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扇半開的木門前,手中信紙已被掌心的溫度烘得微熱。
“我不回去,因為這裡的孩子第一次敢大聲唱歌。”
字跡清秀,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像春藤破石,無聲卻不可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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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的目光緩緩移向桌角——那卷老舊錄音帶靜靜躺著,外殼泛黃,標簽手寫著三個小字:“聽見我”。
他沒有立刻離開。
反而走進屋內,從隨身包裡取出便攜播放器,將錄音帶緩緩推入。
“啦……啦咿呀,月亮船,載我回家……”
稚嫩的童聲如溪流般流淌而出,起初零散不成調,漸漸彙聚成一片清澈的合唱。
那旋律熟悉得讓他心頭一震——是蘇悅母親生前哼唱最多的搖籃曲,也是她小時候每晚入睡的唯一慰藉。
他曾聽蘇悅提過一次,說那是“屬於真言者家族的秘密歌謠”,從不外傳。
可現在,它正從一群素未謀麵的孩子口中,乾淨而自由地唱出來。
陸寒閉上眼,喉間發緊。
原來蘇悅教給妹妹的,從來不隻是說話的勇氣,而是把沉默千年的聲音,種進更多人的喉嚨裡。
他小心翼翼收起錄音帶,轉身走出小屋。
車輪碾過碎石路時,車載收音機忽然“滋啦”一聲,自動跳轉頻道。
沒有預告,沒有信號提示,隻有一段純淨無瑕的哼唱順著電波滲入車廂——正是那首小調,但這一次,背景多了笑聲、掌聲,還有孩子舉著手喊“我也要唱!”的喧鬨。
陸寒猛地踩下刹車,目光死死盯住收音機頻段——未授權頻段,信號源未知。
他的指節捏得發白。
這不是技術故障,更像是某種回應,某種跨越距離與沉睡的共鳴。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祖堂鐘樓早已坍塌成廢墟,隻剩一根斷裂的銅鐘懸在半空,鏽跡斑斑。
然而第六日深夜,一群少年背著書包、抱著舊課本,悄悄聚集於此。
他們點燃火把,圍著一塊新立的石碑,一字一句朗讀著蘇悅曾經在廣播裡念過的句子:
“你說的話很重要。”
“哪怕沒人聽見,也要為自己發聲。”
“因為我們值得被聽見。”
火焰映照著他們年輕的麵龐,有些聲音顫抖,有些帶著哭腔,但沒有一個人停下。
遠處監控攝像頭悄然記錄下這一切,程遠看著畫麵,低聲下令:“關閉所有輿情壓製模塊。讓他們說,讓他們唱,讓他們記住——規則由人定,也能由人改。”
而醫院病房內,寂靜依舊。
蘇悅仍沉睡著,麵容蒼白如雪,睫毛卻在某一瞬極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勾了勾被角,像抓住什麼即將流失的夢境。
陸寒剛踏入病房,便敏銳察覺到這一絲變化。
他快步上前,俯身靠近,幾乎貼耳傾聽。
她嘴唇微啟,夢囈般呢喃:“……好吵啊……”
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卻讓陸寒瞳孔驟縮。
不是煩躁,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近乎委屈的抱怨,像是被太多聲音包圍的迷途者,終於意識到自己仍在人間。
話音落下的刹那,窗外天際裂開一道金邊,第一縷晨光穿透厚重雲層,斜斜照在她眼角——那裡,一滴淚正緩緩滑落,折射出七彩微光。
陸寒屏住呼吸,伸手輕輕拭去那滴淚。
指尖溫熱,竟不像昏睡者該有的體征。
他盯著監測儀,原本平穩的腦電圖突然出現細微波動,像是深海之下暗湧的潮汐。
醫生尚未發現異常,但他已察覺不對勁——這不再是單純的修複性睡眠。
她在夢裡,正在經曆什麼。
鏡頭緩緩拉遠,病房窗框切割出一幅靜謐畫麵:陽光灑落,女子安睡,男子守候。
而在遙遠山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蘇憐坐在車尾,回頭望了一眼城市的輪廓。
她舉起手,輕輕揮了揮,隨即張開嘴,再次唱起那首歌。
歌聲隨風飄散,融入天地之間。
仿佛某種契約,正在無聲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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