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不知道那老狐狸的伎倆?上周在董事會休息室,婁昭容假裝無意提起蕭雲嫣父親在海外的產業,話裡話外都是“最近海關查得嚴”;今早遞過來的城西項目補充協議裡,夾著張星雲國建材的不合格檢測報告,抬頭赫然寫著“蕭氏集團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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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彎彎繞繞,雲淑玥打小在皇室耳濡目染,閉著眼都能數出七八個來。婁昭容就是想借她的身份做筏子,一邊讓蕭雲嫣誤以為是她在打壓蕭家,逼得蕭雲嫣狗急跳牆去對付高棧;一邊又能在她麵前賣好,說什麼“替皇太女清理障礙”。
桌上的咖啡早就涼透了,杯壁凝著的水珠滴在文件上,暈開“城西地塊”四個字。雲淑玥指尖劃過那行字,忽然想起三年前剛化名來人間時,雲中君跟她說的話:“凡人的算計像裹著糖衣的毒,甜得讓你放鬆警惕,等反應過來,五臟六腑都爛透了。”
那時她還笑父親多慮,現在才懂,婁昭容這糖衣裹得有多厚——厚到能讓蕭雲嫣深信不疑,厚到連高棧都差點被蒙在鼓裡。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暗衛發來的消息:“蕭氏集團海外賬戶被凍結,操作方顯示為靖國央行。”
雲淑玥冷笑一聲,果然是婁昭容的手筆。她點開加密相冊,裡麵存著張婁昭容與靖國前央行行長的合影,那是去年在慈善晚宴上,她讓暗衛偷拍的。這老狐狸,連十幾年前的人脈都翻出來了。
她拿起手機,給星雲國母的私人助理發了條消息:“查蕭氏集團近期所有貿易受阻記錄,源頭指向誰,就把誰的黑料給我。”
發完消息,雲淑玥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被雨水洗得發亮的cbd大廈。婁昭容以為她是沒經過風浪的小公主,隨便給點甜頭就能當槍使?她忘了,能在靖國皇室的儲位之爭裡活到現在的,哪一個不是從算計堆裡爬出來的。
桌上的九鸞釵忽然被風吹得晃了晃,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在釵頭的水鑽上折射出刺眼的光。雲淑玥伸手按住它,心裡忽然有了個主意——既然婁昭容想借她的勢,那她就順勢“借”回去,看看這老狐狸到時候怎麼收場。
隻是不知此刻正在城西工地的高棧,有沒有看穿這盤棋裡的凶險。她摸出手機,想給高棧發條消息,指尖懸在屏幕上,卻又想起早上他轉身離去時的背影,終究還是按下了鎖屏鍵。
有些賬,得當麵算才清楚。
雲淑玥將九鸞釵揣回風衣內袋,金屬的涼意貼著心口,反倒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她對著鏡子理了理被雨水打濕的碎發,鏡中人眼底的紅血絲還沒褪,卻已淬著股不容錯辨的冷意。
設計部的格子間裡,沈碧瑤正對著電腦抹眼淚,鍵盤上還沾著沒擦乾淨的咖啡漬。聽見腳步聲抬頭時,假睫毛上的淚珠“啪嗒”掉在鍵盤上,濺起個小小的水花。
“雲、雲淑玥?你怎麼回來了……”她慌忙想關聊天窗口,卻被雲淑玥一把按住手背。那隻手還在發顫,指尖的紅痕是早上被打後的印子,此刻在慘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倉庫的鎖,是你讓人換的吧?”雲淑玥的聲音平得像冰麵,指腹敲了敲沈碧瑤的聊天記錄——置頂的對話框裡,“婁董”兩個字刺眼得很,最新一條是“按計劃進行,彆出岔子”。
沈碧瑤的指甲掐進掌心,疼得吸氣:“不是我……是門鎖老化……”
“是嗎?”雲淑玥忽然笑了,彎腰從沈碧瑤的抽屜裡抽出串鑰匙,上麵掛著個okitty的掛件——和倉庫門上新換的鎖芯品牌一模一樣。“今早保潔阿姨說,看見你拿著這串鑰匙去了負二樓,用了整整十分鐘才出來。”
鑰匙串被雲淑玥扔在桌上,發出叮鈴哐當的響。沈碧瑤的臉瞬間褪成紙色,視線瞟向桌角那杯沒喝完的奶茶——那是婁昭容的特助送來的,說“婁董讓你喝完定定神”,現在想來,怕是早就料到她會露餡。
“還有上周的修改稿,”雲淑玥拿起桌上的文件,指尖劃過被篡改的數據,“你以為把我的簽名ps到錯誤版本上,就能瞞天過海?法務部的人剛給我發消息,說文件的原數據裡,還留著你昨晚修改的記錄呢。”
沈碧瑤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是又怎麼樣!”她破罐子破摔似的拔高音量,“誰讓你什麼都比我強?高總眼裡隻有你,連婁董都要讓你三分!我在公司待了五年,憑什麼要給你當墊腳石?”
雲淑玥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樣子,忽然覺得沒意思。她從包裡掏出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是今早沈碧瑤在茶水間跟婁昭容打電話的聲音,“……我已經把雲淑玥鎖進倉庫了……您放心,高總肯定以為是她自己耍脾氣不見人……”
“你!”沈碧瑤伸手想搶,卻被雲淑玥側身躲開。
“這些證據,”雲淑玥關掉錄音筆,揣回口袋,“足夠讓你在行業內待不下去了。”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沈碧瑤顫抖的肩膀上,“不過看在你也是被人當槍使的份上,給你個機會——把婁昭容讓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寫下來。”
沈碧瑤的眼淚又湧了上來,這次卻分不清是怕還是悔。她望著雲淑玥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個月前,自己還偷偷模仿雲淑玥的穿衣風格,希望能被高棧多看兩眼。那時怎麼也想不到,會走到今天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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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淑玥走到門口時,忽然回頭:“對了,你那支限量版鋼筆,是用報銷公款買的吧?財務剛把明細發我郵箱了。”
辦公室的空調還在吹著冷風,沈碧瑤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桌角那杯漸漸涼透的奶茶,忽然抓起它,狠狠砸在牆上。褐色的液體順著白牆往下淌,像道醜陋的疤。
雲淑玥的指尖還殘留著打人後的麻意,她看著沈碧瑤捂著臉後退的樣子,風衣下擺掃過散落的文件,發出嘩啦的輕響。空氣裡甜膩的香水味混著咖啡漬的焦糊,像沈碧瑤這人一樣,透著股廉價的算計。
“沈碧瑤,”她往前一步,鞋跟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敲在沈碧瑤的神經上,“剛才那一巴掌,是替高棧打的——他信任你,把城西項目的後勤交給你,你卻拿著他的信任當刀子。”
沈碧瑤的眼淚混著臉上的紅痕往下淌,假睫毛歪在眼角,看起來狼狽又滑稽。“我沒有……我隻是……”
“隻是想借我的手除掉蕭雲嫣,再借婁昭容的手毀掉高棧?”雲淑玥冷笑一聲,指尖戳在沈碧瑤麵前的文件上,“你以為把倉庫的監控錄像刪了就沒人知道?負二樓的消防通道裡,有你讓玲瓏鎖門的全程錄音。”
她忽然俯身,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冰碴子:“我知道你偷偷在高棧的胃藥裡換了成分,也知道你把城西工地的鋼筋檢測報告換成了假的。這些事,夠你進去蹲三年。”
沈碧瑤的臉瞬間失了血色,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扶住桌沿的手把文件捏得發皺。“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你第一次在茶水間偷換我和高棧的咖啡開始。”雲淑玥直起身,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領口,“彆把彆人當傻子,尤其是我。”她盯著沈碧瑤抖得像篩糠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她抬手,指尖在沈碧瑤麵前的筆筒裡挑了挑,抽出那支高棧送的鋼筆——筆帽上還刻著個小小的“棧”字。“這支筆,是高棧在你生日時送的,他說你是團隊裡最細心的姑娘。”雲淑玥把筆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可惜,你配不上這份心。”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時,高晏池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份文件。他看了眼滿地狼藉,又看了眼沈碧瑤臉上的紅痕,眉峰都沒動一下:“沈碧瑤,去人事部辦離職吧。”
沈碧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雲淑玥投來的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裡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死寂的涼,像在看一件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
雲淑玥轉身跟著高晏池往外走,經過門口時,忽然停住腳:“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藏在辦公桌夾層裡,想寄給媒體的‘高棧挪用公款’的假證據,我已經讓法務部收起來了。”
身後傳來文件散落的聲音,伴隨著沈碧瑤壓抑的嗚咽。雲淑玥沒回頭,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毯上,一步比一步堅定。對付這種跳梁小醜,根本不用費太多力氣,隻是她沒想到,清理起來會這麼臟了自己的手。
走廊儘頭的窗戶透進陽光,照在雲淑玥的側臉,她摸了摸內袋裡的九鸞釵,忽然想起高棧說過的話:“對付壞人,不用講規矩。”
現在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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