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們的馬蹄聲驚散了我的羊群!”欽察酋長忽灘的怒吼穿透草原的風,三十餘名騎士如黑色浪潮般將蒙古先鋒部隊團團圍住。他肩頭猩紅的狼皮披風獵獵作響,腰間鑲嵌著祖母綠的彎刀折射出冷光,與遠處蒙古騎兵的黑色狼旗在空中交織出危險的信號。
速不台的獨眼猛地眯起,手中馬刀重重敲在馬鞍上,金屬撞擊聲驚飛了草叢中的鵪鶉。“告訴這個蠻子,”他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哲彆將軍的西征軍要借道。若識相,就交出三成牛羊當路費。”翻譯官剛要開口,忽灘身旁的侄子禿哈突然策動胯下的棗紅馬,長矛直指速不台咽喉:“草原的草隻喂欽察的馬,你們這些東方野狗不配......”
破空聲驟然響起!哲彆從三百步外鬆開弓弦,雕翎箭如流星般穿透禿哈咽喉。屍體栽落馬下的瞬間,驚起大片草屑,在陽光中劃出猩紅的弧線。忽灘的瞳孔猛地收縮,青筋暴起的手剛要抽出彎刀,卻見蒙古軍陣中湧出無數牛皮盾車,車轅間架著的拋石機已緩緩轉動,巨大的石彈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我給過你們機會。”哲彆摘下鐵麵具,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在陽光下猙獰可怖,“阿蘭人已經臣服,你們若不想步他們後塵......”他的話音未落,忽灘的怒吼撕裂長空:“欽察勇士們,隨我踏平這些異教徒!為禿哈報仇!”
震天的馬蹄聲中,草原仿佛都在震顫。欽察輕騎如離弦之箭衝向蒙古軍陣,他們手持的複合弓在奔馳中發出嗡鳴,箭雨遮天蔽日。然而,蒙古軍隊的陣型突然如潮水般分開,露出後排的重裝騎兵。那些身披連環鎖子甲的戰士宛如移動的鋼鐵堡壘,馬首上的狼牙棒寒光閃爍,每一次揮動都能將欽察騎士連人帶馬砸成肉泥。
速不台一馬當先,獨眼在麵具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的狼牙棒橫掃而過,將一名試圖近身的欽察勇士的腦袋擊碎,腦漿混著鮮血濺在身後士兵的臉上。“壓上去!碾碎他們!”他的嘶吼聲混著兵器碰撞的鏗鏘,在草原上空回蕩。忽灘的騎兵雖然擅長騎射,但麵對如山嶽般壓來的蒙古重騎,卻像撞上礁石的浪花,瞬間被衝得七零八落。
戰場上,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哲彆手持彎刀,在敵陣中左衝右突。他的坐騎突然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原來是一名欽察士兵從馬腹下刺出長矛。哲彆反應極快,彎刀劃出一道弧線,將那士兵的手臂齊根斬斷。斷手還握著染血的長矛,在空中劃出詭異的拋物線。
夜幕降臨時,欽察營地燃起衝天大火。火光中,哲彆彎腰撿起忽灘遺落的鑲金馬鞭,摩挲著上麵精美的寶石:“派人傳信給忽灘,告訴他,若不在三日內獻上五百匹戰馬,下次見麵,就是他妻兒的頭顱。”遠處傳來狼群的嚎叫,與欽察幸存者的哭聲交織在一起,為這片曾經寧靜的草原譜寫了一曲悲涼的挽歌。
然而,這場戰鬥的餘波才剛剛開始。當忽灘在逃亡途中收到戰書時,他正躲在一處偏僻的山穀中,看著自己年幼的兒子在母親懷中瑟瑟發抖。信使將沾滿鮮血的馬鞭扔在他腳下,冷冷地說:“這是哲彆將軍的信物。三日後,我們在黑水河等你。”
忽灘握緊馬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抬頭望向星空,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欽察人永遠不會向侵略者低頭。”但看著身邊驚恐的族人,他第一次感到了猶豫。此時,一名謀士小心翼翼地開口:“酋長,或許我們可以......假意臣服,等待時機......”
“住口!”忽灘的怒吼震落了帳篷上的灰塵,“欽察人的榮耀不容玷汙!傳我命令,集結所有能戰之士,我們與蒙古人決一死戰!”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做出這個決定時,帳篷外幾名將領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三日後,黑水河兩岸戰雲密布。哲彆看著對岸排列整齊的欽察軍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轉頭對速不台說:“看來忽灘還沒學乖。”速不台卻皺起眉頭:“不對勁,他們的陣型太過鬆散,不像是要決戰。”
話音未落,忽灘的軍隊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中間數百名推著裝滿貨物大車的牧民。忽然策馬而出,大聲喊道:“哲彆將軍!我願獻上五百匹戰馬和黃金百箱,隻求您放過我的族人!”
哲彆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後大笑起來:“忽灘,你比我想象的聰明。不過......”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我要的,可不隻是這些。”隨著他的手勢,蒙古軍隊再次發動進攻。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不是正麵的軍隊,而是那些毫無防備的牧民。
忽灘看著蒙古騎兵衝向自己的族人,目眥欲裂:“你們這些背信棄義的畜生!”他拔出彎刀,帶領親衛衝向敵陣,卻被如雨的箭矢逼退。混亂中,他看到幾名親信將領竟然調轉馬頭,向蒙古人投降。
“叛徒!”忽然的怒吼被淹沒在喊殺聲中。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固執不僅害了族人,也讓身邊的人失去了信心。當他最後一次舉起彎刀時,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倒在血泊中的忽灘,看著天空中盤旋的禿鷲,心中湧起無儘的悔恨。
這場戰役後,欽察草原徹底落入蒙古人手中。哲彆將忽坦的頭顱懸掛在營地前的旗杆上,作為對所有反抗者的警告。而那些投降的欽察貴族,則被編入蒙古軍隊,成為西征路上的先鋒。草原上的風依舊呼嘯,但曾經驕傲的欽察部落,卻永遠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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