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著拐杖就要去理論,卻被小女孩在門口攔下了。
“老爺爺,”她輕聲說,“讓他們信吧。”
老武師不解,但看著她清澈的眼睛,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家。
當夜,小女孩獨自來到武堂後山,那塊傳說中被祖師爺一拳打斷的巨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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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懷裡取出一截早已準備好的、浸透了桐油的舊麻繩,將它牢牢係在巨石的兩半斷裂處。
次日,天降暴雨,山洪奔流,所有人都以為那截細細的麻繩定會被衝斷。
可暴雨過後,人們卻驚奇地發現,那繩子不僅沒有斷,反而因為浸透了水,收縮繃緊,竟將兩塊巨大的斷石,硬生生拉近了三分。
三年後,那被拉近的石縫間,竟奇跡般地生出了一株野梅。
它的根係盤根錯節,如同強勁的手掌,將兩半巨石死死扣在了一起。
一個練拳的少年久久無法突破瓶頸,一日無意間來到這斷石旁練拳,當他雙腳站定,擺開架勢時,忽然感覺腳下的大地穩固異常,一股力量自腳底源源不斷地湧上來。
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自然流暢。
他不知道,他此刻站立的方位,正是百年前,那位真正的嶽山祖師在伐木間隙盤坐休息的地方。
小女孩在不遠處的樹後看著
時間流逝,當年在溪邊捶衣,哼唱玄音的洗衣少女,她的孫女如今也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能完整地哼唱出祖母留下的那段悠揚調子。
一個夏夜,小女孩看見那少女獨自一人在荒廢的廟址上捶洗衣物,月光下,她每一下捶打,布麵上濺起的水珠竟會形成一圈圈短暫的環狀漣漪,其光暈的頻率,竟與那銀光草發出的光芒隱隱同步。
她沒有上前打擾,隻是在少女轉身取水時,悄悄將一片枯萎的銀光草葉,放入了她的布簍裡。
第二天,少女在溪邊洗衣,那片草葉隨著水流漂出,恰好卡在了一處石縫之間。
當晚,月圓無雲,那片本已枯黃的草葉,竟在石縫中重新紮了根,並獨自發出了溫潤如玉的光芒。
新建小廟裡那位新來的小廟祝看到了這一幕,他沒有像前人一樣激動地要立碑刻字,隻是從此以後,每晚都會在發光的草葉旁,靜靜地留下一碗清水。
小女孩知道,玄音從未離開,她隻是學會了,用彆人的喉嚨來呼吸。
異邦來的那位學者,他培育出的那種無瓣之草,年複一年地開著狀如張口的花,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弟子不甘心,試圖用精巧的機關去記錄和放大那可能存在的“微言”,學者見狀大怒,親手砸毀了那些昂貴的器物。
某個深夜,他夢見自己將所有的研究筆記在海邊付之一炬,就在火焰最盛之時,一陣狂風破門而入,吹熄了他現實中的油燈。
他從夢中驚醒,怔坐良久。
天亮後,他剪下一朵無瓣之花,將它放入窗台的一隻空碗中。
然後,他退後幾步,閉上了眼睛。
良久,不知從何而來的風穿窗而入,吹動了碗中的花。
光影之下,那花朵的“嘴唇”仿佛在微微開合。
學者沒有睜眼去看,隻是用極輕的聲音說:“你說吧,我不聽。”
次日清晨,那朵花徹底凋落了。
學者走上前,看到空空如也的碗底,靜靜地躺著一滴彎彎的晶露,像極了一個釋然的微笑。
又一個夏日午後,一個剛會走路的幼童,將母親的飯碗倒扣在院子的泥地上,奶聲奶氣地說道:“風,風,我請你吃飯。”他還在碗邊認真地擺上三顆小石子,當做菜肴。
片刻之後,奇妙的一幕發生了。
不知從何而處的蟻群,竟自四麵八方湧來,它們沒有觸碰石子,隻是沿著倒扣的碗緣,排著隊爬行。
它們的軌跡複雜而有序,最終竟在地麵上,繞出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字:吃飽了。
孩童見狀,開心地拍著小手大笑起來。
也就在這一刻,在遙遠的極北之地,那位曾教導孫女聽風的老嫗,已近百歲。
彌留之際,她久閉的雙眼忽然睜開,望向窗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輕聲吐出幾個字:“玄音……謝謝你。”話音落下,她便帶著一絲安詳的微笑,溘然長逝。
千裡之外,小女孩正在屋簷下晾曬新采的草藥。
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了一絲極淡、卻又無比熟悉的草木清香。
她不經意地抬起頭,看到一片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銀光草葉,正打著旋兒,緩緩地、輕輕地,落進了她放在腳邊那隻空碗的影子裡。
歲月如風,吹過了村莊,吹走了故人,也吹白了她的頭發。
那些曾經的奇跡,都已變成了模糊的傳說,傳說又變成了孩子們睡前的故事。
她依舊守著那隻空碗,隻是碗中映出的,不再是清澈的月光,而是滿天的星辰與無儘的流光。
風似乎已經說完了它想說的一切,村莊歸於寧靜,而她,也似乎聽完了所有的故事。
風停了,碗是空的,前方的路,卻仿佛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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