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蝕峽穀……”林馨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在她的規則感知中,那片區域確實一直籠罩在一片模糊而混亂的能量迷霧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乾擾她的探測。這種異常,本身就意味著危險,或者……機遇。
“準備一下。”林馨轉過身,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決斷,“三天後,我親自去‘鏽蝕峽穀’探查。”
“大人!太危險了!”巴克臉色一變,“那裡情況不明,萬一……”
“我們必須突破瓶頸。”林馨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微光’不能永遠困守在這個山穀。我們需要知識,需要技術,需要了解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管理者、真實之眼……它們究竟是什麼。‘鏽蝕峽穀’的異常,可能是一個突破口。我會帶上必要的裝備,不會深入冒險。”
她頓了頓,看向山穀中那片欣欣向榮的農場和忙碌的工坊:“我不在期間,據點的運轉由你全權負責。按照我設定的能量維護周期操作,隻要不離開星碑的穩定範圍,短期內應該無虞。”
巴克看著林馨平靜卻堅定的眼神,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隻能沉重地點了點頭:“是,大人。請您務必小心。”
三天後,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林馨獨自一人,站在“微光”據點的能量屏障邊緣。她沒有攜帶龐大的行囊,隻背著一個輕便的、由某種變異生物皮革和金屬框架製成的背包,裡麵裝著高能量口糧、淨水片、急救用品,以及幾塊充滿能量的、從戰場廢墟回收的規則晶體備用能源。她的武器,依舊是那柄伴隨她許久的、經過規則能量長期溫養、刃口流淌著微弱銀光的合金長劍。
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在晨曦微光中逐漸顯露出輪廓的山穀,星碑頂端的光芒如同指引的燈塔。然後,她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出了能量屏障的範圍。
廢土冰冷、汙濁、充滿輻射塵埃的空氣瞬間將她包裹。與據點內被淨化和調和的環境相比,外界的能量場混亂而充滿惡意。但對於早已適應這種環境的林馨而言,這反而讓她更加清醒。
她沒有選擇任何已知的道路,而是根據規則感知中那片能量迷霧最稀薄的方向,如同一道銀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破碎平原的荒涼與危險之中。
她的速度極快,腳步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幾乎不發出聲音。規則權限賦予了她對地形的精確感知,總能找到最安全、最快捷的路徑,避開潛藏的輻射坑、能量亂流和變異生物的巢穴。偶爾遇到無法避開的威脅,如一小群遊蕩的、感知遲鈍的輻射屍鬼,她也不再像初獲力量時那樣依賴純粹的淨化之光,而是運用更精妙的能量控製——或扭曲光線隱匿身形,或製造短暫的引力異常困住對手,或用高頻振動瞬間瓦解其結構——高效而安靜地清除障礙,儘量不引起大的動靜。
白晝在趕路與警惕中流逝。夜幕降臨,廢土的氣溫驟降,各種夜行性的、更加危險的變異生物開始活躍。林馨找到一處半塌的混凝土管道,布置下簡單的能量警戒結界,盤膝坐下,一邊休息,一邊將感知力如同觸須般向“鏽蝕峽穀”的方向延伸。
越是靠近,那股能量迷霧就越是濃重。它並非單純的混亂,其中似乎混雜著多種截然不同的能量簽名:一種是與管理者節點類似的、冰冷而有序的科技造物殘留;一種卻帶著某種……生物性的、原始而狂暴的生命波動;還有一種,極其微弱,卻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裡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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