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的腿早已麻了,整個人倚在她肩上,像一袋被雨水泡軟的棉花。
安全門再次發出“吱呀”輕響——嚴敏推門而入,藏青西裝外套脫在手裡,隻剩一件白襯衫,領口因趕路而微敞。
她目光一掃,便看清局勢:林初雙腳虛浮,白恩月半邊風衣被淚水洇出深色痕跡。
嚴敏沒多問,隻上前一步,從另一側托住林初手肘,聲音低而穩:“去儲物間吧,這層監控死角,彆留在這兒。”
三人連成一條沉默的線,穿過空蕩的樓梯井。
燈應腳步亮起又熄滅,像潮汐推搡脆弱的岸。
在走廊儘頭,臨時征用的小儲物間,四壁無窗,卻有一台新風係統嗡嗡運轉——白噪音恰好掩住人聲。
她把門反鎖,拉過椅子,讓林初坐下,又從抽屜取出一次性熱敷眼罩,撕開包裝,遞過去:“敷上,免得腫得沒法見人。”
林初接過來,手指抖得差點撕不開薄膜。
白恩月靠在桌沿,雙臂環胸,目光落在地麵某一點,等那陣顫抖稍緩,才開口:“我們時間不多。你把能說的說出來,剩下的——”
她抬眼,與嚴敏對視一瞬,“我們一起想辦法吧。”
嚴敏點頭,接過話頭:“我手裡有風控組的鏡像通道,可以單獨開出一條隻讀路徑,把痕跡引到廢棄節點。隻要源頭不是惡意複製,就有轉圜餘地。”
林初攥著眼罩,水汽在睫毛上顫:“可……他們手裡有我媽媽的醫療擔保合同,一旦我反口,醫院會立刻停掉特效藥……”
白恩月心裡一沉——原來籌碼在這裡。
她蹲下身,與林初平視,聲音放得很慢:“哪個醫院,我會派醫生接管,費用走我私人賬戶,其他你不用管。”
嚴敏補刀:“芯片溯源、郵件跳板、黑市批次號,我這邊同步做技術取證。隻要鏈條完整,就能把‘被迫’坐實,把‘主謀’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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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愣住,眼淚掛在頰邊忘了滾落。
她看看白恩月,又看看嚴敏,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白恩月抬手,替她摘下眼罩,用拇指抹掉那滴淚:“我們仍在你這邊——但你需要把整條線拉出來,一點都不能藏。”
林初的唇顫了幾顫,終於吐出那個名字:“其實我也沒見過那人,我們每次都是匿名聯係。”
空氣驟然安靜,隻有新風係統繼續低唱。
嚴敏眯起眼,眸底閃過鋒利寒光;白恩月卻長出一口氣,像心裡某塊巨石轟然落地——最壞的結果,終於浮出水麵。
“細節。”她輕聲催促。
林初深吸一口氣,聲音仍啞,卻不再發抖:“就是在你來的之前的第一個月,那個人就聯係上了我,說是隻要接近你,按照對方說的做,我媽一切治療費用就全免……”
“那你離職?”
林初身體微微一顫,“是我主動提的,我不想再欺騙你們……”
白恩月閉眼,再睜開時,眸色冷得像淬了冰:“夠了。”
嚴敏站起身,環顧兩人:“取證、保護、反製,三步並行。今晚開始,我們讓對方知道——獵物與獵人,可以瞬間換位。”
嚴敏挑唇,眼神晦暗:“恐怕沒那麼容易。”
林初望著兩人,眼淚再次湧上來,卻帶著溫度。
她伸手,輕輕拉住白恩月的袖口,聲音低得近乎祈禱:“師姐……我真的還能回頭嗎?”
白恩月握住她的手指,掌心堅定而乾燥:“能。有我們在呢。”
“不過事後,相關的責任和懲罰還需要你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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