了望哨突然有水手報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旗幟!在堡東三海裡!"
徐霞客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艘掛著橙色獅徽的帆船正鬼祟地繞過礁石區,船舷上密密麻麻架著火炮。"荷蘭東印度公司旗下的荷屬幾內亞公司,正瘋狂搶奪沿海據點。"他啪地合上鑲貝母的記事本,"英國人更狠,今年剛在尼日利亞建立了第一個販奴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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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玉其罪!"佛南西斯科突然文縐縐的說道,"阿坎族的黃金礦脈,每年至少十萬兩!"他抓起胸前的十字架緊張的捏著,"我們葡萄牙人壟斷了這些黃金貿易,彆人看著眼紅!"
徐霞客忽然拽住佛南西斯科袖口:"你看那邊——"他手指向一艘黑壓壓的奴隸船,"這地方三分之一的貿易是活人買賣。"佛南西斯科合掌念經般嘀咕:"荷蘭人在販運黑奴去美洲,英國人也開始插上一腳......"
聖喬治堡的城牆在陽光下泛著血鏽色,堡內倉庫堆疊著成噸的黃金錠與象牙原牙。徐霞客望著堡外海岸線上荷蘭與英國的販奴船,忽然在想李勇為何執意要來接"燙手山芋"——葡萄牙人六十年苦心經營的貿易網絡?
海風裹挾著奴隸船的鐵鏈聲掠過甲板,徐霞客望著堡頂飄揚的葡萄牙國旗,在此時此刻,徐霞客更明白李勇的高瞻遠矚與葡萄牙人合作,正是大明快速撬動全球貿易格局的最佳支點,有這個帶路黨,大明的全球開拓那就是開了掛,這種便宜不撿白不撿。
比如葡萄牙自1482年建立聖喬治堡後,此處長期掌控黃金、象牙與奴隸貿易的核心轉運權,壟斷了內陸阿坎族王國的黃金資源輸出。如果大明不動手,你看看荷蘭和英國已經開始看非洲的葡萄牙天天流著口水。
李勇聽到這裡,一陣嘿嘿的陰笑,“老子更喜歡黃金,想把黑奴販運到美洲,想得美,看老子不打斷你們荷蘭人和英國人的狗腿,美洲是我的。黑奴是非洲的,他們終生得留在非洲“跳舞”,反正在我李勇的有生之年,決不會讓這些黑叔叔們流落異鄉,最適合他們的地方還是這“野性非洲”。”此時,李勇不由想起了黑人們歡快跳戰舞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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