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大多數人都去上班或者在家做手工活,兩家湊一起的事兒,在他們眼裡還真不新奇,並沒有注意到。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何天把家裡大致有些什麼親戚都說了,包括父母和大姐夫的工作單位。
飯後,秦大娘打發關超。
“超兒,我想給你打個毛衣,手裡毛線不夠,你跟小何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貨。”
關超看一眼何天,答應下來。
兩人在外麵並肩走的時候,中間還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關超跨上自行車。
“來,上來,我帶你。”
關超沒有等何天自己跳上去,而是單腳撐地,讓何天坐。
供銷社買毛線什麼的,都是假的,關超直接帶著何天到城市公園。
今年是個暖冬,不過這會兒公園沒什麼人,孩子們還沒放假,大人都在工作。
關超停下自行車,買了兩根竹簽挑起的麥芽糖,遞一根給何天。
何天嗦一口,甜絲絲的。
關超笑問:
“喜歡吃糖?”
何天點頭。
“關超,我能這麼叫你嗎?”
關超耳朵又紅了。
“當然可以,我聽沈大娘說你叫何天?”
何天笑道:
“其實我跟沈大娘是在黑市認識的,我們共同認識的人是胡老頭,不知道你聽說過沒!”
關超當然聽過,不過何天的意思就是她的名字是假的?
“我不管,我就叫你小天,你記不記得上次見我是在哪裡?”
這回輪到何天害羞了。
“在,在供銷社。”
關超發現自己的心意沒有錯付,開心的眯起眼睛。
“小天,我今年二十三,在機械廠汽車班開貨車,經常不在家,不過工資一共六十三元,可以都交給你保管,家裡隻有一個老娘,我媽你也見過了,她通情達理,比較護著自家人,你們肯定能處得來。”
終於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何天先表態。
“秦大娘很好,我很喜歡這樣的媽媽。
隻是我的情況,不知道秦大娘和沈大娘都跟你說了沒有。”
關超知道個大概。
“你家裡希望的彩禮是多少?”
何天失笑。
“就是想跟你商量這件事。”
關超鼓起勇氣抓住何天的手。
“小天,你說個數,隻要可以,我願意出這個錢。”
何天搖頭。
“我就是不願意當這個冤大頭,被他們用血緣捆綁一輩子。
我可以孝順父母,也可以給他們養老送終,但不能是以敲骨吸髓的方式,所以我希望找一個跟我一條心,強勢潑辣的婆家。”
說到這,何天抬眼偷看關超。
關超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忍不住笑起來。
“好,可以,一家人就應該一條心,你說,我都聽你的,指哪兒打哪兒。”
何天被他的笑容感染,跟著笑起來。
兩人點破了這個事兒,就分頭開始行動。
關超去單位開結婚證明,何天回家偷戶口本,去找何盼娣。
何盼娣當然不希望最疼愛的妹妹重蹈自己的覆轍。
聽說了何天的計劃,呆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好,這事兒,我去幫你辦。”
哪有小姑娘自己給自己開結婚證明的?街道辦肯定會多嘴問一句家裡人。
可要是結了婚的大姐去幫小妹開,那就說得過去了。
何天摸出一袋糖果。
“也不能白讓人辦事兒,喜事總要有喜糖的,這個給你拿去開路。”
除了糖果,裡麵還有三張一元錢。
開證明之前,要先改年齡,何盼娣當年就是這麼操作的,改年齡結婚的姑娘也不在少數。
何盼娣本想推辭,聽到這話,猜測是男方給的,也很有道理,就收下了。
“姐姐是個沒用的,也不能幫你掌掌眼,凡事要靠自己了。”
何盼娣沒有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幫何天把關,因為根本沒得選,何天選的要是不行,那就要聽張來利兩口子的,到時候嫁給什麼人,那就是去茅廁裡選坑了。
何天拿來的糖果是散稱的水果硬糖,不值什麼,倒是往小滿嘴裡塞了一塊大白兔奶糖。
何盼娣分出十塊硬糖留下,這是給那四個孩子,還有小滿的,一人兩塊。
多了沒有。
何天也知道,但凡她要給小滿什麼好東西,隻怕就要紮那四個的心窩子,所以隻給一口吃的,其他,等小滿長大再說。
何盼娣出馬,比何天好使,改了年齡,開到結婚證明,何天就跑去跟關超領結婚證。
拿到獎狀大小的證之後,何天當機立斷,把自己的戶口遷到關超家,還順勢把名字也改成何天。
關超看著戶口本上,自己是戶主,何天與戶主關係是夫妻,心裡滾燙,嘿嘿發笑。
何天用胳膊戳一下關超,關超忙收起戶口,大夢初醒似的。
“怎麼的媳婦兒?”
“走吧,選個日子,去我家拜訪。”
“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可以嗎?”
何天想了想。
“先等我回去跟爸媽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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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注意安全,有事就來找我,或者讓人給我捎句話,我有個朋友就住在你家那邊,等會兒我送你回去指給你看,我跟他打過招呼了。”
關超這麼細心,何天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左右看看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關超整個人都要炸了,渾身血液往一個地方湧,雖然緊張,雙臂卻忍不住箍住她不放。
何天推推他,關超眼神幽深。
不等何天說什麼,一個火熱滾燙的吻就落在唇上,何天仰著腦袋,腰腹都被緊緊束縛住,整個人被動承受。
偏偏這小子隻會緊貼著,何天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了。
口乾舌燥,本能的,何天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