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芬的算盤也徹底打翻了,才知道這人來者不善。
於宏遠放下了筷子,表情變得凝重:“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夏婉芬不想讓孩子們知道這件:“姍姍!你帶著你弟弟趕緊去書房看會兒書!沒事情……沒叫你們不許出來!”
於姍姍如釋重負,拉著弟弟的手就要去書房。
然而,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小孩子於文傑不乾了!
他剛才就被大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弄得有些煩,現在飯才吃了幾口,姐姐又要強行拉他走,積攢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他用力甩開於姍姍的手,小身子在椅子上扭動著,扯著嗓子大聲嚷嚷:
“我不要去!我不去書房!我還沒吃飽呢!”
“文傑乖,咱們端著碗進去吃好不好。”
“文傑乖!聽話!”於姍姍急得不行,試圖用哄的,“姐姐給你把好吃的端到書房去吃好不好?咱們在裡麵一邊看書一邊吃?”
“不好!”於文傑小臉漲得通紅,小霸王脾氣上來了。
“這是我家!我一直在這吃飯的!憑什麼讓我去書房吃飯!我不要!我不要!”他一邊尖叫,一邊用力踢蹬著小腿,把椅子弄得嘎吱作響,吵鬨聲顯得格外刺耳。
小孩子的性格本來就喜怒無常,於文傑大吵大鬨的,吵得於宏遠都頭大了。
“陸同誌,我們去書房說吧!”反正他也沒有胃口了。
“好。”
夏婉芬在心中焦慮,鄉下的女人?莫非說的是近二十年前,於宏遠的在鄉下的那個相好。
她心裡開始急躁起來,有個秘密絕對不能被發現。
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麵談論的怎麼樣了?
於宏遠表情凝重:“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不僅知道這件事,還知道你當年下鄉,拋棄了鄉下的對象,現在你這日子倒是過得挺滋潤的。”
可以聽出來,陸青陽的話語裡帶著諷刺。
他掃過於宏遠身上的料子挺括的中山裝、手腕上鋥亮的手表,儘管並不奢華,但在這個年代已是身份的象征。
“不!不是的!我不是想拋棄她們!我……我當時是想回去的!真的!”他大口喘息著,“可是我回城沒多久,大概……大概半年後!我就收到了生產隊寄來的信!”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第一個抽屜,在裡麵胡亂翻找,“信上說……信上說她……沈荷她……已經去世了!難產!一屍兩命!什麼都沒剩下!”
“你看!這就是那封信!她不在了啊!我知道她沒有原諒我……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可我…我能怎麼辦?我也想去彌補!我也想去她的墳頭上柱香!我連機會都沒有了!老天爺懲罰我!讓我連贖罪的路都斷了!”
陸青陽看著信上的內容,隻覺得諷刺無比。
因為這一切都和事實根本不符,當時沈大爺說了,他確實寄了信出去,內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況且沈荷也不是難產而死,這封信明明胡編亂造的。
“她的墳還在那裡,你為什麼不去祭拜?說到底,都是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