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雁翎刀被推出了鞘,離破風劈來,就隻差一條理性的絲線而已。
胡青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氣,縮縮脖子,先示弱。
“小的好歹也是販賣人情消息為生,嘿,這點兒廟堂閒話,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爺爺彆動氣啊。”
他看起來示弱,實則是在示威炫耀。
“彆忘了咱們的約定,‘一殺一救’,在履行之前,小人萬萬不會與爺爺為敵。”
在那之後呢?
譚九鼎危險地眯了眯眼。
“那你吃裡扒外,是想賺兩份兒錢?”
“嘿嘿,憲台爺爺誤會,像我們這行人,最忌諱的就是在一棵樹上吊死。”胡青現在倒是顯出了幾分真誠,“自然是哪棵樹夠大,就傍哪棵樹了。”
“誒,人出來了!”胡青高興的低聲一呼。
譚九鼎順著望去,那廂房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了兩個人——一瘦一壯。
瘦得自然是指揮僉事府大管事趙祿。
而壯的那個一身玄色,頭戴上了鬥笠。從高處俯瞰,整張臉都埋在陰影中。
可譚九鼎還是一眼就從身形舉止認出了對方!
他腳底一蹬,嗖地飛躍而去,如離弦之箭。利刃“鏘鎯”出鞘,化為寒光閃爍的箭簇,直奔那人心臟!
“雷更生!”
聲到人到。
幸而對方也是高手,匆忙閃避,讓刀尖擦身而過,挑破了胸膛衣衫。
呲喇撕出一條破口,頓時滲出血絲。
雷更生一個旋身後撤,驚得寒毛都差點兒豎起來。
他頓了頓,隨即咧開嘴,恢複了平日不著五六的嘴臉。“哎呀,久疏問候,這不是譚憲台?”
就像兩人是在大街上偶遇似的。
趙祿被這一下嚇得差點兒軟腿,幸好那一刀不是衝他來的,不然他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聰明不少,但他擅長的是狐假虎威,不是親自上陣。
但他反應敏銳,一下就意識到事情敗露,絕對不能讓譚九鼎就這麼大搖大擺離開,於是扯著嗓子高呼護院兵卒,叫他們以刺客身份把譚九鼎圍困起來。
不過此時的譚九鼎眼中隻有雷更生。
新仇舊恨還有解不開的謎加在一塊,他可太需要把這人五花大綁、大刑伺候,好好招呼幾個回合了。
“以為你早逃走了,竟然到了徐州……”
譚九鼎恨得牙癢癢,反而氣笑了。
收獲當真不少。
“老天爺冥冥之中注定,要讓我收拾你。”
“哈哈,”雷更生嘴上笑談,身體已經是隨時待戰或逃跑的架勢,“譚憲台也太瞧得起雷某了,我不過就是個跑船的,跑船當然要沿著漕河走,走到哪兒算哪兒,來徐州也不奇怪啊。”
“不奇怪,但先一步到徐州,在暗中埋伏我們,就奇怪了。”
譚九鼎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隻想一戰。話音落,刀已至!
“嘖。”雷更生堪堪閃避。二人交過手,論功力,他深知自己降不過對方,便隻琢磨著如何逃脫。
可他眼尾稍稍流露一絲意圖,對方就像讀心一樣斬斷他的去路!
難纏,跟高手過招,實在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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