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開始越下雨大,白恩月忽然有些慶幸,幸虧下雨,周圍才沒有多餘的人圍觀。
她現在隻想儘快處理好這件事。
“說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這樣做對得起鳴川哥嗎?”
白恩月的領子被沈時安拽得發皺,而身旁的安保卻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還是上前阻止有些失控的沈時安。
“沈小姐......”
“滾開!”
沈時安的聲音尖銳,撥開保安伸來的手,直視著白恩月的眼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安保被沈時安的樣子嚇到,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我說過,彆插手鹿家的事。”
白恩月聲音低冷,像雨裡淬過一層冰。
沈時安卻伸手去抓她的脖頸:“今天你必須解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雨幕裡炸開。
沈時安的頭猛地偏向一側,耳邊的碎發被掌風帶起,又緩緩落下。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指尖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仿佛時間被這一巴掌按下了暫停鍵。
“我叫你讓開,聽不懂嗎?”
白恩月收回發麻的掌心,連眼神都沒施舍給她,轉身朝後車的護士抬手,“準備鎮定劑。”
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震得一愣,隨即回過神,麻利地抽出針劑。
“蘇女士,您先跟我們回去,好嗎?”
“院長說您今天情緒不穩定,不能——”
“滾開!”
蘇沁禾突然彎腰,抓起地上一塊碎玻璃抵住自己手腕。
鋒利的邊緣在燈下閃了一下,像一道即將決堤的裂縫。
人群瞬間安靜。
白恩月衝出去的瞬間,聽見自己心跳聲大得仿佛要震碎耳膜。
“媽!”
她喊得極輕,卻像一把刀,把自己胸口劃開一道口子。
蘇沁禾抬頭。
眼淚在她臉上衝出兩道乾涸的河床,眼神卻渾濁不清,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你是……”
“媽,我是你兒媳,你快把玻璃放下,危險。”
“兒媳?”
蘇沁禾含糊不清地嘀咕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白恩月輕輕點頭,將聲音放緩,“對啊,你不是想鳴川嗎?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說這話時,白恩月隻覺得自己胸口傳來陣陣疼痛。
不過,一聽到鹿鳴川的名字,蘇沁禾的情緒頓時穩定了許多。
然而就在護士準備上前一步時,蘇沁禾忽然在手腕劃出一道血線。
“不對,你是壞人!”
“是你讓我見不到我兒子!”
“把兒子還給我!”
細小血珠順著碎玻璃的尖端滾落,像一串被扯斷的紅珊瑚。
蘇沁禾的瞳孔在路燈下縮成極細的兩點,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想把我關起來,不讓我見鳴川!”
白恩月喉頭一緊,卻不敢再往前半步。
她太清楚此刻的蘇沁禾——那不是失控,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後一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