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夜林追跡_黃泉守夜人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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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夜林追跡(1 / 1)

“好利落的身手!”路人心裡暗驚,來不及細想,腳尖在地上猛地一點,粗布短打的衣擺被風掀起個弧度,立刻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他刻意把呼吸壓得又淺又長,避免氣息紊亂影響速度,同時伸手將腳踝上的石子串解下來,塞進懷裡——方才跑動時石子碰撞的“嘩啦”聲,此刻生怕驚動了前頭的老者。

追進林子後,夜色像被墨汁潑過般愈發濃重,連呼吸都仿佛裹著層涼意。月光費力地透過層層疊疊的槐樹葉,在地上灑下細碎的銀斑——有的落在凸起的樹根上,有的映在潮濕的青苔裡,忽明忽暗地晃著,照得前方老者們的灰袍泛著淡淡的冷光,像極了林間漂浮的鬼影。

路人的目光如釘子般緊鎖著那七道灰袍背影,腳步不敢有半分停歇,腦子卻在飛速運轉,將觀察到的細節一一在心裡拆解。他先注意到老者們的衣袍:看著是粗麻布材質,摸上去該是粗糙磨人的質感,卻在袖口、領口處縫著圈暗紅色的窄邊——那線色暗沉,像是用特殊染料染過,針腳細密得近乎看不見接頭,每一針都齊整得像機器織就,絕不是江湖上常見門派的製式。他想起自己縫補短褂時歪歪扭扭的針腳,再對比這衣袍的精致,心裡更添了幾分疑惑:能穿出這般講究衣飾的人,怎會刻意偽裝成普通老者?

更讓他在意的是老者們的步法,透著說不出的古怪。跑在最前頭的老者,時而像山貓般縱身躍起——膝蓋彎曲的角度極小,幾乎隻折成一個銳角,腳尖落地時輕得像羽毛,連地上的落葉都沒被踩碎,幾乎聽不到半點聲響;時而又像蛇類般貼著地麵滑行,腰背弓成流暢的弧度,剛好能避開低矮的枝椏,甚至連垂落的槐樹枝條都沒碰落半片葉子。

路人在心裡暗自對比:這步法既沒有武當太極步的沉穩厚重,每一步都透著鬆沉勁;也沒有峨眉飄雲步的輕盈靈動,像踩在雲端般飄逸;更沒有丐幫蓮花步的張揚灑脫,走起來帶著股江湖氣。就連他們握杖的手勢都透著陌生——尋常人握杖多是掌心朝前,指尖扣著杖身,方便隨時劈砸;可這些老者卻反手握杖,杖身貼著小臂內側,杖尖藏在肘後,隻露出半截深色的杖尾,那姿態緊繃著,像蓄勢待發的毒蛇,顯然是隨時準備突襲。

他一邊追,一邊留意著更細微的動作:有位老者在轉彎時,手腕悄悄轉動了半圈,杖尖擦過旁邊的樹乾,留下一道極淺的刻痕——那刻痕形狀古怪,像個扭曲的“蜮”字,轉瞬就被樹影遮住。路人將這細節記在心裡,指尖不自覺地攥緊,腳下的步伐又輕了些,生怕驚動了這群行蹤詭異的老者,更怕錯過任何與小葉子相關的線索。

路人一邊追,一邊在腦子裡翻遍了萬法門典籍裡記載的各路功法路數,甚至連西域番邦的奇特身法都想了一遍,可眼前老者們的動作,卻像從未在江湖上留下過痕跡,每一個細節都透著“刻意隱藏”的意味。他正盯著一名老者灰袍下擺的擺動軌跡出神,忽然察覺到左側的空氣裡,飄來一絲極淡的金屬冷意——那是兵刃出鞘時,鋼鐵與劍鞘摩擦殘留的氣息!

“不好!”路人心裡警鈴大作,早有防備的他腰身猛地向右側擰轉,動作快得像被狂風扯動的柳枝。幾乎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道寒光“唰”地從他左肩掠過,刀刃擦著粗布短打的布料劃過,帶起的勁風刮得皮膚生疼。緊接著,“篤”的一聲悶響,那把短刀狠狠砍進身後的槐樹乾裡,刀刃沒入過半,樹身劇烈震顫,落下一陣細碎的槐葉。

還沒等路人站穩腳跟,兩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擋在他身前。是兩名灰袍老者,比前頭的七人更顯蒼老——眼角的皺紋堆得像乾涸的溝壑,連眉毛都白得泛銀,卻精神矍鑠,一雙眼睛在夜色裡亮得嚇人。他們手裡各持一把半尺長的烏木戒尺,戒尺邊緣泛著淡淡的青黑色光澤,湊近了能看到細密的鋼紋,顯然是在木芯裡裹了層薄鋼,既保留了戒尺的外形,又藏著兵刃的鋒利。

兩人並肩而立,灰袍被夜風掀起,露出裡麵深褐色的粗布中衣,衣擺處還打著兩塊補丁。他們沒有立刻動手,隻是冷冷地盯著路人,戒尺在手裡輕輕轉動,烏木與空氣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小兄弟,”左側的老者先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透著歲月的沉重。他的目光掃過路人腰間的短刀,戒尺在掌心輕輕敲了敲,語氣裡帶著幾分警告,卻沒什麼戾氣,“到此為止吧。我們與你無冤無仇,沒必要為了不相乾的事,賠上自己的性命。”

路人停下腳步,右手悄悄按在腰間的短刀刀柄上——那刀柄是他用老棗木自己磨的,常年握持的地方已泛出溫潤的包漿,此刻掌心的汗正順著刀柄的紋路往下滑。他盯著兩名老者戒尺上的鋼邊,又掃了眼他們袖口那圈暗紅色的布條,眉頭擰成個“川”字,語氣裡帶著幾分試探:“無冤無仇?你們故意把追兵引向西邊,又在林子裡設伏,若隻是想脫身,何必費這麼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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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的老者聽了,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極淡的冷笑,戒尺微微抬起,尖端對著路人的胸口。他的聲音比同伴更沉,像兩塊石頭在碰撞,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江湖事,不該問的彆問。再往前追一步,就彆怪我們的戒尺,不認你這張年輕的臉。”

月光從兩人身後照過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兩道黑色的屏障,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路人往林子深處去的路。周圍靜得可怕,隻有風吹過槐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隱約傳來的追兵呼喊,在這深夜的林子裡,一場無聲的對峙,正悄然繃緊了空氣中的每一絲氣息。

路人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指腹摩挲著掌心因常年握刀磨出的老繭——方才那道擦肩而過的刀光、戒尺逼來的沉勁還在四肢百骸間殘留,他心裡早已掂量清楚:這兩名老者的內力至少比自己深厚三成,硬拚絕無勝算,隻能智取。

路人緩緩鬆開按在腰間短刀上的手,指尖先輕輕蹭過老棗木刀柄的溫潤包漿,才慢慢抬起來,對著粗布短打的衣角輕輕彈了彈——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將沾在布麵上的槐樹葉碎屑拂落。那碎屑是方才追進林子時沾上的,淺綠色的葉片碎渣在空中飄了兩圈,才落在腳邊的腐葉堆裡,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腰背卻依舊挺得筆直,沒有半分卑躬屈膝的模樣,連垂在身側的手都保持著自然的弧度,既顯尊重,又不失風骨。語氣比剛才緩和了幾分,聲音壓得略低,帶著點刻意放軟的溫和,卻字字清晰:“在下路人,並非有意叨擾各位前輩清修。隻是我的朋友小葉子,今日辰時在城門口買糖糕時,被幾個穿黑衫、蒙著臉的人擄走了。”

說到這兒,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眼神裡的急切又濃了幾分,語速也快了些:“我從城門口追到西郊,沿途跟著他們留下的馬蹄印和掉落的銀釵,最後看到那些人的蹤跡,就往各位前輩白天打鬥的演武場去了。後來見前輩們往林子走,我實在沒了彆的線索,連小葉子的呼救聲都聽不到了,才鬥膽跟過來,想問問前輩們是否見過類似的黑衣人,或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穿粉布裙的小姑娘。”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看似誠懇地望著老者們的臉,餘光卻刻意在他們袖口的暗紅布條上多停了半秒——那布條顏色暗沉,是洗過多次後依舊褪不去的深絳色,和擄走小葉子的黑衣人腰間係著的腰帶顏色,竟有七八分相似。他甚至注意到,布條邊緣有細微的磨損痕跡,和黑衣人腰帶末端的毛邊模樣,也隱約能對上。

心裡的疑雲又重了幾分,他卻沒表露出來,隻是微微蹙著眉,眼神裡的懇切更濃了些,連聲音都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小葉子才十五歲,膽子小得很,要是落在壞人手裡,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前輩們要是見過,哪怕隻是知道一點方向,也請告訴我,日後必有重謝。”

左側微胖的老者突然從鼻腔裡重重哼出一聲,聲浪震得空氣都微微發顫。他那被灰袍包裹的肚子隨著這聲冷哼劇烈起伏,將寬鬆的衣料撐得如同鼓起的皮囊,褶皺處卻透著一股沉實的力道——雖身形臃腫,可腰間束著的玄色絛帶卻被肌肉繃得筆直,絲毫不見尋常胖子的鬆弛感,反而像一尊鎮宅石獅般透著沉甸甸的壓迫力。

他手裡的烏木戒尺突然向下一沉,尺首鑲著的青銅獸頭重重戳在腳邊的青石上。"篤"的一聲悶響裡,石麵竟被砸出個指節深的淺坑,坑沿迸出的碎石屑濺在老者的粗布靴麵上,他卻渾然不覺。戒尺木質紋理間滲出細密的汗漬,顯然方才握得極緊,此刻戒尺尾端還在微微震顫,發出細微的嗡鳴。

"你的朋友被擄,是你筋骨太軟護不住!"他翻著眼白斜睨路人,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堆,"跟我們這群老頭子有什麼相乾?"話音未落,他突然用戒尺尾端點了點路人的胸口,力道不大卻讓後者退後半步:"難不成你家雞崽子丟了,也要賴鄰居沒幫你盯著雞窩?照你這歪理——"

老者突然咧開嘴露出黃牙,語氣陡然拔高:"你媳婦生不出兒子,是不是還要揪著送子觀音的蓮花座扯皮?"這話驚得樹梢夜鳥撲棱棱飛起,他卻拍著肚皮大笑起來,灰袍下擺掃過地麵的蕨類植物,竟將幾株草莖生生震斷。戒尺在他指間轉出半圈,青銅獸頭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活像在嗤笑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

路人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不見半分慌亂,唯有眉頭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淺淺的“川”字——那是他陷入思考時的習慣模樣,連眼角的餘光都沒從微胖老者身上挪開。他往前又邁了半步,粗布短打的褲腳掃過地麵的雜草,鞋尖精準地碾過一片枯黃的草葉,發出“哢嚓”一聲細微的脆響。這聲音在寂靜得能聽見蟲鳴的林子裡格外清晰,像一根細針,輕輕刺破了空氣中的緊張。

緊接著,他緩緩抬眼,目光直直地撞進微胖老者的眼睛裡——沒有閃躲,沒有畏懼,隻有一片清明的堅定。那眼神亮得驚人,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隱瞞,連聲音都比先前高了幾分,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前輩這話不對。”

他頓了頓,指尖不自覺地捏了捏衣角,像是在整理思緒,又像是在強調自己的篤定:“我從城裡追到演武場,沿途在樹乾上刻了三角記號,還撒了隻有我認識的硫磺粉——那些擄走小葉子的黑衣人,他們的腳印是特製的雲紋靴底,兵刃痕跡是短刀劈砍的斜口,這些都和前輩們白天在演武場打鬥時留下的痕跡完全重疊。”

說到這兒,他往前又湊了湊,語氣裡多了幾分銳利:“而且我看得清楚,前輩們白天在演武場明明能輕鬆突圍,卻偏要裝出內力不濟的模樣,杖法故意放慢半拍;後來往林子走時,又特意繞開了西邊的岔路——要知道,我朋友失蹤前,還跟我說過,她要往西邊的破廟找無影人的線索。”

最後,他盯著微胖老者的臉,一字一句地追問:“若前輩們真的不知情,為何偏偏在這些關鍵地方出現?又為何對西邊的動靜這麼敏感,連提都不願提?前輩要是能說清楚這些,我自然不會再叨擾;可要是說不清楚,就彆怪我繼續追問了——畢竟,小葉子的安危,我不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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