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拽著齊程和江思月,一路走出去好遠。
直到坐上了馬車。
她還氣呼呼的。
“沒想到許家人一個個看著道貌岸然的。
內裡都是些醃臢破爛貨!
這幸虧是發現的及時,咱們霜露還沒跳進這火坑。
要是真讓那姓方的賤人得逞了。
我們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齊夫人是江思月見過最和藹可親的人了。
平日裡說話都是又溫柔又大方的。
看來這次是真的被氣狠了,竟也有幾分潑辣味兒。
相比於妻子的憤怒。
齊程則多了一份憂愁。
“人家怎麼說也對咱有救命的恩情。
本來還想著靠霜露的親事報答一二。
如今事情鬨成這樣。
這救命之恩可怎麼辦?”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總覺得欠了人家什麼。
齊夫人還在生氣。
“她都算計咱們寶貝女兒,要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
你還想著那恩情呢!
從我們出來到現在。
兩次三番登門,哪一次不是厚禮相贈?
咱那次本就是被冤枉的。
人家往府衙遞句話也就是舉手之勞。
難不成還真要搭上自家女兒才算還了恩情?”
齊程被罵的不敢說話。
他也就是隨口念叨一句。
怎麼就引得這麼大的火氣!
江思月看的想笑。
開口勸道:
“不管怎麼說。
這次總算弄清了許家的真相,免得霜露跳進火坑一輩子後悔。”
她看了看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的齊程,又道:
“齊叔也不必太把那點恩情放在心上。
知府鄧大人,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官。
就算許家人不去說話。
你的事未必就沒有轉圜。
再說。
咱們今天這事辦的漂亮。
可是讓蒙在鼓裡十多年的許老爹清醒過來。
認清他枕邊躺著的是人是鬼。
這份功勞。
跟救命之恩也差不離了。
再說還有許安。
要不是咱們相助。
這一輩子都要被方氏捏在手裡反抗不得。
積怨成深,將來怕總是會兄弟反目。
如今這番。
倒是成全了他們兄弟之情。”
許念年紀尚小。
正是正義感爆棚的時候。
今天要不是他一番神助攻。
還沒這麼好的效果呢!
齊程想了想也是。
便沒有再繼續糾結救命之恩的事了。
兩口子對江思月千恩萬謝。
都是為救他女兒免於水火的。
江思月趁機問了一嘴:
“許家的親事肯定是不成了。
關於霜露的歸宿,二位是怎麼想的?”
提前了解一下二老的訴求。
她也好替自家那傻弟弟準備。
齊家兩口子苦著臉。
“許家的事鬨成這樣。
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再操心這事了。
所幸霜露年歲還不算大。
再考慮個幾年也是可以的。”
齊程捏著胡子說。
齊夫人餘怒未消:
“要是再找的話,可不找許家這種大戶的了。
本來想著他家世代經商,家風良好。
沒想到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內裡一個個鬼精鬼精!
霜露生在我們這樣的小戶,人單純,又不會算計。
嫁進去還不得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的意思。
找個知根知底的。
不拘出身,隻要願意對霜露好就成了。”
本來她是想著給女兒招個婿。
但好人家的兒郎哪有願意當贅婿的?
而且人心隔肚皮。
就算是招了婿。
等他們夫妻百年,霜露也未必能守得住。
所以還是人品最重要!
江思月心裡有了點底。
然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