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蝕穀中藏風沙,星圖指引見端倪
離開南沼的雨林時,濕熱的空氣漸漸被乾燥取代,腳下的腐葉變成了細碎的沙礫。林羽三人騎著苗寨贈送的矮腳馬,沿著阿依留下的骨牌地圖前行。骨牌上的風蝕穀被刻得深痕累累,邊緣還粘著幾粒暗紅色的沙粒,仿佛能嗅到西域風沙的氣息。
“這骨牌摸著咋有點發燙?”李逸塵摩挲著骨牌邊緣,指尖沾著的沙粒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難道也是用混沌石做的?”
林婉兒從行囊裡取出塊帕子,小心翼翼地將骨牌包好:“彆亂說,這是阿依寨主的心血。”她將帕子係在馬鞍前,“阿依說風蝕穀的風沙會騙人,咱們得格外小心,彆走錯路。”
越往西走,風勢越發強勁。呼嘯的狂風卷著沙礫,打在馬身上發出“劈啪”聲響,連天空都被染成了昏黃。走了約莫半月,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峽穀——穀壁是紅褐色的岩石,被風沙雕琢得溝壑縱橫,遠遠望去,像是大地裂開的一道傷疤。
“那就是風蝕穀?”林羽勒住馬韁,眯眼看向穀口。那裡的風沙打著旋,形成一道道漏鬥狀的沙柱,隱約能聽到沙粒摩擦的“嗚嗚”聲,像是無數冤魂在哭泣。
李逸塵從馬背上翻下來,腳剛落地就被一陣狂風掀得一個趔趄:“乖乖,這風能把人吹走!”他往穀口扔了塊石頭,石頭剛飛進沙柱,就被卷得沒了蹤影,連點聲響都沒留下。
林婉兒展開骨牌地圖,發現背麵用苗文刻著幾行小字,翻譯過來竟是:“穀分三段,晝行夜停,星指中央,方見真門。”
“晝行夜停?”林羽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正往峽穀儘頭沉落,“看來今天是進不去了,先在穀外歇歇腳。”
三人在穀口的背風處搭了簡易的帳篷。夜裡的風蝕穀格外瘮人,風沙撞擊帳篷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外麵抓撓,偶爾還夾雜著模糊的低語,聽得人心頭發緊。李逸塵抱著弓箭縮在角落裡,眼睛瞪得溜圓:“你們聽到沒?好像有人在叫我名字。”
“是風沙的聲音。”林羽點亮油燈,昏黃的光暈驅散了些許寒意,“阿依說風沙會騙人,彆信它。”他將太陽玉佩放在帳篷中央,玉佩散發的微光讓周圍的低語漸漸平息。
次日天剛亮,三人便牽著馬走進風蝕穀。穀內比外麵更顯詭異——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天然形成的孔洞,風沙穿過孔洞,竟傳出像是樂器合奏的聲音,時而悲壯,時而淒厲。腳下的沙地鬆軟異常,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尺,隱約能看到沙下埋著鏽蝕的兵器和白骨。
“這些骨頭……”林婉兒指著一具露在沙外的骷髏,頭骨上有個整齊的圓洞,像是被某種利器貫穿,“不像是野獸啃的。”
李逸塵用箭杆撥開周圍的沙子,露出更多的骸骨,其中幾具還穿著殘破的鎧甲:“看這甲胄樣式,像是五年前失蹤的那隊官差。”
林羽的心沉了下去。阿依的師兄失蹤於五年前,官差也是五年前出事,這之間定然有關聯。他盯著骨牌地圖,上麵標注的“第一段”終點就在前方的岩壁下,那裡有一處凹陷,形狀與太陽玉佩驚人地相似。
走到凹陷處,林羽將玉佩貼了上去。隻聽“哢噠”一聲,岩壁竟緩緩向內轉動,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洞內壁上鑲嵌著發光的晶石,照亮了一條向下的石階。
“這是……密道?”李逸塵咋舌,“看來以前的守護者早有準備。”
密道儘頭是間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卷獸皮。展開獸皮,裡麵竟是一幅詳細的星圖,圖上用金線標注著北鬥七星的位置,第六顆星旁寫著“風蝕穀心”,第七顆星卻被一團墨色覆蓋,看不清具體位置。
“這墨團……”林婉兒指尖拂過獸皮,墨色竟微微暈開,露出底下“中都”二字,“第七處星位,在中都!”
“中都?”李逸塵皺眉,“那可是京城,天子腳下,怎麼會有混沌之源?”
林羽卻注意到星圖角落的一行小字:“七星聚,本源現,需以靈脈為引,陽玉為鎖。”字跡潦草,像是倉促間寫下的,末尾還有幾滴暗紅色的痕跡,想必是阿依師兄的血書。
“靈脈為引……指的是婉兒?”林羽看向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林婉兒卻搖了搖頭,指著星圖上的金線:“你看,這金線連接著七處星位,像是在形成一個陣法。或許……需要我們三人分彆守住一處?”
話音未落,石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頭頂的晶石紛紛墜落。林羽迅速將星圖收好,拽著兩人衝向密道:“快走!這裡要塌了!”
衝出洞口時,身後的岩壁已轟然合攏,恢複了原狀。穀內的風沙變得更加狂暴,沙粒打在身上生疼。更可怕的是,遠處的沙地上竟緩緩升起無數人影,個個身披鎧甲,手持長矛,正是那些失蹤官差的亡魂!
“是風沙召來的陰兵!”林羽大喊,“彆被他們碰到,會被拖進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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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塵搭弓射箭,破魔箭射在陰兵身上,竟隻穿了個窟窿,陰兵依舊蹣跚著上前。“這些東西不怕箭!”他急得滿頭大汗。
林婉兒突然想起阿依的話,將桃木梳擲向空中:“以靈犀草為引,破邪!”綠光與太陽玉佩的白光交織,形成一道屏障,陰兵撞在屏障上,竟像冰雪般消融,化作點點沙礫。
“有效!”林羽喊道,“往穀心走!星圖說那裡是安全的!”
三人護著彼此,在陰兵的圍堵中艱難前行。風沙越來越大,幾乎睜不開眼,隻能憑著骨牌的指引摸索方向。走到正午時分,風沙突然平息,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
風蝕穀中心竟是一片圓形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與星圖相同的北鬥七星,第六顆星的位置嵌著一塊青色的玉石,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第六處星位的核心?”林羽走上前,發現玉石旁刻著幾行字,正是阿依師兄的筆跡:“五年前誤入本源之地,見墨色本源以人魂為食,恐中都遭難,特留星圖為證。若有後來者,需在七星彙聚前找到‘陽玉之鎖’,否則天下危矣。”
“陽玉之鎖……”林羽握緊手中的太陽玉佩,“指的就是這個?”
玉佩靠近青色玉石的瞬間,石碑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星圖上的金線紛紛亮起,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柱,直指西方的天空。光柱中,隱約能看到中都的輪廓,那裡籠罩著一團墨色的霧氣,正是星圖上第七顆星的位置。
“中都的邪氣,比這裡重多了。”李逸塵望著光柱中的墨霧,喉結動了動,“看來最後的決戰,就在京城了。”
林婉兒的目光落在石碑底部,那裡刻著一行極小的字:“七星聚時,靈脈需入陣心,方能力挽狂瀾。”她的臉色瞬間蒼白——這分明是說,她必須成為陣法的一部分。
林羽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猛地一沉。他剛想開口,空地周圍的風沙突然再次湧起,陰兵們竟圍了上來,數量比之前多了數倍,顯然是不想讓他們離開。
“看來他們不想讓我們去中都。”林羽將林婉兒護在身後,握緊了短劍,“逸塵,掩護我們衝出去!”
李逸塵點頭,將最後幾支破魔箭射出,暫時逼退前方的陰兵。林羽趁機抱起林婉兒,朝著穀外狂奔,李逸塵緊隨其後。三人衝過陰兵的包圍圈時,林羽的後背被長矛劃中,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但他沒有停下——他知道,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中都的安危。
衝出風蝕穀時,夕陽正將天空染成血色。三人癱坐在沙地上,看著穀口再次被風沙籠罩,陰兵的嘶吼漸漸消失在風中。
林羽的傷口在靈犀草的作用下漸漸止血,他望著中都的方向,聲音異常堅定:“休息一晚,明日出發去中都。”
李逸塵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但眼神裡的決心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婉兒握住林羽的手,掌心的溫度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無論要做什麼,我都陪你。”
夜色漸深,風蝕穀的風沙依舊呼嘯,像是在為他們的前路預警。但三人知道,無論中都有多少危險,無論那“七星聚,必有一死”的讖語是否應驗,他們都必須走下去。
星圖在行囊中微微發燙,仿佛在指引著方向,也在訴說著最終的使命。中都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那裡有最後的星位,有混沌之源的本源,也有他們必須麵對的宿命。
次日清晨,三人再次踏上征程。風沙卷起他們的衣袍,卻吹不散彼此緊握的手。前路漫漫,挑戰在即,但隻要並肩前行,便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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