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攏共一盞茶時間,人就沒了?
徐綺和譚九鼎匆匆回到正廳,裡外地上各躺著一個家仆。周掌櫃餘驚未了,跪著謝罪也不是,站著著急也不是。
“大人,草民以為您還會訊問鳴柳,就派人把她關在這廳裡看著,誰知剛才闖進兩個蒙麵大漢把人扛在肩上給搶走了!”
“人呢!”
“剛逃走!”
譚九鼎腳程飛快,一個箭步也趕著幾個大膽家仆追出去的方向飛身而去。
後門大敞,門栓斷裂,人早已不見,隻剩出來尋人的幾個像無頭蒼蠅,不知東南西北到處亂巡睃,最終沒有結果。
家仆們七嘴八舌氣悶難當:“怎麼就跟鬼影似的不見了?跑哪兒去了?”“剛才還看見人進了巷子呢!”“長翅膀了不成?沒人呐!”
譚九鼎奔至巷口,環顧四周,最終視線落在船條往來的內河道上,若有所思。
徐綺氣喘籲籲,這才勉強跟過來,還沒站定,就問他:“去哪兒了?”
譚九鼎搖搖頭。
這結果誰也不想看見。
多離奇啊,光天化日之下闖入人家搶走個女子,卻一出門就消失了。
莫非當初知微也是這樣被擄走的?
徐綺喘著粗氣,心急如焚,盯著駁岸間船上船下忙碌的腳工打聽:“諸位方才見到有兩個蒙麵男子帶著一個女子經過嗎?”
眾腳工頓下扛貨搬貨的動作,麵麵相覷,紛紛表示自己都忙著營生,沒留意。
也是,衛道觀前巷織戶眾多,布匹繡品時有出入,水道駁岸趕上秋兌更是繁忙。若是惡賊喬裝打扮一下,混跡其中,找起來便如同大海撈針。
“走吧。”譚九鼎催她返回周府。
“這不對勁,扛著個大活人不該消失得如此之快,他們必然有舟輦代步。”徐綺邊走邊嘀咕,十分不甘,“昨日他們搶親時便是乘船,會不會今日也借用船條把人運走了?剛剛那幾個腳工是不是說謊了?”
見譚九鼎不吱聲,她忍不住扯扯對方袖子,想拉住他,讓他返回:“要不你再去訊問一遍?說不定有收獲呢?”
譚九鼎卻反抓住她的手腕,讓她被迫跟著往回走。“小聲些說話,我們現在去問也不會有結果。就算他們說謊了,沒有證據必不肯承認,而且……你得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說謊,難道這麼多人都是和賊人一夥兒的?”
“當然不是,若是同夥,現在早該跑走了,沒必要專門留在這裡等著我們盤問。”
“沒錯,那既然不是同夥,他們又為何要替對方遮掩?”
徐綺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賊人身份不一般?他們不敢出頭?”
譚九鼎沒承認也沒否認。“不管賊人擄走鳴柳走的是不是水道,此事都不似表麵這麼簡單,我們回去再議。”
以防萬一,譚九鼎還是讓周掌櫃報官引衙役在巷道裡挨家挨戶找了一遍。正如預料,來往人多,根本沒有線索。
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如周知微當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