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於腦子被“雙全手”洗過。
雙全手,八奇技之一,取自“性命”雙全之意,藍手可改靈魂,紅手可改肉體。
是救死扶傷的聖手,亦能成為禍害世間的毒手。
韓舒現在想想,哪怕是“墨輸”這名字,多半都是假的。
一半取自墨家的“墨”,一半取自公輸家的“輸”,作為傀儡師,取名還挺猖狂的。
“你怎麼了?”墨輸半揭開麵罩,抿了口茶水,見一旁的韓舒有點呆愣,就開口詢問緣由。
“沒什麼。”
“現在幾點了?”
“傍晚,彆看天還亮,其實差不多六點半了。”
“我靠!我暈了那麼久!”墨輸將茶水一飲而儘,急匆匆下床。
這個時間段,出馬仙家的話事人要回了,蹚過那段混亂歲月的異人大家,哪個不是手段高深的人物,她估計在“神婆”麵前都撐不住三招。
溜了,溜了。
“今天還算開心,姐姐以後再來找你嘮神機的事。”
墨輸推開朱漆斑駁的窗,溫熱的風裹挾著晚香玉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眯起眼睛,小心窺探,恰好四下無人,便單手撐住窗台,縱身一躍。
身形將將墜地時,忽有數道黑炁湧出,凝作墨色鴉群,托著她掠過爬滿綠藤的院牆,轉眼便融入日落黃昏之中。
韓舒立於窗前,目送她遠去。
庭院外傳來一聲鳴笛,趕赴長白山的一行人也回來了。
韓舒長呼一口氣,轉過身,餘光瞥向屋內牆角,一個丫鬟人偶靜靜倚在陰影交界處。
很好,她的如花忘記帶走了。
···
夜深星闌,韓舒和老爺子一同飲茶,閒話間,他提及了白仙府邸旁的金絲檀木。
“爺爺,那塊金絲檀品質如何,還能取來用嗎?”
韓福貴雙目陡然亮了一瞬。
他沒有作答,移步床榻,取出幾條被絲巾層層纏裹的大物件。
“爺爺我這輩子,也沒啥非得要用它的物件了,但這確實是難得的寶貝。”
韓福貴撫摸著木料上金絲流轉的紋路,笑道,“好孫兒,這合該是你的機緣。”
老爺子指尖一頓,笑嗬嗬眯起眼,繼續緩聲道:“小舒,這木頭比爺爺說得還要不簡單。”
“關老姐說,我等的這幾年,樹被雷劈過、火焚過,卻生生不絕。長白山深處那群白仙守著它養了好些年,日夜受靈炁滋養,早就通了幾分靈氣。”
“這樣的東西,不該隨隨便便糟蹋了。”
“你要用它,就不能試手,不能當作試驗品的耗材,要做什麼,就等技藝爐火純青了再去做,一次就做成!”
言罷,韓福貴像是遞交家傳,鄭重無比地把檀木送於韓舒。
“謝過爺爺了。”韓舒抱著沉甸甸的檀木,全都堆在床榻。
今夜就摟著它們睡覺,增進一下感情,等明日,找《神機萬象圖》取個功能合適的圖紙,將神機核心打磨出來再說。
折騰了幾日,問遍千萬法,是時候傾注心血,鑄就這第一件充滿靈性的神機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