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在一個小時內送到了朱迪的手中,再由一盤贈送的煮鷹嘴豆送到了梅恩手裡。
長腿漂亮妞看了眼兩人,嚼著嘴裡的口香糖:“老板說不要錢,他今天心情好。”
“一點兒也不要?”
“嗯哼。”
朱迪放下鷹嘴豆,扭著腚走遠了。
兩人草草喝完酒,吃了鷹嘴豆,揣著一張神秘紙條離開了酒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沒聽說過亞當斯嗎?”
“似乎聽說過。”
“他是從聖城走出來的人,現在整個王都的地下圈百分之七十的事兒要問過他的主意。”
梅恩掰著手指頭告訴他:“雇傭兵、工會商會、情報,沒有一個圈子裡沒他的眼線,他能查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當然,得給錢。長樂教會的教眾打折,如果那件事確實十分要緊,亞當斯不會收錢。”
克蘭鐸還從未聽過這種事。
他雖然在聖城裡待了一段時間,但他滿腦子都是複仇啊複仇,對身邊的事探聽的少之又少。
他打開手裡的紙條,上麵詳細記錄了“帕維爾·羅伯茨”這個人的生平。
隻要是世界上有記錄的,這張紙上都有記載。
看樣子應該是個窮人家出生的讀書人,兼職吟遊詩人和旅行家,和科赫家的某位小姐在未出嫁之前關係親密。
後來,因為在某位貴族的家裡犯下了盜竊罪而被逮捕,在獄中無法承受杖刑而自儘。
在這些資料後多了一行字跡有些難看的批注:看來和如今王後有著一見鐘情的情誼在其中,至於他的死?或許和國王的威嚴和臉麵逃不開乾係。
“這麼說來……是王後嫁給國王前愛慕的人?”
梅恩摸了摸下巴:“所以呢?”
“……”
克蘭鐸不知道。
但似乎有一條不那麼光正偉岸的路,擺在了他麵前。
“我想……我的麵前似乎橫了一條十字路口。”
……
麵前同樣橫亙了一條十字路口的不止克蘭鐸·約克一人。
十三島嶼聯邦的底層人民也在思考,到底是朝東還是朝西。
因為,新一季度的王國政策下發了。
王國區域內的六郡二十一城,麵臨賦稅加重的困境。
……
弗雷德·門德斯是一個生活在紅溪城的最普通不過的年輕人。
因為下巴上天生有道黑印,看上去像是嘴下麵又長了一張嘴一樣,所以身邊的人都管他叫多嘴弗雷德。
和外號相似的是,他確實天生能說會道。
隻是這個本領在四年前為他惹來了一場牢獄之災。
出獄後,多嘴弗雷德一直沒能找到長久的工作,他和家人的生活也十分落魄。
他沒有娶妻,家裡隻有一位年邁的母親,同做力夫的哥哥一家住在一起。
哥哥不太瞧得上這個油嘴滑舌的弟弟,但好在是一家人,於是弗雷德也就艱難又艱難的活了下來。
但壞消息遠不止於此。
一天清晨,哥哥從外麵走了回來,抓住頭上被汗水浸濕的頭巾,狠狠的甩在了桌子上!
他向來是個憨厚的人,雖然算不上沉穩,卻也從不亂發脾氣。
多嘴弗雷德多嘴道:“發生什麼事了?”
“遲早待不下去!”
哥哥恨恨說道:“我們會死掉的!所有人都會死掉!”
“怎麼了倒是?”
“碼頭的老板,說以後所有的力夫的薪水都要降低一成五!”
“為什麼?”
“我倒也想知道為什麼!”
“那你倒是問啊!”
“我們這樣的小屁民,問了誰會告訴我?”
“那也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