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咳了一聲：“時代變了，師妹。如今的守夜人，早已不複往日榮光。許多傳承斷絕，人丁凋零……否則，我也不會來神武院修行了。”
他這番坦誠，反倒讓眾人對他多了幾分敬意。
“你的意思是，你們快頂不住了？”龍茵一針見血。
“可以這麼說。”蕭炎沒有否認，“血煞教的勢力在暗中急劇膨脹，而我們……能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少。”
氣氛再度變得壓抑。
李風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她想起了碼頭衝天的火光，想起了小瑤倒在血泊中，硬塞給她的布偶熊。
想起了阿秀燃燒生命，隻為給她換來一線生機。
她逃過，躲過，也曾迷茫過。
但現在，當所有的線索都彙聚到她身上，當她知道自己背負的不僅僅是家仇，還有兩個世界的命運時，心中那最後的一絲怯懦，也隨風消散。
複仇的路，她不孤單。守護的責任，她不能退。
李風靈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生死相依的姐妹，並肩作戰的盟友。
她看向蕭炎，平靜地開口：“蕭炎師兄，我李家的血海深仇，與血煞教不共戴天。無論‘神鑰’意味著什麼，無論前路有多少艱險，這條路，我都會走下去。”
她又轉向水清淺，語氣誠懇：“水師姐，此事牽連甚廣，我們不想將天水小隊拖入這無儘的漩渦。你們……”
“風靈師妹。”
水清淺打斷了她的話，清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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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在鏡月湖畔，我們是如何並肩作戰的嗎？你忘了水清芸是如何被你們從絕境中救回來的嗎？”
她身後的江月瀾和洛清凝等人，也紛紛投來支持的目光。
江月瀾雖然嘴上不說，但那緊緊抿著的嘴唇和堅定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天水小隊，從不拋棄盟友。”
水清淺的話，擲地有聲。
“哈哈哈，說得好！”
蕭炎一拍大腿，豪邁地笑道。
“算我逍遙小隊一個！獵殺這些陰溝裡的老鼠，本就是我的老本行！有架打，還有美女相伴，何樂而不為？”
他身後的秦雅、藍月兒和柳青青，也是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
龍茵一拍桌子，戰意高昂：“那還等什麼！管他什麼血煞教還是鬼麵具，敢來，就一把火全燒了！”
林月瑛嘴角上揚，她走到李風靈身邊，懶洋洋地搭上她的肩膀，桃花眼掃過眾人，最後在江月瀾羞憤躲閃的目光上停頓了一瞬，才輕笑道：“看來，我們的小隊，又壯大了。”
看著眼前這一張張或堅定、或熱血、或清冷的臉龐，李風靈隻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從青川城孤身逃亡的“餘孽”，到此刻三支神武院頂尖小隊共同締結的盟約。
這條複仇之路，這條守護之路，她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
“既然如此，”
李風靈深吸一口氣，聲音清亮，傳遍雅間的每一個角落。
“從今夜起，我們三隊，正式結盟。共享情報，一致行動。”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仿佛能刺破青木城的夜空，望向那未知的、更深沉的黑暗。
“血煞教欠我的，欠這個世界的，我會讓他們，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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