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淩墨塵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大殿裡回蕩,激起無數黑色的漣漪,“我在天羅煞的巢穴裡掙紮了二十年,靠著吞噬怨靈才活下來!而你們呢?在桃淵享儘榮華,還敢說什麼愛能戰勝一切?”
他猛地揮手,池子裡的黑色粘液突然化作無數隻手,朝著洛雲瑤抓去。淩墨軒將她護在身後,情定劍劃出金色的圓弧,劍氣所過之處,粘液儘數消散。“當年的事另有隱情,你……”
“閉嘴!”淩墨塵眼中迸發出猩紅的光芒,“我親眼看到父親把星隕閣的信物交給你,親眼看到他用最後的靈力護住你離開!憑什麼你能擁有一切,我卻要在地獄裡苟活?”
洛雲瑤突然想起蕭雲翔塞給她的半塊玉佩,此刻正發燙的玉佩表麵,刻著與淩墨塵胸前相同的家族印記。“你看這個。”她將玉佩拋向淩墨塵,“蕭前輩說冰魄殿有叛徒,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淩墨塵接住玉佩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半塊玉佩與他懷中的另一半嚴絲合縫,拚接出的圖案竟是天羅煞的封印陣,陣眼處刻著的“忍”字已被血色浸透。“這是……父親的筆跡?”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劇烈震動,黑色粘液池裡浮出一具冰棺,棺中躺著的老者胸前插著半截匕首,匕首的樣式與淩墨塵手中的一模一樣。冰棺的石壁上,用血寫著一行字:“墨塵,為父不得已用你的身份做餌,天羅煞主藏於星隕閣,護好你弟弟。”
淩墨塵踉蹌後退,麵具摔落在地,露出與淩墨軒如出一轍的眉眼,隻是此刻寫滿了震驚與茫然。“不……不可能……”他撫摸著冰棺上的血字,指尖顫抖著,“父親他……”
黑色粘液突然掀起巨浪,化作天羅煞的虛影撲向心神失守的淩墨塵。淩墨軒來不及多想,揮劍擋在他身前,金色的劍氣與黑色的煞氣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哥!”淩墨塵看著擋在身前的背影,這個他恨了二十年的人,此刻正用後背為他抵擋致命一擊,情定劍上的光芒映在他臉上,竟與記憶中父親的背影漸漸重合。
洛雲瑤抓住時機催動命輪核心,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向祭壇,那些黑色粘液在光芒中發出痛苦的嘶鳴。她轉頭對淩墨塵喊道:“用你的血!隻有家族血脈能徹底淨化天羅煞!”
淩墨塵看著冰棺中父親的遺容,又看看身前浴血的淩墨軒,突然拔出匕首劃破掌心,將血滴在拚接完整的玉佩上。玉佩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衝天際,將天羅煞的虛影釘在祭壇中央。
“啊——!”天羅煞發出淒厲的慘叫,在光柱中逐漸消散。隨著它的消散,大殿裡的黑色粘液開始退去,十二根盤龍柱重新煥發出瑩白的光澤,冰棺上的血字也漸漸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了淩墨軒和淩墨塵的體內。
淩墨軒捂著流血的後背倒在洛雲瑤懷裡,她急忙用星辰權杖為他療傷,金色的光芒在他傷口處流轉,那些被煞氣侵蝕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你怎麼樣?”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落在他的傷口上,竟泛起淡金色的漣漪。
淩墨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我說過,有你在,我不會有事。”他看向站在冰棺前的淩墨塵,語氣複雜,“你……”
淩墨塵轉過身,眼眶通紅,手中緊握著那半塊玉佩,“父親的遺願,我會完成。”他深深看了淩墨軒一眼,轉身走向冰殿深處,“星隕閣的叛徒,我會親手清理乾淨。”
陽光透過冰殿的穹頂照進來,落在洛雲瑤和淩墨軒相擁的身影上。淩墨軒的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洛雲瑤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痕,像是在撫摸一段跨越了仇恨與誤解的時光。
“我們回家。”淩墨軒將她打橫抱起,情定劍在身後自動歸鞘,劍穗上的玉佩與桃花簪再次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一次,聲音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多了幾分釋然與溫暖。
走出冰魄殿時,洛雲瑤回頭望了一眼,淩墨塵的身影正站在祭壇前,與冰棺中的父親遙遙相對,晨光為他們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仿佛過往的恩怨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桃林的桃花不知何時又重新綻放,比之前更加絢爛。雪璃將軍和蘇醒的蕭雲翔正在入口處等候,看到他們回來,蕭雲翔舉著桃花酒歡呼:“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能行!”
洛雲瑤接過酒杯,與淩墨軒的杯子輕輕一碰,桃花酒的醇香在舌尖蔓延開來。她看著淩墨軒眼中的笑意,又看看周圍綻放的桃花和一張張真誠的笑臉,心中充滿了安寧與幸福。
她知道,未來的路或許還會有挑戰,但隻要能和淩墨軒攜手並肩,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他們的愛情,就像這曆經風雨卻愈發絢爛的桃花,終將在三界的見證下,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月光下,桃林再次陷入寧靜。洛雲瑤靠在淩墨軒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手中把玩著那枚桃花簪。“你說,淩墨塵會回來嗎?”她輕聲問道。
淩墨軒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會的。”他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血濃於水,無論有過多少誤會,親情終究是無法割舍的。”
洛雲瑤點點頭,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嗯,就像我們的愛情,無論經曆多少磨難,都會堅定不移。”
夜風吹過桃林,帶來陣陣花香,也帶來了遠方的安寧。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這桃花盛開的地方,在這三界的見證下,書寫著一段關於愛、關於親情、關於救贖的不朽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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