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監控裡的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像提線木偶，連雨水打在臉上的抽搐，都帶著機械的滯澀。
"召集行業大佬g和財務專家。"她突然轉身，眼底燃著冷冽的光，"涅盤計劃的技術資料需要逆向解析，聯盟的實驗室不夠，得借g的生物科技團隊。"
"已經聯係了。"陸寒將終端推給她，屏幕上是g發來的消息："聽聞蘇小姐破了影首的局，我帶三個實驗室的人在樓下等。"
蘇悅勾了勾唇。
三個月前她剛接手聯盟時，這些大佬還在酒會上端著紅酒杯冷笑"小丫頭玩過家家"，如今倒知道看實力站隊了。
她指尖快速敲擊終端："讓他們去第三會議室，帶齊所有檢測設備。"
"悅悅。"
低啞的呼喚從身後傳來。
蘇悅轉身，看見蘇父站在走廊儘頭。
他西裝革履的模樣和從前無異，可眼角的皺紋裡卻堆著她從未見過的柔軟。
老人手裡攥著張泛黃的照片——正是她方才拿給烏鴉麵具男的那張，年輕男人抱著穿公主裙的小丫頭，背景是蘇家老宅的朱紅大門。
"當年是我對不起阿年。"蘇父的喉結動了動，"他走的時候才十三歲，我以為...我以為他是跟著他媽私奔了。"
"現在彌補還來得及。"蘇悅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
老人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讓她想起小時候被他抱在膝頭讀童話的夜晚。
那時候她總覺得這個父親太嚴厲，直到現在才明白，有些愛，要等風雨過後才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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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父的眼眶紅了。
他望著女兒挺直的背影走向第三會議室，突然想起今早看的財務報表——聯盟的市值在她接手後翻了五倍，蘇家的老對頭們最近都在打聽"蘇小姐什麼時候回主宅"。
原來他的小丫頭，早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能遮風擋雨的大樹。
深夜的實驗室飄著消毒水的氣味。
蘇悅將最後一份"涅盤計劃"的實驗記錄鎖進保險櫃時，警報聲突然撕裂寂靜。
紅色燈光在牆上投下血一般的影子，監控屏幕裡，阿強正用手掌拍碎電子鎖，金屬碎屑飛濺的聲音像爆豆。
"他突破了第三道鎖！"實驗員的聲音帶著顫。
蘇悅的終端在此時震動。
她點開監控畫麵，阿強站在實驗室外的走廊裡，雨水早被烘乾，刀疤在紅光裡像條猙獰的蛇。
他望著鏡頭的方向，嘴角扯出個生硬的笑："蘇悅，你欠我一條命。"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監控盲區。
蘇悅盯著空無一人的屏幕，指節捏得發白。
她想起烏鴉麵具男說的"記憶切片"，想起阿強最後護著她時眼裡的光——或許在某個被芯片覆蓋的角落，真正的阿強還在掙紮。
"把涅盤計劃的初步資料整理出來。"她轉身對財務專家說，"明天交給g的團隊。"
財務專家點頭，推了推眼鏡："需要我現在——"
"不用。"蘇悅望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有些賬，該算清楚了。"
實驗室的紅燈仍在閃爍。
遠處傳來警笛聲，混著雨絲飄進窗來。
蘇悅摸出手機，給陸寒發了條消息："準備好，影首的遊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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