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為她掃清的障礙還是要掃清。
皇上越發忌憚長公主了，隻是礙於名聲，不敢明麵上動手。
宋老將軍太過耿直。
即便唯一的女兒死在皇宮，也依舊對皇上忠心耿耿。
做過最出格的事，便是讓皇上將離冬冊封為長公主。
為了長公主，與皇上打太極，該告老還鄉的年紀，依舊在朝堂上撐著。
殊不知，這樣隻會讓皇上越發想打壓長公主。
畢竟，有那幾位平庸的皇子做對比，長公主的優秀，滿朝皆知。
他必須趕在長公主回來前，說動宋老將軍辭官歸隱。
另一頭，離冬比容玉料想的時間早了一天。
她抬頭看著離都兩個大字，無悲無喜。
沒有想象中的滿懷壯誌，也沒有被離景明設計殺害的仇恨不甘。
腦海裡浮現的是青石台階上，一跪一叩首的孤寂背影。
那般堅定，不顧一切。
“容玉。”
低低的聲音，連最近的素箋都未能聽到。
“公主，直接進宮麵聖嗎？”
以往，公主出遠門都會第一時間回宮拜見聖上。
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錯。
“不，直接去見外祖父。”
素箋一愣，雖不解，卻什麼都沒說，駕著馬車前往將軍府。
宋老將軍那裡，早就去了消息。
他定當在盼著公主回來。
與離冬一同到的，是容玉的親筆信。
宋賢剛揮退人，拆開信在讀，便聽下人回報，“將軍，長公主回來了！”
宋賢眼中滿是驚喜，隨手將信塞進懷裡，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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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
離冬快人一步，將正準備行禮的宋賢扶住。
“君臣有彆，禮不可廢。”
宋賢一臉不讚同。
離冬眼中閃過溫情。
這位老人，一身舊疾，拖著年邁之軀，替她撐起一片天，讓離景明不得不忌憚。
偏他忠君愛國，一腔肝膽。
中年相伴多年的夫人因病離他而去。
之後，白發人送黑發人。
母妃死時，他定然傷心欲絕。
若外祖父知曉她在戰場上身死，定然會萬般自責，不該讓她去古蘭城迎戰樓國。
可惜，他在京城先一步讓離景明害死了。
或許是怕她不死，除了讓副將給她下毒，還故意在戰前讓她知曉外祖父已死的消息，讓她分心。
“今日沒有什麼長公主，我隻是您的外孫女。”
宋賢眼眶一熱。
他隻有這麼一個親人了。
夫人和昭昭都早早離他而去，剩他一個老頭子，守著偌大的將軍府。
離冬將人扶到上座，素箋退到門外。
“此行可還順利？”
宋賢知道，一路沒出什麼事。
否則，那些暗衛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沒事，外祖父日後無需操心這些，安心養好身體，做我後盾。”
要給他一個目標，讓他知道被需要。
一旦心氣神散了，他便想下去陪外祖母和母妃了。
“放心，我身體很好，定然能多陪公主幾年。”
他看著和昭昭長得相像的離冬，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
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嬌嬌女，才十八歲的年紀，便離他而去。
這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他捂著胸口，突然想到什麼。
“剛才，容玉派人送了一封信來。”
他將信遞了過去，絲毫沒留意到，離冬聽到容玉這兩個字，眼眸中閃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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