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修長的手指伸出,毫不遲疑地卡在了纖細的脖頸上,剛要收攏,高大的身軀猛然一僵。
咚咚咚……
心跳加快,視線模糊。
男人甩了甩頭,勃發的怒意和陰狠氣息席卷了整個房間,室溫仿佛都隨之降了幾度。
他很生氣,卻無法抵抗,雙眸泛起猩紅。
一陣不甘心的虛弱拉扯後,意識再度墜入了無儘深淵……
“彆鬨,睡覺。”
俞甜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抬手摸到光滑緊繃的肌理,本能地摸了摸,然後輕拍兩下。
哢嗒,哢嗒。
空調機身又卡了幾聲,嗡嗡嗡地重新運作起來。
她忽然覺得有點冷,往熱源處鑽了鑽,砸砸唇瓣,繼續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日。
雖然沒經曆過,但考慮到阿九的體格,俞甜特意挑了個可以雙休的周末,來度過他們的新婚夜。
事實證明,她的未雨綢繆很正確。
即便把遊戲次數控製在了兩個回合,即便對方表現得很生疏,全程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可架不住天賦異稟。
俞甜下床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跪趴到地上去。
“甜甜!甜甜你怎麼了?”罪魁禍首急衝衝地跑過來,輕鬆一拎,將人提坐到床邊。
“沒事。”她揉了揉酸痛的腰,搖頭。
阿九盯著女人瓷白的臉龐,淩亂的黑發中,嫣紅的耳垂格外引人注目,宛如街邊水果攤上的櫻桃。
他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有些羞澀地轉移目光。
結果視線剛巧落在鎖骨下方。
昨晚見過的畫麵頓時閃過大腦,他更覺口乾舌燥,連站都站不穩了。
可憐的阿九根本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本能地難以啟齒,隻得慌慌張張道:“那、那我去上班了,甜甜晚上見!”
“哎……”
俞甜剛出了個聲,人就沒了蹤影。
呯地一聲,大門緊閉的響動傳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原本想說,叫他請一天假的。
不管怎樣,新婚燕爾的,領不了證,擺不了酒席,好歹兩人一起去外麵逛逛,吃頓好的,慶祝下。
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既然選擇了阿九,便要努力去接受對方的異於常人。
有些事,不懂沒關係,慢慢教就好了。
就好比昨天晚上……
臉頰騰地滾燙起來,俞甜一瘸一拐衝進衛生間,嘩啦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漱。
“張奶奶早。”
“早上好,李爺爺。”
阿九不是個話多的人,一離開俞甜,他就變得有些寡言。
但他會默默地幫張奶奶把三輪車推進車庫,也會順手攙扶腿腳不便的老人跨過門檻,還會爬上樹,為孩子們取下風箏。
他以一顆純然良善的心,迅速獲得了這條巷子裡老老少少的認可。
大家漸漸覺得,其實腦袋遲鈍一點也沒什麼。
能說能笑,還不太耽誤掙錢。
最重要的是,阿九是個相當好看的傻子。
即便穿著九塊九一件包郵的老頭衫,也掩不住他的英俊與帥氣。
“唉。”望著男人興衝衝遠去的背影,李明誠歎了口氣。
這時他第數不清多少次,為之感到惋惜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哪怕家底差點,他都不會阻止自家孫女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