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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山的摩托艇並行靠岸,他跳下來時帶起一片水花。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極長,正好覆在燈塔門扉的銅環上:"門沒鎖。"他手掌按上去,鏽跡簌簌剝落,門軸發出垂死的呻吟——門竟真的開了。
黴味混著金屬焦糊味湧出來,善逸立刻捂住鼻子後退半步。
蘇璃卻往前邁了兩步,指尖輕觸牆壁。
石磚表麵的紋路在她靈力照耀下泛起青芒,像活過來的蚯蚓:"這些是......"
"冥王的設計圖殘片。"
沙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林塵瞬間轉身,金瞳燃起警戒,卻見柳清風扶著門框站在陰影裡。
他的青銅鼎在腳邊滴溜溜轉,鼎身八卦紋還沾著未褪儘的黑血:"老頭子清完絲線,用縮地術趕過來的。"老道士指節叩了叩牆壁,"終南山古籍閣的拓本我看過,當年陰陽家想仿造這東西,結果圖紙被燒前留了半句話——"冥王睜眼,天地同悲"。"
善逸湊過去,日輪刀差點戳到老道袍:"那、那這紋路是啥?"
柳清風拽開他的刀,手指劃過一道螺旋狀刻痕:"這是能量核心的供能回路。"又點過交叉三角紋,"這是鎖定目標的咒印......"
"檢測到異常入侵......啟動防禦程序。"
機械聲像生鏽的齒輪碾過耳膜。
林塵的金瞳驟然收縮——這聲音的頻率和金屬牌上的密文完全重合。
地麵傳來沉悶的震動,石磚縫隙滲出幽藍電流,像無數條蛇在爬。
善逸的刀"當啷"掉在地上。
他慌忙去撿,手卻抖得握不住刀柄,額頭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起白煙。
蘇璃的骨玉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朱雀胎記在眼尾燃燒——那是靈力失控的征兆。
嶽山已經退到林塵身側,雙拳凝聚起淡金色氣勁,家族秘傳的"伏虎拳"蓄勢待發。
"退!"林塵拽住蘇璃手腕往門口帶。
但地麵轟然裂開的聲響蓋過了他的話——一具三層樓高的機械傀儡緩緩升起。
暗銀色金屬軀體泛著冷光,關節處遊走的電流像藍色血管,眼眶裡的紅光卻比任何活物都熾熱。
最詭異的是它的麵部:金屬鑄就的棱角間,嘴角竟扯出個扭曲的弧度,像在笑。
"目標鎖定:林塵。"機械聲再次響起,電子刺響刮得人耳膜生疼。
林塵能感覺到終結者印記在瘋狂震動,那是麵對絕對威脅時的預警。
他左手按在胸口——那裡是係統的位置,右手已虛按在腰間的虛擬召喚按鈕上。
蘇璃的靈力纏上他手腕,體溫透過皮膚傳來:"我召句芒,善逸開雷之呼吸,嶽山封下盤......"她在他手背上輕輕掐了一下,眼尾的朱雀胎記隨著心跳明滅,"我們一起掀。"
機械傀儡的右腿緩緩抬起,金屬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燈塔天花板的石屑開始簌簌墜落,善逸終於握緊日輪刀。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瞳孔縮成豎線——那是雷之呼吸啟動的征兆:"一之型......霹靂一閃!"
嶽山的氣勁凝聚成猛虎形態,在他身側發出震耳咆哮;柳清風的青銅鼎飛上半空,八卦紋迸出金光,將眾人罩在光盾裡。
林塵看著傀儡抬起的腿,突然笑了。
他臂彎的"武"字刺青正在燃燒,武神血脈在血管裡翻湧如沸:"來啊。"他低聲說,"讓我看看這棋盤......"
機械傀儡的腳掌重重砸向地麵——
整座燈塔劇烈搖晃,石屑如暴雨傾盆。
眾人的身影在晃動的光裡忽明忽暗,而那道金屬陰影正緩緩俯下頭顱。
紅光籠罩的瞳孔中,清晰倒映著林塵燃燒的金瞳,和他身後,蓄勢待發的、屬於所有召喚者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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