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陳繼昌按在榻上,親自倒了杯茶水遞給他,“鄧玄無父無母,偌大一個國公府,嘉兒嫁進去便能當家。他如今聖眷正濃,我聽聞京城不少人家都想與他結親,皆被他直言拒絕。數年前,我也曾見過他一麵,小小年紀便沉穩內斂......”
“萍娘莫要再說。”陳繼昌頭疼的打斷她。
他端起茶杯,又放下,站起身,在地上來回徘徊,心中不知在思量什麼。
陳繼昌:“鄧玄不及弱冠便立下赫赫戰功,成為武將之首,與宦官、文臣,甚至是閣老們爭權奪利絲毫不落下風,”
“他一個橫空出世,攪得朝廷局麵巨變,如今文臣、武將、宦官三足鼎立,互為牽製,這正是聖上想看到的局麵,”
“僅憑自身便能重振門楣恢複鄧家昔日榮光,他站的遠看得深,捏準聖上的平衡之道,保鄧氏一門避免飛鳥儘良弓藏。”
他眼中掠過一絲欽佩,“萍娘,你想想,這是何等的心機手段,實非嘉兒良配。”
陳繼昌越想越心驚。
倘若真的與鄧玄成為翁婿,到時,不知是誰利用誰了,他自問算計不過對方。
經他這麼一說,陸氏也打起了退堂鼓。
她有些發愁,“那楊解元好是好,可他母親的為人做派我實在不喜。”
陳繼昌不明所以,便問她何出此言。
陸氏輕輕歎氣,昨日楊母登門說話有些不中聽,她還沒來得及與陳繼昌商議,今日就發生了鄧玄托媒人上門求親一事。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陸氏神色怏怏的,有些不高興,“楊夫人先是誇了嘉兒一通,話音一轉說引得她兒子魂牽夢縈,後來不陰不陽的說女子徒有美色並非賢妻,還說恐嘉兒影響楊解元心境,希望待楊解元兩年後高中再成親。”
她加重了語氣,“你沒見她當時的那個神色,高高在上盛氣淩人,我窩了一肚子火,總覺得不應該把嘉兒嫁過去。”
陳繼昌兩眼一翻蒙了,“她這是......”
他明明已與楊侍郎通過氣,兩家子女成親後,楊家發力將他平調回京。
日後陳楊同在京城為官,又是姻親,可守望相助。
這楊家到底何意。
一時間,陳繼昌也有些拿不準了。
陳繼昌似是炫耀似是苦澀,感歎了句,“咱倆咋把女兒生的這麼優秀......不僅鄧閻王追著不放,這沉穩自持的楊解元也亂了。”
“哎。”
貌合神離的夫婦二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陳嘉定親一事,就此擱淺。
她如今渾然不知,正心平氣和的臨摹字帖。
立在一旁的談夫子,見她消瘦許多,上前勸道:“二小姐近日來十分用功,不如停課一日,明日便是七夕節,二小姐也上街同知己好友熱鬨一番去吧。”
陳嘉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毛筆。
原主沒有知己好友,她也沒有,同進同出的隻有至親姊妹。
“夫子,我每每行事,既拖遝又激進,思慮不周,到最後害人害己。”陳嘉突然說了一句不搭邊的話。
談夫子道:“陷入後宅纏鬥之中,沒有贏家,自古以來,無一例外。”
陳嘉悲涼自責:“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甚至將至親卷入其中,與人纏鬥有時看似贏了,其實失去的更多。”
談夫子正欲開解她心中憂思,她提起筆揮灑幾個大字——心靜氣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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