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選的是豆沙色,低調、安全。
她抿了抿,唇紋被撫平。
六點整,窗外泛起蟹殼青。
白恩月站在衣櫃前,手指掠過一排襯衫,最終停在黑色高領那件——領口貼合下頜。
她套上棕色係西裝褲,腰線收得乾淨利落,褲腳剛好蓋到鞋麵。
收拾妥當,她回到臥室,把鹿鳴川的枕頭拍平,又把自己的那一隻並排放好。
她最後看了一眼床頭鐘:0617。
時間充裕,她卻沒打算吃早餐,隻從島台上拿出一顆薄荷糖,含在舌尖——涼得發苦,卻能讓大腦保持清醒。
電梯鏡麵映出她全身:素顏被粉底均勻覆蓋,黑眼圈被遮瑕精準屏蔽,唇色柔和,眉峰卻鋒利。
電梯門合攏的瞬間,天光終於衝破雲層,落在她肩頭——
像給世界為她加冕。
白恩月把車倒進固定車位,熄火,卻沒急著下車——她盯著儀表盤上跳動的秒針,直到它停在“0641”才深吸一口氣。
新車裡還留著淡淡的皮革味,把她和外麵的低氣壓隔開。
上了電梯,電梯裡隻有她一個人。
鏡麵映出黑色高領和棕色西裝褲,腰線收得乾淨利落。
她抬手把碎發彆到耳後。
“叮——”三十層到了。
研發部的玻璃門剛滑開一條縫,她就聽見服務器比平時更高的嗡鳴,像一群被勒緊韁繩的馬,隨時要衝破柵欄。
燈是全亮的,卻沒人說話,鍵盤聲、鼠標點擊、風扇轉動,全都壓著節拍,仿佛有人給整個樓層按了靜音鍵,緊張在空氣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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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恩月把工牌貼上閘機,感應區“嘀”一聲,她抬眼掃過去——
嚴敏已經到了,鏡片反著冷光,她正一行行比對哈希值,指節因長時間敲擊而發白;運維組的小趙蹲在機櫃旁,手裡攥著一遝剛打印的溫度記錄,額頭沁著細汗;連平時最愛插科打諢的兩個實習生,此刻也繃著嘴角,盯著終端裡跑動的日誌,仿佛稍一眨眼,就會錯過某個決定命運的報錯。
白恩月把包塞進抽屜,沒開電腦,先走到公共區域的白板前。
周圍好幾個人同時抬頭,目光撞上她的,又迅速縮回去。
“早。”
聲音從背後傳來,輕得幾乎聽不見。白恩月回頭——
林初站在兩米外的過道裡,馬尾鬆垮,幾縷碎發被汗水黏在額角,臉色比昨晚路燈下更蒼白。
她穿一件寬大的灰色衛衣,袖口起了毛邊,手裡拎著電腦包,帶子纏在手腕上,像怕它隨時會掉。
可她還是笑了一下,嘴角彎出熟悉的弧度,隻是梨渦沒出現,隻剩淺淺的凹陷。
“早。”白恩月點頭,目光掠過她眼底的紅血絲,“退燒了?”
“嗯,37.2,低燒徘徊。”
林初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鼻音,“怕耽誤事,就來了。”
嚴敏聞聲抬頭,鏡片後的目光像掃描儀,在林初臉上停了兩秒,又滑回屏幕,手裡卻多倒了一杯熱水,推過去:“先把藥吃了,等會兒跑測試彆掉鏈子。”
林初道謝,指尖碰到杯壁,燙得縮了一下,又握緊。
她環顧四周,壓低聲音:“感覺大家都很緊張呢。”
白恩月沒回答,隻抬下巴指了指監控大屏——風控組的實時曲線正瘋狂跳動。
昨晚12點替換進去的“真·倫理沙盒”鏡像,此刻正躺在最底層節點,任何一次非授權訪問都會觸發全鏈路告警。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她輕聲說,既是解釋,也是提醒。
林初“哦”了一聲,尾音拖得有點長。
她走到自己座位,掀開電腦,屏幕亮起冷光,映得她睫毛下的陰影更深。
白恩月回到辦公室,關門,把百葉窗調到最細的角度,讓外麵的一舉一動都能落在餘光裡。
她插入加密狗,屏幕跳出提示:
【鏡像監聽:已運行23小時42分,觸發0次】
突然,界麵彈出張教授的消息:【小林怎麼突然提離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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