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突然問:“田淑雲這幾天出門了?”
柳子富:“跟李清華去了一趟喇嘛廟,說是有個老中醫能治不生孩子的病。”
華子:“悄悄打聽,哪天她還出門。”
柳子富:“不用打聽,七天一趟。說是得倆月才能見效呢。你懷疑是老嶽?他那體格能跳過那麼高的院牆?”
華子:“彆聲張。田淑雲再出門,一定見分曉。”
柳子富:“嶽友國病病殃殃的,腰又不好……”
華子:“柳叔,你們都太老實了。嶽友國根本沒什麼大病,就是當慣了保管員,不願意出力乾活兒。”
柳子富:“就他那乾吧體格兒,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華子:“他生不出孩子是心病,跟體格沒關係。”
經華子一說,柳子富還真多加注意了。
田淑雲再次跟李清華去喇嘛廟那天晚上,他把喂馬的木頭料叉子放到了炕沿邊,然後悄悄告訴梁子彆脫衣服,給他一根燒火棍,雞叫前後準備打小偷兒。
牆上的掛鐘剛敲了兩下,蘑菇崴子屯兒西崗子悠悠揚揚傳出來第一聲雞鳴。
柳子富悄悄捅了一下小梁子,兩個人下地穿鞋,拿著家夥推開了房門。
有了第一聲雞叫,隨之而來的就是連綿不斷的雞鳴,整個西崗子此起彼伏,雞鳴一片。
大牆外隱隱傳來腳步聲……
小梁子一哆嗦,柳子富在他頭上摸了摸。
嚓——,哢啦——,東麵的大牆上多了一樣東西,隨著就傳過來粗重的呼吸。隨著一陣雞鳴,呼吸聲聽不見。大牆上卻冒出來一個人頭!
那個人爬上牆頭,又把那東西挪動幾下,然後順著繩子輕輕落地。
梁子要起身,被柳子富摁住了。
那黑影躡手躡腳來到庫房門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悄悄閃了進去。
梁子舉起燒火棍,又被柳子富摁住了。
庫房裡已經傳出黃豆輕微的嘩啦聲,柳子富還是不動。
大牆外突然傳出一聲:“抓賊啦!”
庫房裡的人“嘩啦”一聲,隨即躥了出來。
柳子富一躍而起:“打小偷兒!”料叉子當頭砸下……
一老一少,料叉子燒火棍一頓暴打!
直到華子拖著孫信仁從外麵進來,兩個人才罷手。
田淑雲和李清華剛進村口就被蔡香萍迎到了生產隊。
生產隊院子內外站滿了蘑菇崴子屯兒的男男女女,院子裡還停著一輛吉普車。嶽友國夥同孫信仁盜竊生產隊豆種,被華子、柳子富、張梁子給抓了!
田淑雲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被李清華和蔡香萍給扶到屋裡去的。
丈夫嶽友國和孫信仁被揍得鼻青臉腫蹲在炕沿下,國詠梅和白淩雲坐在長條桌後麵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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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淑雲:“國書記,這隊長我沒臉乾了。”
國詠梅拿過一隻凳子讓她坐下:“淑雲姐,這跟你當不當隊長沒關係。他是偷了你的鑰匙自己配了一把,才夥同孫信仁盜竊的。你雖然是家屬但毫不知情啊。”
田淑雲哭著說:“國書記,這些日子一些人鬨著回隊,華子不說話自己悶在家裡,柳叔他們都要跟著華子走。我一上火婦女病就犯了,就離開家一宿,你說這……”
國詠梅:“淑雲姐,我和白姐一直在等你。做為隊長,你還是先冷靜一下,拿出個意見。”
田淑雲:“我現在,腦子像一鍋粥……。上級什麼意見?”
國詠梅:“我也不想讓你上火,可是嶽友國做的事實在難以解釋。我們先撇開家庭關係,嶽友國盜取倉庫鑰匙,這就違紀違法。然後串通組外人員盜取本組豆種,價錢不多但性質十分惡劣!”
田淑雲:“該抓抓,該判判,該罰罰!一天到晚陰陽怪氣,不能乾活兒也就算了。還乾出這種事兒來……”
國詠梅:“那好。你在材料上簽字吧。然後通知派出所把人帶走。”
孫信仁一聽說要到派出所可嚇壞了:“國書記,國書記,我沒犯罪呀。偷黃豆的是老嶽,我就是買他的呀。”
國詠梅:“你買的也是贓物,一樣得受處分。另外,你們作案之前沒商量?到派出所老實交代吧。張國梁,你知道華淩霄哪去了?”
張梁子:“華子哥說他不願意看這些爛事兒,去卡巴襠溝放牛去了。”
田淑雲:“從打那些人要求回隊裡,華子就不樂意,不跟我說話。”
國詠梅:“隊裡不都實行聯產承包了麼?他們回隊裡跟哪些人搭組啊?”
田淑雲:“我們這個小隊呀。”
國詠梅:“田隊長,你領導的是五個承包小組。你和華淩霄、柳子富等人不過是個特彆小組。我當時把華子安排在你們小組就是想讓他把你們這些殘弱家庭帶起來。至於其他人,都得本著自願的原則,華子柳叔他們不自願這不能強迫呀。那些退組的首先是不合國家政策,其次如果不情願,他們可以重新搭組啊。能往不情願的小組裡硬塞麼?那不又成了包辦代替了麼?”
田淑雲:“可是我這隊長跟他們說不明白。”
國詠梅:“你不是說不明白,是沒想明白。生產隊你是隊長,領導五個聯產承包小組。但在華淩霄這些人裡你也同樣是組員,你不種地不收入啊?”
田淑雲在案情材料上簽了字,國詠梅把材料推給白淩雲。
白淩雲:“國書記,我不了解情況,還是代理……”
國詠梅:“代理書記也是書記。白姐,一句不了解情況那麼容易就說出來了?七小隊備耕情況這麼亂,你一句不了解就完了?坐在辦公室就能領導春耕,那還要這些乾部乾什麼?全公社隻有前進大隊發生盜竊集體種子的事兒,你連字都不想簽?也虧了華淩霄不爭名不奪利,不然你連代理的資格都沒有。不想簽字就算了。大家都散了吧!”
白淩雲連忙站起來:“不不不,國書記,我不是那意思……”
國詠梅啪一拍桌子:“那你什麼意思啊?天天抱怨你冤枉。看看你的檔案材料,哪一點冤枉你了?要不是華淩霄原諒你,你連黨籍都保不住。好容易有點起色,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七小隊承包組搞成這樣,你竟然不聞不問?國家給你開支,黨給你留有餘地,難道就是讓你坐在大隊辦公室養身板兒麼?今天不論你還是田淑雲,我們都不能念舊情。我問你前進七隊到底能不能抓好?能抓好我看著你們。要說抓不好,那你們倆現在就跟我去公社停止工作!”
白淩雲一哆嗦:“國書記,請您放心我保證能抓好全大隊工作!”
外麵一陣車聲,查公安帶著兩名民警到了。
國詠梅也沒多說什麼,就兩個字:“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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