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怕我們明天總攻。"蘇悅把電話舉到麥克風前，"現在退縮，老周今天挨的十二拳，陸寒後背的十七道傷口，都成了笑話。"
走廊儘頭傳來蘇浩的喊話："一組封死消防通道！
二組去追那女人！"蘇悅拽著陸寒往樓梯下跑，餘光瞥見老周掙紮著要起身，被陸寒按在牆角："守著夫人的包。"
包？
蘇悅低頭，帆布包不知何時被老周塞進了她懷裡。
裡麵除了硬盤，還有她給萌萌織了一半的毛線帽——今早出門時孩子抱著她大腿哭，說"媽媽要早點回來戴新帽子"。
"去負三層。"她咬著牙，"備用指揮所的密碼改了嗎？"
"改了。"陸寒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叩，是隻有他們懂的摩斯密碼："我信你。"
負三層的金屬門在身後轟然關閉時，蘇悅聽見頭頂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指揮中心徹底塌了。
她打開應急燈，看著牆上的電子地圖，紅色標記的"影首"據點像片荊棘，而綠色的聯盟部隊正被一點點蠶食。
"技術組。"她接通內線，"把"喚醒信號"改成動態跳頻，每三分鐘換一次頻率。"
"蘇小姐，需要理由嗎？"
"因為有人想切斷聯絡。"蘇悅看向通訊室方向——那裡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著是她安插的眼線小宋的聲音："報告！
抓住個試圖黑進主服務器的，她身上帶著"影首"的微型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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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的燈亮起時，神秘人內應的臉在冷光下泛青。
她盯著蘇悅，突然笑了："你們的突擊隊部署，我們三天前就拿到了。"
蘇悅的瞳孔驟縮。
她想起三天前深夜，陸寒抱著發燒的萌萌在客廳踱步，而她在書房核對最後一批情報——當時確實有份"影首"內部文件被加密，她以為是障眼法。
"調整進攻路線。"她轉身對作戰參謀說，"讓一隊走濱江隧道，二隊從空中支援改地麵滲透，三隊......"
"蘇悅。"陸寒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
他不知何時換了件黑色戰術服，後背的傷口簡單包紮過，血漬在布料上暈成暗花，"你已經連續四十八小時沒合眼了。"
"等打完這仗。"蘇悅回握他，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薄繭——那是當年他為她學開直升機時磨出來的。
她抬頭看向牆上的電子鐘，淩晨三點五十分，"黎明前，我們要讓他們知道......"
"真正的恐懼是什麼。"陸寒接完她的話，目光掃過地圖上重新標注的綠色箭頭。
地下指揮所的通風口傳來細微的風聲。
蘇悅突然抬頭，望向遠處漆黑的窗外——城市上空不知何時飄起細雨，模糊了玻璃上的霧氣。
而在霧氣深處，某棟廢棄大樓的頂層，有道黑影正倚著欄杆，手中的望遠鏡閃著冷光。
他的嘴角勾起冷笑，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按下發送鍵：
"目標轉移至地下指揮所，部署已調整。"
同一時間，城市另一端的巷子裡，蘇浩正拍掉戰術靴上的灰。
他看著手機裡剛收到的消息，衝身後的突擊隊揮了揮手："一組跟我進濱江隧道，二組準備空中支援......"
細雨打濕了他的帽簷。
遠處，聯盟部隊的集結車正悄然啟動，引擎聲混著雨聲，像首即將奏響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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