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徐珍珍在電梯裡撞見黃栢鳴,一眼就發現他身後跟著這麼個清朝打扮的影子,擔心這鬼想要害人,便悄悄畫了符,對著那鬼施了五雷掌。沒成想掌風剛落,黃栢鳴竟和那鬼一起軟倒在地。徐珍珍慌了神,隻看見他暈過去前按了電梯6層,卻不知具體住哪戶,沒辦法,隻好半扶半拖地把人帶回了自己家,緊跟著就火急火燎打電話叫江雪瓏回來善後。
“栢鳴哥,原來我們是鄰居啊?”江雪瓏已經依著黃栢鳴的意思改了稱呼,語氣裡添了幾分親近。
黃栢鳴望著窗外不同樓層的相似景致,不由得感慨起來:“住了這麼久,竟然一次都沒碰見過。看來今日朱狀元挨了阿珍這一掌,倒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朱狀元?”徐珍珍抬手指向坐在身邊的清朝鬼,“是他嗎?”見黃栢鳴點頭,眼神都亮了起來,一臉崇拜地看過去,“哇,原來你這麼會讀書!”
清朝鬼臉上露出幾分文人特有的謙和笑意,習慣性地拱手道:“姑娘謬讚,不過是當年肯下苦功罷了……”
“好想把我的卷子拿給你做一下啊!”徐珍珍接上後半句,清朝鬼臉上的笑意霎時凝住,竟顯出幾分無措:“姑娘,在下當年伏案苦讀,為的是經世濟民、匡扶社稷,可不是為了替人代筆答卷啊。”
徐珍珍愣了愣,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位狀元爺怕是誤會了,她不過是好奇頂尖才子的解題思路,可不是想抄作業啊!
“栢鳴哥,”江雪瓏適時轉了話頭,目光在黃栢鳴與朱狀元之間打了個轉,“看你們熟稔得很,是怎麼認識的?”
“說起來全是意外。”他喝了口茶,娓娓道來。“我之前在一個學生社團買下了一個劇本,準備改編成電影,哪想到從此便被劇本裡的原型人物朱狀元跟上了。本想請大師把他送走,但說來奇怪,自從他出現在我身邊,我夜夜文思泉湧,一部電影劇本兩日就能定稿,便不想把他送走了。”
黃栢鳴想著,這些事江雪瓏問朱狀元也能打聽出來,不如自己直接說了,還顯得磊落。何況,他也怕江雪瓏真把朱狀元送走,那他豈不是少了一個寫作的助力。
江雪瓏眉頭微蹙,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可是,人鬼終究隔著陰陽,你們兩個在一起待久了氣場會互相影響,對誰都沒有好處。栢鳴哥,你最近身體如何?”她打量著他的麵色,倒還算紅潤。
“硬朗得很!”黃栢鳴一拍胸脯,聲音洪亮,“每天清晨都要出去跑上兩圈,渾身是勁!”
“那您妻子呢?身體如何?”江雪瓏抬眼看向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輕忽的鄭重。
黃栢鳴臉上的笑意倏地一收,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江雪瓏緩緩點頭,目光沉靜如潭:“陰氣往往會對一家人裡,能量最弱的那個首先造成衝擊。”
“那……有沒有什麼方法,既能留著朱狀元,又不傷害我的家人?”黃栢鳴往前傾了傾身,語氣裡帶著幾分懇切。
徐珍珍在一旁暗暗搖頭,心想這等兩全其美的事哪有那麼容易,卻沒料到江雪瓏竟斬釘截鐵地吐出一個字:“有。”頓時驚得瞪圓了眼,默默瞄了一眼江雪瓏。
江雪瓏轉過身,目光落在那抹清朝官服虛影上,語氣裡帶了幾分審視的銳利:“你是什麼人?怎麼死的?為什麼滯留陽間不去地府?”
清朝鬼抬手作揖,動作規整如當年麵聖奏對:“在下朱敬之,鹹豐年間狀元,赴任「九龍海防同知」途中,於船上失足落水而亡。畢生為國儘忠、為民請命的抱負尚未施展,執念難消,故而不願離去。”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這執念你還沒放下?”江雪瓏心底微訝,麵上卻依舊言辭冷冽,像淬了冰的刀鋒。
朱敬之猛地挺直脊背,袍袖無風自動,語氣裡翻湧著難掩的悲涼,卻又透著錚錚傲骨:“大清雖亡,可香港仍是中華故土!如今故土未歸,寸土未還,我這縷殘魂,怎麼可能甘心放下?”他可是眼睜睜看著香港被割讓,聽著鴉片戰爭的炮火震碎山河,當年恨得捶胸頓足、哭徹長夜,卻連一絲聲響都傳不到世人耳中。
黃栢鳴許是與他相伴日久,悲喜早已相通,此刻也眼眶泛紅,喉間像是堵了團棉絮。
江雪瓏緩緩點頭,轉看向黃栢鳴:“要留下他隻有一個辦法——讓朱狀元修煉。一旦他成為鬼修,便能自如掌控氣場,不對你們造成傷害。”
黃栢鳴頓時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曙光。朱敬之卻有些不好意思地摩挲著手指,弱弱開口:“其實……在下已修煉百餘年了。你們看——”他抬手一推,麵前的青瓷茶杯竟憑空飄起,悠悠然撞上餐桌中央的茶壺,發出“當”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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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瓏抽了抽嘴角,眼裡帶著點難以言喻的尷尬:“你一百多年就練出來這個?”她拿出銅鏡,鏡麵朝向朱敬之,“你先進去,裡麵有靈氣可以助你修煉,等你練到能將周身陰氣聚而不散,收放自如時,我再放你出來和栢鳴哥團聚。”
她抬眼看向黃栢鳴:“這樣安排,可以嗎?”
黃栢鳴摩挲著下巴琢磨片刻,喃喃道:“新片劇本剛定稿,倒確實不急著寫新的……”他抬頭看向朱敬之,語氣帶著些安慰,“朱兄,你在裡麵好好修煉,爭取半年就能出來。”
朱敬之眉頭一挑,麵露嫌棄:“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要去坐牢。”他瞄了眼鏡子當中的一方刑台,歎了口氣,確實像坐牢!“罷了,我儘量爭取早日獲釋吧!”說罷袍袖一甩,身影化作一道輕煙鑽進了鏡子。
“哎呀!”鏡中突然傳出一聲嬌喝,脆得像貓咪被踩了尾巴,又急又氣。江雪瓏這才想起來,裡麵還有一位住戶!於是對著鏡子喊道:“瑤光,你們兩個彆打架,一人住一頭,誰也彆欺負誰!”
黃栢鳴指著鏡子,驚得合不攏嘴:“這裡麵……還有彆的?”
“一個千年器靈。”江雪瓏說得雲淡風輕,黃栢鳴嘖嘖稱奇:“沒想到阿瓏還有這本事,怎麼圈裡從來沒聽說過?”
江雪瓏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正色道:“我不想讓彆人知道,還請栢鳴哥替我保密。”
黃栢鳴一臉了然:“明白明白!我一定守口如瓶!”他突然想起來什麼,語氣帶了些鄭重,“不知今日這事,要怎麼感謝你呢?我聽說這種事一定得付法金,不然對你對我都不好,是這樣嗎?”
“也可以不付法金。”江雪瓏端起茶杯,唇邊漾開一抹狡黠的笑,“不知栢鳴哥剛寫好的劇本裡,有沒有適合我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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