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假的!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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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平信綱咆哮著,試圖穩定軍心。
“三神器供奉在京都皇宮,有重兵把守,豈能被盜?!這是魏淵的奸計!是褻瀆神靈!”
然而,他的聲音在神器帶來的巨大精神衝擊麵前顯得如此蒼白。
更重要的是,魏淵接下來的舉動,讓鬆平信綱的“謊言”更加難以自圓其說。
魏淵沒有下令攻城。
他隻是在佐賀城外圍選擇了有利地形紮下營盤。巨大的“明”字王旗和三神器戰車被安置在營地最顯眼的高處,日夜都有士兵輪值守衛,火光將王旗和神器映照得清晰可見,如同一座精神燈塔。
然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首先抵達的,是一支約兩百人的隊伍,他們並非正規武士,而是來自附近山寺的僧兵!
這些僧兵大多信奉天台宗或真言宗,對天皇的神權地位有著天然的尊崇。
他們打著“護法衛道,尊皇討逆”的旗幟,為首的老僧對著三神器的方向深深叩拜後,便默默加入了魏淵的營地。
他們的加入,代表著宗教界對魏淵“尊王討幕”旗幟的某種認可。
緊接著,幾支打著不同家紋旗號的小股部隊出現在外圍。他們是九州一些實力較弱、一直處於觀望狀態的外樣大名派出的使者或小規模部隊。
如大村藩的大村氏、三池藩的毛利家分支、宇和島的伊達氏等。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投靠,卻派出了代表,帶著禮物,恭敬地拜見魏淵,表達了對“天皇密詔”的敬畏和對“幕府暴政”的不滿,隱晦地表示願意在“合適的時候”提供幫助。
他們的出現,標誌著九州地方勢力開始出現動搖和分化。
更多的,則是自發前來的浪人武士和農民!浪人們渴望在“王師”中建功立業,洗刷過去的恥辱;而飽受壓迫的農民們,則視這供奉著神器的軍隊為救星,他們扛著簡陋的農具、竹槍,甚至隻是赤手空拳,帶著家中僅存的一點糧食,跋山涉水而來。
一個滿臉風霜的老農被帶到魏淵麵前,他激動地指著佐賀城方向:
“大人!小老兒的兒子就被鍋島家的武士抓去修城累死了!天皇陛下的神器來了,小老兒就算用這把老骨頭挖,也要幫王師挖開佐賀的城牆!”
這股來自底層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卻源源不斷地彙入魏淵的陣營,雖然裝備低劣,卻帶來了巨大的人氣和民望。
魏淵的營盤,如同一個巨大的磁石,又像滾動的雪球,規模以驚人的速度膨脹著。
從最初解圍島原時的幾千人,短短數日,已膨脹至近兩萬人!營地裡旗幟林立,人聲鼎沸,雖然成分複雜,裝備參差,但在那麵王旗和三神器的感召下,卻爆發出一種奇異的、同仇敵愾的凝聚力。
反觀佐賀城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城外“王師”的規模越來越大,士氣如虹。而城內守軍則被恐懼、猜疑和絕望所籠罩。
鬆平信綱嚴令彈壓任何動搖的言論,實行宵禁,甚至處決了幾個私下談論神器的士兵,但這隻能讓高壓鍋內的壓力越來越大。
終於,在魏淵兵臨城下的第七個夜晚,那根繃緊到了極限的弦,斷了!
起因可能隻是一個士兵噩夢中的驚叫,也可能是一陣風吹動兵器架發出的異響,又或者是誰在黑暗中誤將同伴的身影當成了敵襲……
在長期高度緊張、恐懼彌漫、信仰崩塌的環境下,任何一點微小的火星,都足以引爆整個火藥桶。
“敵襲!明國人殺進來了!”
“神器發怒了!天照大神降罰了!”
“快跑啊!鬆平大人逃了!”
“鍋島家開門投降了!”
各種荒謬絕倫、相互矛盾的尖叫和嘶吼,如同野火般瞬間點燃了整個佐賀城軍營!
恐慌如同瘟疫般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士兵們在黑暗中失去了理智,分不清敵友,隻憑本能地揮舞武器,推搡奔逃。
有人想抵抗想象中的敵人,有人想打開城門投降,有人則隻想逃命。軍營徹底失控,演變成了慘烈的自相殘殺和踩踏!
“營嘯!”
這個古代軍隊中最恐怖的現象,在佐賀城內爆發了!這是精神徹底崩潰的體現,是高壓下絕望的瘋狂宣泄!
“穩住!不許亂!是謠言!”
鬆平信綱在天守閣上聲嘶力竭地呼喊,但他的聲音瞬間被下方震耳欲聾的混亂和慘叫聲淹沒。
他看到自己帶來的旗本精銳也被卷入混亂的洪流,看到鍋島藩的士兵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看到火光在城內各處莫名其妙地燃起……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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