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輕輕點頭,編造謊言時,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鐘喬明亮的眼眸:“我妹和她對象出去玩,小年輕嘛,小吵小鬨的,路上不小心被車刮了。”
她說話時語速很輕鬆,也很自然。
鐘喬信以為真,同時也被突如其來的信息量給衝擊了。
對象?
也就是......
上輩子那個害得南方家破人亡,親妹妹癱瘓的罪魁禍首嗎?
鐘喬臉色白了白。
一想到這個罪魁禍首也許伺機潛伏在方家,等待報複方荷和方家,她就遍體生寒。
若說什麼樣的人最壞,大抵,便是像方荷男友這種人吧。
得不到,就要毀掉。
“方楠。”鐘喬猶豫了一下,突然輕聲喚她的名字。
方楠疑惑抬頭,發出嗯?
鐘喬卻不說話了。
介入他人的因果,又會為自己帶來什麼呢?
鐘喬不清楚。
她不信神佛,可自打重生一次,她逐漸開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些神鬼之說,因而也變得對這些十分忌諱。
她該不該提點方楠,也不清楚好不容易重來的一切,會不會被收走。
鐘喬長歎一聲,忽而想到那一打教科書和課本,書頁翻動時的臘香似乎還縈繞在鼻尖,包括方楠幫她解圍時,握住她的手,那雙手柔軟且溫暖。
她想,方楠也是幫過她的。
即使不為彆的,看在那些教科書和課本上,提點一句也無妨吧?
於是,鬼使神差間,鐘喬緩慢開口:“方楠,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最壞?”
方楠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很久後才緩緩搖頭。
鐘喬垂眸,那張臉龐印著走廊下忽明忽暗的燈,眸光裡閃爍著奇異的光。
“謊話連篇的老實人,最壞。”
這句話,宛如歎息。
但滿腹心事的方楠,第一個想到的——
是方父。
說實在的。
方楠不是一個脆弱的人。
相反,自打父母離婚後,她飛速成長,明明還是個小大人的年紀,就已經學著曾經母親的模樣去照顧方荷。
帶方荷一起上下學。
帶方荷在大食堂吃飯。
給方荷洗衣穿衣。
在方荷上初中時,顯現出幾分少女的身韻,方楠會煮紅糖雞蛋水,還會叮囑她不能碰涼水,幫她搓洗沾了血跡的褲子。
長姐如長母。
可這些,在方母離開後,並沒有人教過方楠如何做。
她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在同學的嘲笑聲中長大的,並且把自己“偷學”的技巧傳授給方荷。
有時,她也會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泣,哭到昏厥,再從日積月累的嘲笑聲中變得痛恨。
她痛恨方父為什麼要出軌,毀掉原本美好的家,也痛恨自己當時的年少無知,傷害了至親。
鐘喬靜靜等待,看出她的臉色不對,也不知是想偏到何處了,隻能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方荷,你喜歡急於判斷,但一件事,包括人,不能光靠眼睛去看,要用心。”
“有時候,壞人會披著好人的皮,而壞人,也並非是純粹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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