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透明的半碗酒水,刹那間殷紅彌漫,變成了半碗血水。
秦存良這才用手在傷口處按著向下輕輕一滑,原本鮮血直淌的傷口,瞬間愈合得連傷疤都看不出來。
“嗬嗬,一點小戲法,見笑了。”
秦存良一邊說,一邊慢慢合上衣襟,扣上盤扣。
而被秦存良丟進酒碗裡的那枚西瓜籽大小的東西,很快就生根發芽,此時已經長出一根嫩綠色的小瓜苗。
小瓜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蜿蜒伸長、變粗,隨之葉蔓俱全,並開了一朵血紅色的小花。
小花迅速綻放、旋即脫落,結出一枚形如盤扣的小瓜。
小瓜像氣球似地漸漸膨脹,很快就長有拳頭大小。
這時,秦存良再次拿起小刀,從瓜柄處小心翼翼地劃了一下。
那枚小瓜,一下子滾到秦存良的手掌上。
“喏,你敢把這枚小瓜切開麼?”
一邊說,秦存良一邊將手中的小瓜遞向聶東山。
站在旁邊觀望的鄭慈義見狀,神色複雜地咧了咧嘴、似乎想要阻止,卻最終歎了口氣,沒吭聲。
孫文豔等人,則是一個個幸災樂禍、明顯流露出期待之色。
其中一個漢子更是激將道:“姓聶的,你就說你敢不敢吧?不敢就老老實實地磕頭認輸!”
聶東山神色淡然接了過來:“這有什麼不敢的。”
說著,聶東山毫不遲疑,一刀下去就把那個小瓜切成了兩瓣兒。
隨著小瓜的切開,裡麵刹那間鮮血直淌,十分詭異。
“切開了,這瓜裡麵除了一些血水子,一沒瓜瓤、二沒瓜籽兒,有啥好看的?不信,我再切幾刀讓你瞧瞧。”
聶東山一邊說,一邊再次連連揮刀,把那個瓜一下子切成了好幾瓣兒。
殷紅的血水一淌乾,瓜皮漸漸乾枯收縮,很快就連淌在桌上的血水也消失不見。
秦存良的眼睛漸漸睜大,一臉的難以想象!
鄭慈義的表情卻瞬息萬變:由最初的失落失望,到難以置信,再到揪心緊張,最後又變成了萬分驚喜,仿佛自己無意間撿到個稀世珍寶一般!
孫文豔等人則是一個個瞪大眼睛、愣在了那裡。
“你,你修的到底是什麼法術?竟能安然無恙?”
秦存良終於回過神兒來,一雙老眼直勾勾地看著聶東山。
聶東山平靜謙虛地答道:“我那點小法術,不值一提。”
“老先生還有什麼高深法術,不妨全部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秦存良猶豫片刻,似乎豁了出去:“好!開弓沒有回頭箭,老夫就再試上一試!”
這次,秦存良沒有再像傻逼自殘似地、用刀劃開自己的胸膛。
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用手指輕輕一劃,頭皮和顱骨竟然裂開一條縫隙,差不多有二指來寬的那種!
鄭慈義這次的神色表情,很簡單、很穩定,再也沒有瞬息萬變——隻有震驚!
據說唐朝的聶隱娘,能將一把三寸長的羊角匕首,放在自己的後腦中。
但凡用時,用手輕輕一劃後腦,即可從中取出。
不用時,就把羊角刀藏在後腦中,無人知曉。
無論取用還是存放,開顱如同開盒一般、連一滴血都不會淌。
萬萬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竟然也會這種法術。
隻可惜,他沒傳授給任何弟子!
甚至作為大弟子,自己也是今天第一次瞧見。
想到這,鄭慈義心裡麵五味雜陳。
師父教徒弟,都會留一手。
看來自己的授業恩師,也不例外啊。
至少他這手開顱取物的法術,就沒傳給任何徒弟……
孫文豔等人也是深感大開眼界,眼巴巴地期待著,瞧瞧秦存良打開後腦,會取什麼樣的神兵法器。
聶東山瞧見這一幕,不但絲毫沒有流露出震驚或者好奇之色,反而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品起茶來。
讓孫文豔等人意外的是,秦存良右手劃開後腦顱骨,左手不知道從裡麵摸出一個什麼東西,隻是緊緊地攥著拳頭。
秦存良左手緊緊攥著拳頭,右手食指在酒碗中蘸了些酒水,在八仙桌上沿著酒碗畫了一圈兒奇怪的符咒。
然後右手中指輕輕一彈,半碗烈酒刹那間燃起了亮藍發紫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