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一馬當先,揮舞著虎牙刀,如同瘋魔。
他不需要戰術,隻需要殺戮!
刀光過處,殘肢斷臂橫飛,鮮血噴濺在他猙獰的臉上和貂裘上,更增添了幾分恐怖。
他專門尋找那些穿著稍好、試圖反抗的朝鮮軍官,一刀一個,砍瓜切菜。
看著那些驚恐扭曲的麵孔在刀下破碎,他心中鬱積的怒火仿佛得到了宣泄,發出野獸般的狂笑。
城寨內,火光映照著淒慘的景象。
房屋被點燃,濃煙滾滾;街道上橫七豎八躺滿了朝鮮士兵和無辜百姓的屍體,鮮血在寒冷的土地上迅速凝結成暗紅色的冰;女人和孩子被像牲口一樣驅趕、捆綁;糧食、布匹、金銀細軟被瘋狂劫掠……
滿洲騎兵們肆無忌憚地踐踏著生命和尊嚴,將碧潼變成了煉獄。
就在碧潼城寨陷於血與火之時,距離邊境數百裡外的平壤城,邊境斥候的加急軍報,如同雪片般送到了負責整頓朝鮮防務的明將李定國手中。
“豪格?!帶兵越境屠戮碧潼?!”
李定國拍案而起,年輕的臉上瞬間布滿寒霜。
他深知朝鮮軍隊的孱弱,更清楚豪格的凶殘。
碧潼陷落隻是開始,若不及時阻止,這股肆虐的滿洲騎兵必將如蝗蟲般深入朝鮮腹地,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絲毫猶豫!
“擂鼓!聚將!”
李定國聲音斬釘截鐵。
“傳令!騎兵營即刻集結!帶足三日乾糧,一人雙馬!目標——碧潼!務必在韃虜繼續深入前,將其擊潰於鴨綠江畔!”
平壤城內瞬間沸騰起來。
李定國帶來的明軍精銳展現了極高的效率。
馬蹄聲如雷,火把照亮夜空。
不到半個時辰,一支以2千精銳騎兵為核心,輔以1千裝備精良火銃的步兵乘騾馬快速機動)的快速反應部隊,在李定國親自率領下,如同離弦之箭,衝出平壤城門,沿著官道,向著西北邊境方向,星夜兼程,疾馳而去!
馬蹄踏碎冰雪,卷起一路煙塵,目標直指那仍在燃燒的碧潼!
而此刻,沉浸在殺戮與掠奪快感中的豪格,正麵臨著一個選擇。
碧潼已被徹底洗劫,能搶的、能殺的,幾乎都已完成。按常理,滿洲騎兵“打草穀”講究速戰速決,一擊即走,避免陷入纏鬥或被朝鮮、明軍主力圍困。
許多部下也紛紛建議,帶著豐厚的戰利品和俘虜,趁著夜色和明軍反應不及,迅速撤回鴨綠江北岸。
然而,豪格被酒精和殺戮刺激得頭腦發熱,看著眼前唾手可得的“戰果”,聽著部下們“殺得太痛快”、“還沒搶夠”的喧囂,再想到自己被多爾袞斥責貶斥的屈辱,一股強烈的、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獲取更大功勳的貪婪與狂妄壓倒了他的理智!
他騎在馬上,用沾滿血汙的刀尖指向南方更富庶的朝鮮城鎮方向,醉眼朦朧卻充滿野心地吼道:
“撤?現在撤?笑話!區區一個碧潼,還不夠塞牙縫!朝鮮棒子如此不堪一擊,明軍遠在平壤,鞭長莫及!兒郎們,隨本王繼續南下!前麵還有更大的城池,更多的金銀財寶,更水靈的女人!搶他個盆滿缽滿!讓所有人都看看,我豪格,走到哪裡,都是戰無不勝的滿洲雄鷹!繼續前進!”
在豪格狂妄的驅使下,這支沾滿鮮血的滿洲騎兵非但沒有撤退,反而押解著俘虜,驅趕著搶來的牲畜財物,如同一條貪婪的毒蛇,離開已成廢墟的碧潼,沿著鴨綠江南岸,向著朝鮮腹地更深、更富庶的區域,繼續蠕動、深入……
洗劫碧潼,完全無法滿足豪格那顆被屈辱和酒精灼燒的心。區區邊寨的收獲,在他眼中不過是開胃小菜。
他的目光貪婪地投向了鴨綠江南岸更深處——那座以富庶和人口眾多聞名的朝鮮北部重鎮:保州。
隻有攻陷這樣的城池,掠取堆積如山的財貨,用無數朝鮮人的頭顱和哭嚎來裝點他的“凱旋”,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憤懣,才能向盛京那個高高在上的多爾袞證明,他豪格,依舊是滿洲最勇猛的巴圖魯!
於是,這支嗜血的隊伍,押解著哭嚎的俘虜,驅趕著搶來的牛羊牲畜,馱著沉甸甸的包裹,如同一條臃腫而貪婪的毒蛇,沿著南下的道路蠕動。
所過之處,村莊化為白地,田野被踐踏成泥濘。豪格縱容甚至鼓勵手下的暴行。
朝鮮男人,稍有反抗或僅僅是眼神不對,便被視為威脅,當場格殺。
青壯年被用繩索串成長串,像牲口一樣驅趕,稍有遲緩便是一頓皮鞭,甚至直接被砍倒。
一些村莊的男丁被集中起來,成為滿洲騎兵練習騎射的活靶,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紛紛倒下。
朝鮮女人,則更是遭遇了地獄般的噩夢。
年輕貌美的被當場擄走,年老的、姿色稍遜的則往往在遭受淩辱後被殘忍殺害。
哭喊聲、哀求聲在道路上此起彼伏,卻隻換來滿洲騎兵野獸般的哄笑和更肆無忌憚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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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被蹂躪致死的女子屍體被隨意丟棄在路旁,任由烏鴉啄食。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絕望的氣息。
當這支渾身散發著血腥與暴戾氣息的隊伍抵達保州城下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保州城遠比碧潼高大堅固,城牆上也布滿了守軍。然而,朝鮮軍隊的孱弱本質和毫無準備,在凶悍的滿洲鐵騎麵前暴露無遺。
守城的朝鮮將領看到城外黑壓壓、殺氣騰騰的滿洲騎兵,尤其是那麵代表肅親王的旗幟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他試圖組織防禦,命令放箭、投石。但射出的箭矢軟弱無力,稀疏地落在衝鋒的騎兵前方;滾木礌石也稀稀拉拉,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