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三年,與延州肉聯廠的發展相比,神樹肉聯廠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地步,產品係列落後,生產線老化,一個好好的廠子已經快被向俊奇和胡平喜他們蛀空了。
一個正常的人一旦和邪魔歪道沾上,歪心邪招都往他心裡鑽。“北極狐”胡平喜手裡牢牢攥著向俊奇的把柄,把他控製成一個傀儡。短短一年,神樹神樹肉聯廠已經成了胡平喜的天下。
胡平喜由渭河老鱉在幕後指揮,在采購上吃回扣,在收購上壓價格,在銷售上利用明欠暗收,外欠賬一年高達一千多萬,明暗三本賬,一套糊弄向海蘭和塗玉秋,一套自己和向俊奇分黑錢的賬,另一套糊弄稅務局。
第一年第二年還掙錢,大錢都被胡平喜暗中吃掉,他自己留八成,兩成孝敬“鱉哥”,鱉哥對他很器重,他雖然作為奇兵站在陰影裡,實際上他的地位已經和“秀才”“司機”平起平坐。
名義上肉聯廠還是向俊奇的,中飽私囊的胡平喜東方不亮西方亮,他在神樹做起了自己的買賣,開了錄像廳、飯店、煙酒店、音像店,在那個經濟複蘇鼓勵個人發展的年代,他快速利用黑錢掙了大量的財富。
向海蘭和塗玉秋光知道虧損,卻查不出原因,馬上承包期就要結束,這種情況商業局一定不會延續承包權。況且,外欠賬一千多萬,外人誰也不敢碰這個財務黑洞。
向海蘭起了換掉向俊奇的念頭,向俊奇聽說後十分不滿,兩人大吵一架。後來向海洋過來嚴厲斥責了向俊奇,兄妹三個密謀了一番。
塗玉秋因為承包收入銳減,已經斷絕了對陳子文每月的一百塊錢,陳子文和錢偉娜結了婚,根本不在乎這點兒嗟來之食,沒有就沒有,連找她提過都沒有。
胡平喜打的就是這個算盤,把肉聯廠弄成“財務黑洞”,讓外人不敢接手,然後他再站出來力挽狂瀾,到時候肉聯廠光明正大就是他的了。
他在心裡暗自高興,如果當年塗玉秋多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或許他就沒有這麼大的勁頭。你們兩個女流之輩,想跟我玩兒,這次讓你看看我“北極狐”怎麼來個乾坤大挪移。
向俊奇是怎麼乖乖成為他的傀儡,這還要感謝鱉哥的計謀。
渭河老鱉給他設了一個局,找了兩個剛畢業的女中專生,家裡條件很差的,以前經常去舞廳掙個小費。色誘向俊奇入局,然後找人拍了照錄了像,向俊奇從那兒以後對他言聽計從,當然,不能光拿臟事壓他,還要給他一些好處,向俊奇這三年最少從廠裡拿走了三四十萬,可比向海蘭給他的分紅多出十倍。
現在肉聯廠三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工人們委托楊彥軍去延州找高加林想想辦法。
楊彥軍請假偷偷去了延州,找了高加林幾回,把具體情況向“老領導”彙報。
此時的高加林身材比以前還瘦,因為經常下市場的原因,精神狀態有些疲累。
現在的老孫和老胡已經“功成身退”,兩個人辦了內退,廠裡這一攤子都交到高加林手裡。
他正在為一個事兒為難,在廠裡快速發展的幾年,孫金炣和胡湧泉為了報答毛紡廠當年的借款之恩,以廠裡的名義借給毛紡廠三百萬。現在毛紡廠已經停產半年多,這三百萬看著要打水漂,他心急如焚。
楊彥軍來了幾次,高加林每次都會給他錢,但是楊彥軍堅決不收,他不是為了自己,希望高加林再一次施展智慧,把縣肉聯廠從火坑裡拉出來。
經過仔細考慮,結合杜永清“經濟聯動,市縣協同發展”的精神,高加林讓楊彥軍私下去找原廠長,表達自己的想法,讓這些老乾部一同去找縣商業局。
商業局很頭疼,肉聯廠的家屬院已經欠了水費和電費單子成了山,都摞在局長的辦公桌上。收費單位下了最後通牒,費用不交上來,下月斷水斷電。
經過幾次私下座談,終於就杜市長的“發展精神”形成初步意見,由原麗丹領隊,楊彥軍和原少民為組員,三人去延州共同磋商聯營事宜。
原麗丹現在是神樹商業局的副局長,肉聯廠的情況不能再惡化了,她請求得到市肉聯廠的支援。
作為禮節性的領導,老孫和老胡仍然排在高加林前麵,高加林對他們很尊重,他們很支持高加林的工作。
高加林接到了原麗丹打來的電話,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對於肉聯廠的情義,他無法拒絕,可是對於現在的神樹廠,他沒有一點兒把握。
自己能吃幾碗飯,他還是有估量的,從一些小道消息來看,胡平喜已經把神樹廠弄的病入膏肓。
杜永清好幾次和他商量,想提拔他去商務局,他考慮再三,感覺自己就是乾實事的人,對於官場不習慣,謝絕了老領導的好意。
對於神樹肉聯廠,高加林有獨特的感情,他不忍心看著它一蹶不振,決定采取“兼並重組”讓這個企業煥發活力。
首先他要麵對的是一支可怕的力量,有次回神樹,他去公安局找馬兆強辦個手續,順道看了許元培,許元培透露說,現在懷疑神樹廠和當地最大的黑社會“渭河老鱉”有關係,但是沒有確切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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