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坐下!”嶽山命令道,“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練,就在這裡坐上三日,給我好好感受!”
少年們不敢違抗,隻能盤膝而坐。
白日曝曬,夜晚風寒,簡直是種折磨。
到了第二夜,天降暴雨,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每個人的衣衫,他們冷得牙關打顫,淒慘地擠作一團。
就在眾人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黑暗中,一個最年輕的弟子忽然用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開口:
“……聽著,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就給你好了……去找吧!我把全世界的財富都放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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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嶽山教過的任何心法口訣,而是源自《海賊誓言錄》開篇的片段,一種近乎於信仰的宣告。
一個聲音響起,仿佛點燃了引線。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弟子……越來越多的人接續下去,他們的聲音從最初的顫抖,變得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洪亮,最後竟彙成了一股整齊劃一、仿佛排練了無數次的合唱!
“就算是被夥伴出賣,我也能原諒……但,絕對不能原諒的,是傷害我夥伴的家夥!”
“如果放棄,我將終身悔恨!”
雨聲,風聲,全被這股蘊含著無儘意誌的呐喊聲壓了下去。
嶽山猛地仰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衝刷著他震驚的麵龐。
恍惚間,他似乎聽見那狂風暴雨之中,傳來了一聲暢快而豪邁的笑聲,在天地間回蕩。
數日後,書院新一期“守望講述者”的選拔大典上,玄音長老力排眾議,將那名盲童推上了首席之位。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當即提出質疑,聲音洪亮:“玄音長老,我敬佩這孩子的天賦。但首席講述者,承載的是萬民之憶,關乎書院未來。他隻是一個孩子,如何能擔此重任?”
玄音沒有直接回答,她隻是走上前,輕輕將手搭在盲童的肩上,對著滿座賓客與長老,平靜地說道:“諸位,請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
眾人雖有疑慮,但還是依言閉目。
庭院中一片寂靜,隻剩下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盲童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講述了一個全新的故事。
“……大雪紛飛的夜裡,那個銀色卷發的男人,為了守護身後的一切,揮出了他此生最決絕的一刀。他說,要用這把木刀,斬斷那該死的命運鎖鏈……”
就在“鎖鏈”二字落下的瞬間,庭院中,那些厚厚的積雪,竟在毫無征兆、全無風力的情況下,自動盤旋、升騰、彙聚!
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雪花在庭院中央,緩緩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那是一個手持長刀、身披外褂的武士背影,雖然模糊,卻透著一股懶散而堅定的氣息。
人影隻維持了一息便轟然散開,重新化為漫天雪粉。
滿場死寂,所有人都被眼前這神跡般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玄音輕柔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現在,諸位明白了嗎?不是我們在記住他們,是他們,在借我們的嘴,我們的記憶,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夜,月華如水。
林塵獨自坐在當年與英雄們並肩作戰的山穀中,手中握著一支出山後新削的竹笛。
他將竹笛湊到唇邊,卻遲遲沒有吹響。
心中千頭萬緒,那些逝去的音容笑貌,與如今這詭異而磅礴的新生,交織成一團亂麻。
忽然,他感覺握著竹笛的指尖傳來一絲微熱。
他低頭看去,隻見其中一個笛孔之中,竟緩緩滲出了一滴晶瑩剔透的露水。
那滴露水在月光下,猶如最純淨的琥珀,而琥珀的中心,赫然映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蘇璃年輕時的模樣,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虹橋之上。
林塵猛然抬頭,望向遠處的樹影下。
隻見蘇璃撐著一把油紙傘,悄然立在那裡,一如多年前的每個夜晚。
不同的是,她手中並無任何玉符法器,但她的指尖,卻有幾縷比月光更皎潔的細碎光芒,如活物般纏繞、嬉戲。
她似乎感應到了林塵的注視,緩緩開口,聲音穿過寂靜的夜空,清晰地傳來。
“你說過,聲音才是連接過去與未來,最長的那條路。”她低語道,“現在,輪到我們,成為他們的回響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清風拂過山穀。
林塵指間的竹笛,竟在無人吹奏的情況下,自發地流淌出了一段悠揚而古老的旋律。
那不是他熟悉的任何曲調,蒼涼,悠遠,仿佛穿越了萬古時空。
這不是他在吹奏,是某種比他、比這個世界更古老的東西,正借著他的唇,他的手,他的思念,重新向這個世界發聲。
笛聲如水波般蕩漾開來,滌蕩著整個山穀,拂過每一寸沉寂的土地,似乎在喚醒著……某些沉睡在泥土與草木深處,更為久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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