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妙看著那一排五顏六色的布條眼睛都亮了,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你真的好厲害啊!居然能染出來這麼漂亮的顏色,這幾個顏色我都挺喜歡的,你等著,我弄到布票就去找你。”
“沒問題,我等你。”江問瑜答應的爽快,“酒廠有其他人做你也可以介紹我,你能給我介紹超過五個人,我就免費給你染一次布,還包給你畫衣服設計圖,保證你穿出去不會跟彆人撞。”
“好好好。”
“沒問題。”
唐妙妙很激動。
有便宜誰不想占啊?江問瑜靠的就是這種心理。
她還沒走呢,唐妙妙就迫不及待的攔住幾個廠裡的女工開始炫耀了,“就是你成天說我傻,被人騙了吧?瞧瞧我這是什麼?睜大眼睛好好的給我看清楚!”
江問瑜清晰的看見了,其他女孩眼裡的羨慕。
在任何時代,好東西都是值得人爭搶的。
被唐妙妙攔住的女孩,尷尬的有些下不來台。
“我不是說你傻,我也是擔心你被騙嘛!”
“我看看你的布,哎呦真的好漂亮啊!”
“要是做成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好看的不得了。”
……
江問瑜再次見識了,有家庭背景的威力,收回視線就騎著自行車走了,到供銷社買了鹽跟米麵,順帶去郵局取了江百川寄回來的信。
陸晏洲的父母,也寄了回信給他,連帶信一塊兒的是個沉甸甸的包袱,江問瑜覺得應該讓陸晏洲自己拆,就直接裝進袋子裡綁車上。
回去路過酒廠後門時,一晃她好像看見了柳淮南,她就把自行車倒回去細看。
發現自己真沒看錯,真的是柳淮南那婊男。
他來這兒乾什麼?
找人?
江問瑜想不通,買了根雪糕吃完就回村去了。
原本她想吃西瓜的,知道肯定不容易買,可一問才知道是真的真的不容易,不但持有醫院開的病假證明,且體溫需達到38.5℃以上方可購買,差一樣都不行。
後世爛大街的東西,在這年代都是稀罕物。
她再次見證了,時代的變化速度之快。
回村已經兩點多了,不過還沒到上工的時間。
夏天下午三點半,村民們才會去上工,一直到晚上七點半才下工回家吃晚飯。
江問瑜一到家,就把包裹交給陸晏洲了。
“你爸媽寄的。”
“我給帶回來了。”
說著她就去洗臉了,太陽還是挺大的,曬的她的臉都有點兒火辣辣的痛,用毛巾潑上冷水敷一會兒,那種灼熱的感覺才慢慢淡下去。
她到堂屋時,陸晏洲正坐在椅子上看信,江幼宜坐在他懷裡伸長了脖子,看不懂也好奇的不行,“爸爸,爺爺奶奶說什麼呀?”
……說什麼?說的都是些他看的眼睛疼的話。
都下放四年了,他哥那張嘴還是那麼不著調。
他哥張嘴就是:陸晏洲你該不會是被女土匪,擄到深山老林當壓寨相公了,最近剛逃出來吧?這幾年我們給你寄了那麼多信,一封回信都沒有收到過,媽都給你立衣冠塚了,爸也死心了,覺得你肯定是死透了。
你這信寄回來,爸媽都還以為你詐屍了呢!
你的衣冠塚哥給踹了,你也彆太感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