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子願意請教她音律問題,她還真挺開心的。
尤其是這種涉及到上古風俗的曲子,就更搔到他癢處了。
“若夫子得便的話……我和漪漪自然願意。”
洛硯笑了笑,說道。
見洛硯又抬出淩清漪,陳伶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行吧,等明日上午你們交流結束回來後,我彈給你們聽。”
“多謝夫子,那學生告辭。”
該問得都問到了,陳伶昭也答應明日彈奏給他聽,洛硯便見好就收。
待洛硯起身離去後。
陳伶昭才搖搖頭,麵上露出一抹無奈笑容。
“也好,隻要他真心願意護著漪漪,倒也比其他人強千百倍。”
一個連同窗都敢明著弄死,連夫子都能拿捏的家夥,果然不好對付。
也難怪爹爹如此看重他了!
至少在同年齡階段,陳伶昭還沒見過比洛硯更優秀的少年。
……
回到房間。
淩清漪還在替洛硯收拾著行李。
東西倒也不多,都是些衣物。
但少女收拾得比較細致,便多花費了一點時間。
“阿硯,你回來了?”
聽到動靜,淩清漪轉頭望去,正好看到洛硯推門而入,她小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笑容。
洛硯點點頭,還不等他開口,少女便又問道。
“陳夫子喚你去何事啊?”
“哦,就是讓夫子一並來揚州的事情,我解釋後,夫子也就沒說什麼。”
“那怎麼那麼久啊?”
“後來我又請教了陳夫子幾個關於音律方麵的問題。”
“咦?阿硯你怎麼突然對音律感興趣了?”
少女麵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以往洛硯從來沒有對音律這方麵,表現出什麼太大的喜好。
她一直以為洛硯不喜音律呢。
“我想著……若我也能好好學音律,那以咱們後來個琴簫合奏,或者琴瑟和鳴,豈不美哉?”
洛硯聞言,笑著說道。
淩清漪聽得驚喜不已。
“真……真的嗎?”
少女心頭小鹿亂撞,含羞問道。
琴簫合奏也就罷了。
但琴瑟和鳴代表著夫妻恩愛、默契相融的意思。
阿硯這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呀?
想到這裡,淩清漪忍不住又羞澀起來。
“對了,明天上午交流結束,我們去陳夫子那聽曲。”
“她答應了給咱們彈奏上古四曲。”
洛硯見少女又陷入嬌羞狀態,便轉換了話題。
淩清漪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臉上露出驚喜表情。
“就我們兩個嗎?”
“嗯,就我們倆!”
“好呀好呀,我都好久沒聽陳夫子彈曲,她彈得可好聽了。”
少女連連點頭,一臉的雀躍。
於她而言,能跟阿硯一同聽陳夫子彈奏琴曲,無疑又是件幸福的事情。
……
揚州書院,明倫堂內。
“老師,此次清溪學院出現了一張新麵孔。”
“您知道此人是何來頭嗎?”
周季明跪坐在案幾前,凝聲朝著自己恩師問道。
他恩師,正是揚州學院祭酒鄭修遠。
和縣城書院祭酒相比,揚州書院的祭酒品級可不低。
在朝廷中屬於四品官行列,等同於一郡郡守。
周季明拜師鄭修遠後,自然也得到了彆人沒有的資源。
當然,這也跟他天資確實出眾有關。
否則,堂堂書院祭酒還真不會破例收徒。
要知道,收徒和普通學子可不一樣。
前者,師徒間的關係,等同於父子。
而後者,不過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
“新麵孔嗎?”
“那必然就是陳崇禮所言的開竅天才洛硯了。”
鄭修遠聞言,想了想說道。
他和陳崇禮不同,他並非是當年被流放的江南係官員,而是前些年朝廷調派到揚州郡的祭酒。
不過,鄭修遠同樣出自【稷下學宮】,自然也跟陳崇禮相識。
此次各縣學院前來揚州前,陳崇禮便到處讓人傳話,他們清溪學院又出了一名天才。
故此,鄭修遠知道洛硯。
“洛硯?”
“此子有小人之相,非正人君子,吾不喜。”
在自己恩師麵前,周季明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表達了自己對洛硯的印象。
鄭修遠聞言,不覺一怔。
旋即,他搖搖頭,道。
“糊塗!”
“你何等身份?跟一鄉野村夫計較什麼?”
“這次交流會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通過蘇大儒考教。”
“季明,你天資極高,就算為師都比不上,但你的性子還不夠沉穩。”
“你且記住,凡成大事者,必臨事有靜氣,處變能沉心,遇驚濤而麵不改色,逢紛擾而神凝氣定。”
“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